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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同去同去

  時光匆匆,轉眼過去兩個甲子。

  秦笛進階地仙十八重。

  隨后,他開始祭煉仙火,將火罐放大到數百丈,暴露出其中的祭壇,在祭壇中投入各種仙火和天階靈火。

  他把從丹游仙長那兒得到的火焰,連同張乃景、莊冷、霍香收集到的火焰,全部投入祭壇中,投入各種仙靈木,經過六六三十六天的祭煉,得到三十朵二階仙火,莊冷和藿香各自吸收了一朵二階仙火,晉升為地仙。看書室電腦端:https://m.kanshu侍/

  然后秦笛繼續進行火祭,又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得到九朵三階仙火。

  這時候,他把自己的本命仙火吐出來,放在祭壇上祭煉,又過了十八天,得到一朵四階仙火,另外還剩下兩朵三階仙火。

  秦笛將兩朵三階仙火留在火罐中,將那一朵四階仙火吞入腹中。

  此時,他的洞天中的南岳衡山上,四階仙火熊熊燃燒,就像一個巨大的電泵一樣,催動他的功力節節攀升,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晉升到地仙大圓滿!

  然后,秦笛閉關一個甲子,一連融合了三塊巴掌大的星隕殘片,將體內洞天擴張到方圓萬里!

  等到洞天穩定下來之后,他的功力便跨入到靈仙境界了!

  這一年,秦笛5400歲。

  隨后,他召集眾人開會,跟大伙兒見面。

  此時晏雪已經到了地仙十一階,顧如梅為地仙七階,秦鴻為地仙六階,顧如虎為地仙三階,秦櫻為地仙二階,杜悅笙,哮天犬,莊冷,霍香剛剛修成地仙不久,其余眾人都在合道巔峰或者合道中后期。

  秦笛宣布休息三年,利用這段時間,做飛升前的準備。

  他把秦鴻和秦櫻叫過來,對他們說了一番話。

  “我當年在地球上的時候,曾經做過許諾,要在地茗界創立‘炎黃宮’,給飛升的修士留一點念想。然而來到這里以后,我一直沒有做到。因此我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暫時留下,幫我完成以前許的愿,等你們晉升到靈仙中期再走。”

  秦鴻和秦櫻都點頭同意了,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事,與本體分開反而更自在。

  再者說,渡劫飛升是有風險的,本體和分身分開走,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這也算是正解。

  秦鴻略微算了算,道:“我們在靈界最多只能待五千年,為了炎黃宮的延續,說不得還要招收一些弟子。否則人走茶涼,炎黃宮也就散了,無法等到地球上昆侖山的弟子抵達天山城。”

  對于一般的修士而言,要想修成地仙,往往要花數萬年時間,而功力太低的話,是來不了天山城的。

  秦笛想要提攜后人,雖然說用意是好的,但是不能限制秦鴻的進階。

  因此他對秦鴻和秦櫻道:“你們去五道原挑選一批人,再將仆弩叫出來,他已經是步虛修士了,預計五千年后,能達到合道后期。”

  于是秦鴻和秦櫻去五道原挑選了十個人,把族長仆弩叫出來,以這些人為班底,在天山城的外圍,建立了炎黃宮。

  但這個炎黃宮能不能一直延續下去,則是未可知的事。

  秦笛又對秦鴻道:“建立炎黃宮,并非沒有意義。等你進階靈仙后,感知能力大大加強,若有春秋宮的弟子來到域內,你將心有所感,通過演算,能知道他們的方位。若能將他們接引過來,炎黃宮自然能延續下去了。”

  秦鴻點頭:“好吧,我明白了。”

  臨近飛升,晏雪的心里頗有些感慨,她對秦笛說道:“隨著不停的修煉進階,我們距離地球越來越遠了。這一路行去,都是陌生的旅途。”

  秦笛勉勵她道:“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時移世易,你所謂的故土,已經不存在了。”

  晏雪嘆了口氣,道:“誠如古人所言,一個人無法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即便再回去,也不是我們熟悉的國度……人和事都變了,一切都不同了……回想往事,仿佛做夢一般……”

