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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收徒葉紅魚

  深夜,星空璀璨,一輪殘月高掛天空,雖然已經是春天,但寒氣并未散去,這夜里還是有些冷的慌。

  余下鎮,鎮上略微偏遠的一戶人家院子里,陰氣森森,環境幽暗,戶主一家三口躲在院內一個黃色布匹圍著的圓圈之內,這圓圈直徑兩米,高五尺。他們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戰戰兢兢的觀察四周,似乎隨時都有一些可怕的東西朝他們襲來。

  一道白影劃過,陰森的笑聲在整個院落里回蕩,聽到這個陰森的笑聲,被黃布圍著的一家三口更是被嚇的臉色蒼白。

  這白影在半空之中飄蕩,似乎在尋找著那一家三口,隱藏在暗處的張文生見此忍不住就要出來,單剛剛有所動作卻被他身邊的余秀英拉住了,余秀英小聲道:“師兄,那個鬼物只不過在引我們出去罷了,不要上當。”

  張文生眉頭一皺,自從那個叫做李木棠的人來過之后,他和這個師妹的關系變得不再像以前那么相親相愛了,似乎中間有了極深的隔閡。

  本來他還想和這個師妹重新打好關系,可沒曾想一個叫做張牧的道士來到了懷英鎮,還帶來了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在道堂里借住一段時間,這個女子名字叫做葉紅魚,似乎跟那個李木棠有些關系。

  張文生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這些女人都和那個叫做李木棠的有些牽扯,本來他是不想理會這個女人的,只不過這個貌美如花的女人每天都會拿著一些道經來請教他,而且言語溫柔,十分的體貼人,他也不好拒絕,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起來。

  漸漸的,張文生就和這葉紅魚親近起來,他發現葉紅魚極為的好學,讓他刮目相看,當然有兩個女孩子在身邊,這張文生難免會拿來比較一番,論長相、氣質和打扮葉紅魚都是一等一的,相比之下,他的師妹就像是村姑一般,于是他對于自己的師妹也沒有那么上心了。

  這次來受命來捉鬼,他帶著葉紅魚來此開開眼界,現在那葉紅魚就在他們的身邊。

  張文生聽見余秀英的勸告心中有些惱怒,覺得她這個師妹在葉紅魚的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不僅不聽他的指揮,反而教訓起他來了,有失師兄的威嚴。

  一把甩開余秀英的手,張文生冷聲道:“師妹,你是在教我做事么?”

  “不敢。”

  張文生冷“哼”一聲道:“那就好,以我之見這鬼物不敢明目張膽的出來,使出這種小手段來引出我,其實正好說明了她的實力低微,不用太過擔心,看我這就上去收了她。”

  話剛落音,張文生竄了出去,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持驅鬼符,腳踩罡步,朝著那個白影一劍扎了過去。

  一劍扎了過去之后,他只覺得刺在白影上好像刺在了空處一般,頓時暗道不好,可是這個時候時機已經晚了,只見他一腳再踩了一個繩子扣子上,那繩子一使勁直接把他倒吊了起來,另外一截繩子好似有人控制一般把他纏住,手中的符紙和桃木劍被牢牢的束縛在身上全部沒有了用處。

  那繩索勒在張文生的身上,越來越用力,尤其是那套在他脖子上的繩子,幾乎就要把他的脖子勒斷,這個時候他才內心后悔起來剛才的莽撞。

  余秀英見張文生遇到危險囑咐了一句葉紅魚讓她不要出來,自己則是手持桃木劍,縱身一躍,朝著張文生奔了過去,手中的桃木劍刺向了勒住張文生的繩索。

  一個披頭散發,發出詭笑的白衣女子陡然出現在張文生的身前,凌空而立,望著撲來的余秀英。

  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余秀英借著微弱的星光似乎能夠看見她的嘴巴再動,似乎再說“你上當了。”

  那白衣女子的白色長袖飛舞,宛如靈蛇一般,在半空之中朝著余秀英擊去,余秀英勉力抵擋,不過對方太過遠攻,她的符和桃木劍都用不上,而八卦鏡又在張文生的身上,此時她也沒有遠攻的能力,片刻后就左右支拙。

