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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丫頭晏雪

  秦笛走進去看了看,發現屋里陳設很簡單,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早已沒有氣息了。

  他走上前去,用棉被將女人的頭面蓋住,然后道:“晏雪,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一口棺材。”

  然后,他走了出去,留下晏雪呆呆的站在床邊。

  不到半個小時,秦笛趁著夜色,一個人扛著棺材走回來。

  他將女人放進棺材里,然后單手托著棺材,另一手提著鐵鍬,走到山根荒坡處。

  這天晚上,月亮仿佛圓盤一樣,月光如水,灑向地面。

  秦笛抬頭看向遠山,沿著山根走了兩三里,才找到一個風水上佳的地方。

  晏雪舉著火把,眼看著秦笛挖了個大坑,將棺材放進去,然后用泥土和石塊堆起墳頭,又在墳頭前豎了一塊石碑。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秋風吹拂,帶著涼意,吹拂在晏雪的身上。看著墳墓,她心里很悲傷。看見秦笛,她又感到幾分安寧。

  秦笛的手指在石碑上劃過,發出“哧哧”的響聲。

  不久,石碑上的文字刻好了。

  晏雪震驚不已,心里明白,這個“哥哥”不是普通人。

  隨后,秦笛帶著她,一路向東,回到魔都。

  朱婉見兒子帶著小姑娘進家,感到很驚奇:“阿笛,這女孩哪來的?”

  “我從路上撿的!”

  “你這孩子!凈說胡話!人也能隨便撿嗎?莫非被你拐騙來的?人家父母不著急?”

  “這丫頭名叫晏雪,父母都沒了,就是個孤兒。”

  “真的嗎?她沒別的親戚?叔叔、嬸嬸、姨娘、祖父、祖母都沒有?”

  “媽,你別問了!把她留下來,就當多個女兒,豈不是好?”

  朱婉哭笑不得:“若想要女兒,我不會自己挑?還要你幫忙?”

  她是職業女性,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她每天走在大街上,見慣了賣兒鬻女的慘象,不知道兒子為啥大發慈悲,將小丫頭帶到家里來。

  她將秦笛叫到一邊,低聲問:“阿笛,你老實交代,到底怎么想的?難道留著做童養媳?年紀也太小了吧?”

  秦笛道:“媽,你想歪了!這姑娘很不一般,是我找來的徒弟。”

  朱婉輕哼道:“你年紀這么輕,收什么徒弟啊?你能教人家什么?”

  “媽,你怎么這么嘮叨?秦家又不是沒有錢,難道養不起一個小姑娘?你要是反對,我可搬出去住了!”

  “好吧,好吧,我認這個女兒,還不行嗎?這孩子長得不丑。”

  自此之后,晏雪就在秦家住下來。

  秦笛傳她一段呼吸吐納的口訣,然后送她去上小學。

  秦菱和秦月都覺得好奇,然而她們宅心仁厚,并沒有排斥晏雪。

  秦漢承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在乎家里多一張嘴。

  畢竟是大富之家,每年送出去的捐款,都有好幾萬大洋,多養一個小姑娘,權當是做慈善了。

  然而晏雪的心里很明白,她是被秦笛買下來的,并不是秦家的小姐。

  1918年,秦笛18歲,正式成人了。

  截止此時,磺胺藥作為獨家神藥,悄悄賺了五六年的錢,也漸漸藏不住了。

  有些密探找上崇明島,不斷的在藥廠外面踩點,想要混進去尋找秘密。

  雖然說,秦笛聘請了不少的護衛,三班倒巡邏,防衛的很嚴密。但是漸漸的,就連護衛也被人買通了。

  于是乎,他不得不未雨綢繆,考慮申請專利的事。

  他先找外公朱明成咨詢,然后在1月12日,見到圣約翰大學法學院的院長,一位美國的律師華萊士。

  雙方經過一番交談,然后簽訂了委托書。

  秦笛支付一萬八千美元,聘請華萊士做代理律師,用母親朱婉的名義,申請美國和英國的專利。

  隨后,他耐著性子等了大半年,直到九月份,華萊士告訴他,專利申請被接受了,他才寄出一系列的論文,分別郵寄到英國醫學雜志、柳葉刀、nature和美國的Science以及新英格蘭醫學雜志。

  從1918年11月到1919年5月,短短半年的功夫,署名“朱婉”的論文,一下子推出來二十二篇!

  東方神藥磺胺嘧啶的合成、外用藥磺胺醋酰的制備、磺胺嘧啶藥代動力學研究、磺胺噻唑的臨床實驗效果、磺胺嘧啶銀抑制金黃色葡萄球菌……阿司匹林檸檬酸催化合成法、阿司匹林碳酸鹽合成法……阿司匹林氫氧化鉀合成法、阿司匹林乙酸鈉合成法……阿司匹林吡啶合成法、阿司匹林苯甲酸鈉合成法……

  這么多論文猛地推出來,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驚了!

  “天吶,一直保持神秘的‘東方神藥’,終于揭開了面紗!”

  “沒想到,這顆醫學史上的明珠,竟然落在中國人頭上!”

  “貧窮落后的中國,怎能孕育出璀璨的文明?這簡直就是奇跡!”

  “太不可思議了!這是對人類劃時代的貢獻……”

  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忽然了解到,魔都出了一位驚世駭俗的科學家,而且是一位從事臨床工作的女醫生!

  消息傳到魔都,朱婉先吃了一驚,捉住兒子問道:“阿笛,你為什么將我推出來?這些東西可都是你的成果啊!跟我沒有太大的關系。”

  秦笛笑道:“媽,你辛苦半輩子,也該享受被人尊敬的日子了。”

  朱婉道:“我半截入土的人,要這虛名做什么?”

  秦笛“哈哈”笑道:“媽,你還年輕著呢!說什么半截入土啊?你好歹還有圣約翰大學的學歷!而我呢?我沒上過一天學,要是署我的名字,會讓人揭穿老底,鬧個天翻地覆的!”

  朱婉苦著臉:“阿笛,你給我的壓力太大了!我怕走在路上被人綁架了!”

  秦笛安慰她道:“俗話說,盜亦有道。那些綁匪,都喜歡綁架貪官污吏。您是著名大醫學家,只會讓無數國人景仰!放心吧,沒有人會綁架你的。”

  “那可不一定!早知如此,我寧愿你不發表論文了。”

  “媽,這種無上的名譽,怎能讓給別人呢?這是我們的貢獻,是朱家的成就,也是中國人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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