  秦家再一次將大禹九鼎取出來。

  九鼎乃是八階仙器,能夠擋住一般的雷劫和風火劫。秦笛雖然是靈仙了,但無法掌控這件高階仙器。只能動用少量仙石將其打開。

  隨后,秦府家人依次跳入大鼎,連同靈仙洞天、天仙洞天都擱在大鼎中。

  文翔和文若也聽從秦笛的勸說進入大鼎,他們雖然不曉得大鼎的來歷,也不知道它是八階仙器,但相信秦笛不會拿家人當猴耍。

  就連青環仙子都躲進鼎中了,她雖然不再懼怕雷劫,卻不喜歡面對風火劫,她以前經歷過風火劫,那種酸爽的滋味,讓她心有余悸。

  到最后,秦笛將大鼎吞入腹中,跟秦鴻和秦櫻揮手告別,緩緩走向天柱山。

  天柱山的腳下聚集著一群靈仙,他們就像鄉間的老頭、老太太,三五成群,在那里聊天。

  “可憐啊,前天大洪仙長渡劫失敗了!最近十個人渡劫,竟然失敗了九次!我覺得,天道越來越惡劣……”

  “大洪仙長乃是五階靈仙,連他都沒有飛升成功,落了個身死道消,令人惋惜不已。”

  有位老者高聲道:“我老早警告過他,最近三年,不適合登上天柱山!我可是大衍門的長老,我說的話他偏偏不信,你看看……”

  有人問:“為什么最近三年都不適合飛升?”

  “哼哼,這是我精心算出來的。”

  “你看那天空,陰云密布,好久都沒有放晴,這是怎么回事呢?”

  “天道低沉,好像有金仙隕落一樣。”

  “你說什么呢?地茗界那兒有金仙啊?”

  “我是說地茗界周圍,若有金仙隕落,也會造成天道同悲的景象,很容易陰云密布,許久不見晴天……”

  這些人正在閑扯的功夫,忽然看見一個年輕的靈仙,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往山上走去。

  先前說話的老者又一次高聲道:“年輕人,趕緊止步!最近不適合上山!”

  秦笛停下腳步,望他一眼,道:“老先生,你是大衍門的人?我看你面善心善,難得出言勸我,所以我有意邀請你一同飛升,怎么樣?”

  老者趕緊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跟你說,現在登山渡劫,結果將十分凄慘!尤其是你這樣的低階靈仙,基本上死定了!”

  秦笛笑道:“我跟大衍門有緣,所以才勸你一起飛升,我可以幫你擋住雷劫,還能幫你減輕一半的風火大劫!”

  老者瞪眼瞧著他,大聲說道:“胡扯!我不信!你有什么辦法能擋住雷劫?”

  秦笛道:“信者得救,你不是大衍門的高手嗎?何不自己算一算?”

  “算卦之法,若牽涉己身,在天道面前,容易產生變數。”

  “要不要我幫你起一卦?”

  “你也會算卦?”

  秦笛伸手一招,從路邊拔了幾根茅草,迎風一拋,茅草緩緩落在地上,他沖著老者微微一笑,不再說話,邁步往山上走去。

  老者低頭看那幾根茅草,在地上形成一個清晰的卦象,赫然乃是離上巽下、風火鼎卦!

  看見這個卦象,他禁不住有些發呆:“鼎卦,大吉大利!亨通!《象辭》說:本卦下卦為巽,巽為木;上卦為離,離為火。木上有火,以鼎烹物。君子觀此卦象,取法于鼎足三分,正立不倚,上上大吉……”

  老者面色變了又變,猶豫了片刻,然后一咬牙,拔腿就往山上跑:“小兄弟,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冒死一試!”

  旁邊那些個靈仙看見這一幕,有人感到驚奇,有人覺得好笑,有人搖頭嘆息:“唉,這位‘福衍仙長’也要完蛋了!他不是大衍門的長老嗎?怎么被年輕人隨手拋出幾根草棍蒙騙呢?”

  有人笑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他研究卦象一輩子,結果把自己害死了!”