  幸虧這鬼物在攻擊她的時候沒有辦法繼續勒緊張文生,不過這么下去,她落敗是遲早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三個回合之后,她被那女鬼尋得了一個破綻,打掉了桃木劍,被對方用白布綁了起來。

  見余秀英落敗,張文生忍不住暗罵道:“真是笨。”

  白衣女子輕輕撩撥起余秀英的下巴,似乎對余秀英很滿意,于是身軀一動,沒入了她的身軀之中,隨后余秀英臉色一變,露出了和那白衣女子一樣的表情,那白布也松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白衣女子的眉頭一皺,望向了門口,只見院子大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一個背著桃木劍,腰懸酒壺的年輕人。

  她望向那年輕人的時候,那年輕人也望向了她,頓時她感覺到一股涼氣從心底升騰起來,她感覺到對方身上那濃烈的血氣,這血氣十分旺盛,足以沖散她身上的陰氣,不僅如此,她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

  “逃!”

  一瞬間,她就離開了余秀英的身軀,化作一道白色的匹練準備逃走。

  “哪里走?”

  一道散發著金光的符紙從天而降,那金光直接罩住了她的身軀,她拼命的在金光之中亂串,可是就是無法打破金光,氣急敗壞的尖叫了起來。

  可是她的力量還是太過弱小,根本無法與那金光抗衡,最終被那散發著金光的符紙給收了。

  李木棠伸手一招,那符紙飛回到他的掌心之中,然后疊成了三角形放了起來,準備回去之后,把她放進招魂幡內。

  葉紅魚見到李木棠,露出極度欣喜之色,跑到了他的身邊,面帶笑容恭敬的行了一禮,道:“見過師父。”

  雖然沒有正式師徒之名,不過李木棠也不會因為這點稱呼上的小事而怪罪她,只是微笑沖著她點了點頭,轉過身伸手一指,一道法力激射而出,張文生從天空之中落了下來。

  余秀英上去給張文生松綁,然后道:“李先生救了我們,一起去謝過李先生吧。”

  張文生見自己花費大力氣也沒有收服那鬼物,差點被反殺,而此人一來就輕松的收了鬼物,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心中生出了嫉妒之情,冷笑一聲:“此人說不定早就來了,早不出手,肯定是故意看我們出丑的。”

  余秀英有些反感,她覺得張文生實在是有些不可理喻,解開了繩索之后就也不理會張文生,對著李木棠感激了一番。

  回到了懷英鎮,李木棠來到了道堂之中,見到了林道長。

  林道長見到李木棠也十分的高興,對于他的來意也非常的清楚,時不時的夸贊葉紅魚的聰慧,讓葉紅魚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李木棠為了答謝他照顧葉紅魚,拿出了幾件提前包裝好的禮物送給林道長,這里有補氣益氣的丹藥,有一些制造法器的高級材料,還有一些靈物等。

  林道長本來也不想要的,可是架不住李木棠的熱情,最終還是收下了。在攀談之中他感覺到了李木棠的氣息已經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就已經達到了練氣中后期,十分的吃驚,他知道對方恐怕這段時間里有些奇遇。

  晚上李木棠考校了一番葉紅魚對于道經上的課業,發現她的確很努力,當下便利用望氣之法觀之,發現她眉宇之間的煞氣的確少了許多。

  第二天,李木棠就收她為開山大弟子,并且舉行了簡單的拜師禮。觀禮的人只有林道長師徒三人。

  李木棠當著林道長的面,授予了葉紅魚《上清洞玄真經》以及《玉京十二樓》兩部傳承法門,并且以獨特的手法在葉紅魚的內心之中留下了一道元神心印,這元神心印是李木棠一縷心念,沒有法力,有的只有李木棠的一些知識可見聞,可以在葉紅魚疑惑的時候,為她解決修行上的困惑,不過這元神心印在對方練成元神的時候就會消散了。

  這種手法其實是正統門派之中的一些高人們在傳授真傳弟子的時候才會使用的方法。那些小門派一般不知道這種手法。

  在林道長這里待了一個星期,跟林道長談論了許多法術和符法,頗有收獲。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繼續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只不過他還有事要做,不能耽擱,于是就拜別了林道長。