  “那年輕人是誰?我怎么覺得那么面生?好像從來沒見過他。”

  “嗯,的確面生得很,不知道出自哪門哪派。”

  “看上去,他剛踏上靈仙境界不久,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可惜了,像他這樣莽撞,結局是注定了的。”

  “連我們這樣的三四階靈仙,都不敢登臨山頂……哼哼,等著吧,等他的肉身化成飛灰……或許有小塊骨骼,從空中落下來……”

  秦笛等老者追上來,笑道:“老先生,你叫‘福衍’?大衍門的心法,學會多少層了?”

  老者避而不答,道:“年輕人,你說跟大衍門有淵源,能不能詳細說說”

  秦笛自然不肯說,轉而問道:“福衍仙長,你在山下等了多少年?”

  “咳咳,我來天山城五萬年了。”

  “若是錯過今天,你準備再等幾萬年?”

  “這個……多等兩年,有什么關系?總比化為飛灰強啊……天道難測,修仙太難……小伙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可別忽悠我,把我帶溝里去啊!”

  秦笛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我看仙長是有福之人,應該能渡過這場大劫。”

  他們沿著蜿蜒的山路一路向上攀登。

  天柱山很高,不知高幾許,山腰之上已經有青云環繞,再往上就看不清了。

  福衍仙長看著上方的青云,深吸一口氣,道:“渡劫未必從山頂開始,這要看每個人的運氣,有的人從山腰開始應劫了,你可要小心啊。

  秦笛笑道:“一邊攀山,一邊渡劫?這倒是很新穎!”

  福衍仙長道:“據說這座山,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天外來的祖仙,鞭山聚土而成,本意是為了促進地茗界的人飛升,然而自從有了這座高山,整個地茗界的劫云便向著此地聚集。你抬頭向上看,看那青云之中夾雜著異色,分明便是劫云的標志。”

  “既有青云之志,便有劫云相伴,福禍相依,天道如此。”

  “年輕人,你怎么不害怕呢?莫非你有什么仙器,可以擋住劫云?”

  “嗯,我的確有仙器,還不止一件呢。仙器有利于渡劫,對不對?”

  “那是自然,仙器代表了仙緣,相當于覲見老天的見面禮。有件仙器傍身,便能減低一分天劫。因此仙器越多越好,等級越高越好。”

  “仙長乃是四階靈仙,難道就沒有仙器嗎?”

  “我也有一件仙器,乃是我的本命仙器,不敢輕易拿出來,所以等同于沒有。”

  “呵呵,這種劫云對于修士而言,是考驗,也是機會,你該把仙器放出來才對。”

  “胡扯!你的仙器呢?怎么不趕緊取出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不緊不慢的向上,如此以來,仙路倒不顯得寂寞。

  漸漸的,兩人來到了山腰,接觸到一團團云彩。

  福衍仙長苦笑道:“是死是活,就看運氣了。”

  話音未落,便有電光火花,在兩人身邊燃起,發出“哧哧”的聲音。

  山下的人還能看見兩人的背影,一個個議論紛紛:“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同時登頂渡劫!簡直是找死啊!”

  “是啊,這件事很奇怪,要說年輕人不懂事,那還可以理解;可是福衍乃是老人,他應該曉得,兩人一起登頂,并不能分擔劫難,反而會讓劫難加倍……”

  “哼哼,等著瞧他們凄慘的下場吧!”

  “要是渡劫陣那么容易,豈不是說明,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

  “嘿嘿,你們這些人啊,都不了解隱情,我跟福衍結識多年,略微知道其中的原因,福衍是大衍門的長老,而大衍門在本地的傳承有局限。換句話說,如果他一直留在這里,功力沒辦法再進步,只能一天天蹉跎歲月!與其等死,還不如冒死一搏呢!”

  聽他這么說,旁邊有人禁不住嘆氣:“唉,別說福衍了,你我的情況,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能白日飛升,誰會一直守在天柱山腳下呢?”

  有個大漢沉默片刻,忽然高聲大罵:“他奶奶的,我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不行,我要跟他們一起去!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冒死一搏,勝過在這里做烏龜!”

  然后,他縱身而上,沿著山路向上狂奔!

  下面的人一個個大驚失色!

  “瘋了,瘋了!怎么又有一個瘋子?”

  “霍山,你趕緊回來,別犯傻!”

  “哎呀,霍山這一去,擔山門要完蛋了……”

  “霍山脾氣好,以前幫過我。不知為何,今日忽然爆發,做出這種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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