  林道長問李木棠去哪里,李木棠說要去江浙一帶,當下就讓兩個徒弟跟李木棠出去漸漸世面,可是那張文生非常的不同意,最后余秀英跟著李木棠一起走了。

  李木棠的目的地是江蘇的茅山,現在他有錢了,看看能不能把茅山的山頭買下來,在上面重建殿宇,利用道家法門梳理那里的山川靈氣。建立殿宇只是普通的行為,要重新開宗立派,李木棠打算要等到肉身打通了天地之橋以后。

  茅山如果買下來,他就會去太山一趟,去找那青蘿夫人,要那黃泉之水。

  李木棠帶著兩女離開了南省,一離開南省踏入廣東地界,他就感覺到了四周環境的變化,從原本的壓抑變得活潑了起來。

  一路上經常遇到一些逃難的人,還有一些戰爭,不過有李木棠的在,都有驚無險,到了廣州之后,李木棠帶著兩女坐上了巨輪。

  這輪船是南洋公司的,是從英吉利等國來到華夏,在廣州停靠了半天,然后再去上海,終點站是日本。

  李木棠帶著葉紅魚和余秀英上了船之中,坐的是中等艙。余秀英和葉紅魚都沒有坐過輪船,而且見到那么多的洋人,感覺很是新鮮。

  船上的一些華人女子,衣著旗袍亦或是英倫風格的裝扮顯得很是洋氣,華人男子大多都是西裝,只有極少數像李木棠這樣穿青衫蓄發的。

  葉紅魚的打扮也算很跟得上潮流,加上長相,所以很有氣質,不過余秀英就一身花布衣裳,綁著個大麻花辮,就像是鄉下來的,雖然被人白眼,但她卻不甚在意。這種態度讓李木棠高看幾眼,心中贊嘆不已。

  從廣州到上海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李木棠給葉紅魚和余秀英每人十塊銀元,讓她們在船上花,而他自己則是準備閉關練法。

  一開始,在輪船上還沒有什么事,可是即將到上海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這天李木棠正在修煉,房間內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門打開一看,一伙身穿黑白相間制服,背著長槍的人立在門口,門口站在這位中年洋人,這人胡子拉碴,見到李木棠的裝扮眉頭一皺,指了指李木棠,做手勢讓他跟著他出去。

  李木棠知道這大約是這艘輪船上南洋公司的保安們,就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來到輪船的頂層的舞廳內,許多衣著光鮮的人們圍成了一圈,中間是葉紅魚和余秀英,她們的臉上充滿了委屈。

  在這兩女的身邊還有一位西裝革履,衣著光鮮的華人,以及兩個形容猥瑣的洋人,頤指氣使的看著兩女。

  湯貴見到了船長羅伯特,那頤指氣使的模樣頓時消散了,斜眼看了一眼一襲青衫打扮的李木棠,嘴角勾勒出一絲鄙夷,對著身邊的湯姆用流利的英文道:“這人是一個鄉巴佬。”

  “就是你常說的泥猴子?”

  “對。”

  羅伯特對著湯貴道:“她們的親友我帶來了,怎么解決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把事情搞大。”

  湯貴笑道:“羅伯特先生,我明白的。”

  湯貴走到了李木棠的身邊,轉了一圈,故意捏了捏鼻子,似乎李木棠身上有著什么難聞的氣味一般,然后道:“我不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也不想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我只想告訴你,那兩個女子聯合起來偷了東西,把我的那顆價值萬金的‘海倫之心’寶石給偷走了,這件寶石可是我從大英帝國的一家拍賣行里拍下來的。我們抓到她們的時候在她們身上搜出來了假的寶石,而真的寶石不翼而飛了,現在你作為這兩女的親友,必須得賠償我。”

  李木棠見那兩女臉上滿是委屈就知道她們肯定沒有偷這湯貴的所謂寶石,這很可能是一個局。自己等人衣著樸素,哪里能夠賠得起,大約這湯貴看上了葉紅魚的美貌,想要占有,才會設這個局。

  李木棠剛剛這么想,就聽那湯貴道:“我這個人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輩,說實話我看你也賠不起,既然如此,那就打個折扣,那個姑娘做我三年的仆人,這件事就算了了,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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