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地修真勢力馬上就意識到了風險所在,所以在第一時間就加強了天外裂縫的防御力量,用加倍的人手來防止出現可能的崩潰。
但誰出的紕漏,誰來擦屁股,這是流亡地的原則;旁人可能因為友情關系幫一把,但不能仰之為仗。
血河教和蠱道曾經和逆天宗起過大沖突,也是自那一次之后,這兩家是實力大減,風光不在,加上軒轅的強勢和逆天宗的暗中打壓,就一直沒恢復到頂盛時期的一半。
當遇到外域來的硬把子,這兩家就應付的捉襟見肘,于是求懇到婁小乙這里,希望借助他的能力,渡過這次危機。
婁小乙并不是他們請的唯一外援,為了撐過去,血河和蠱道除了本身好手盡出,還發動了自己的人脈,他也有幸被邀請其中。
數日后,婁小乙來到流亡地之極西極深極高處,這里罡風凜烈,靈機混亂,星光黯淡,再往上飛不遠,就是虛空宇宙,對他們這些金丹修士來說便是天塹。
一條綿延近萬里,時斷時續的深碧色空間斷層條狀長帶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很是震憾,他就有些懷疑,這么長的裂縫帶,要怎么做才能封鎖完全?
天空中有不少修士,均勻分布在狹長的裂縫帶周圍,甚至其中的元嬰氣息也很有幾個,看來,這一次的流亡地是很認真的。
發出消息后,是百痋來接的他,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看到婁小乙,面露喜色,因為他們很清楚來自主世界青空的真正軒轅劍修的戰斗力,是可以略等同于元嬰修士來看待的。
“這么大的陣仗?不過我看大家都很清閑嘛!”
婁小乙笑道,他在流亡地朋友不多,凴血和百痋勉強算兩個,這兩人雖然出身旁門,但和為人性格無干,不管萬余年前的他們是怎么的兇狠霸道,但在現在,早已今非昔比。
野心,往往就是實力增長的附產品,他們現在被逆天宗打壓的厲害,處于勉強生存的時期,也就談不上展望,更談不上囂張跋扈,真正能做到永遠如一的修士,又有幾個?
百痋嘆了口氣,“斐老弟第一次來天外裂縫,可能對這里的情況還不了解!怎么可能天天有外敵闖入,真若如此,還不得把我們這些人累死?
一般情況下,一年下來也就數次狀況,也基本是零零散散的來客,像這種結伴成群的出現,是最近數千年的第一次。
在空間裂縫中,修士之間很難做到互相不分離,哪怕你手拉著手,空間的神秘也會把人們分開,再加上空間裂縫無窮多,枝枝岔岔的,能同時出現在一個終點的可能性很小,所以,這次的情況有些蹊蹺。”
婁小乙很奇怪,“雖然這里修士不少,但相對于近萬里的裂縫來說,怕也是杯水車薪吧?你們這么平均分布,難不成是不知道他們出現的具體位置?”
百痋澀然,“正是如此!這些裂縫都是互相勾連,狀如謎宮,哪里都是出口,哪里也都是入口,我們并不確定他們到底從哪里出來,所以就只能眾多金丹修士分段駐守,身后百里有數名元嬰隨時補防!
我蠱道和血河教分到的是靠近邊緣一段近三千里的區域,現在已經聚了上百名金丹,有我們自己人,也有邀請來的朋友,總算是勉勉強強吧,希望接下來外域客不會出現在我們的地段,否則就麻煩了,不僅自己會有損失,還會連累到朋友!”
“你們為什么就認為裂縫中就一定會有大批外域客到來?還有,脫逃的那幾個外域客是怎么處理的?”
百痋面帶憂色,“有修士從天外裂縫接近,并非完全無聲無息,其形態靈機波動總會提前有所預示;萬余年前,我們還只能在生靈將出未出時發現他們的征兆,但經過萬余年的潛心研究,我們也發現了一些規律性的東西,預測的時間大大提前,能夠準確判斷天外裂縫中經過生靈的數量,這也是我們一切判斷的基石!
從經驗上來看,空間裂縫內部的生靈,就像是處于一個出口無數的謎宮中,他們其實并不知道到底哪個出口是通往宜居星體,哪個是通往修真星體,哪個又是連接的荒蕪宇宙,星云之中!
所以,就只能搏!你也知道,空間裂縫是隨機出現在各方宇宙中的,就像適合人類修行的星體只占極少部分一樣;絕大部分出口都是在極端惡劣的宇宙環境中,像我們金丹這樣的層次,出去就是個死!
所以,出不出來,就是個問題!”
婁小乙有些明白了,說實話,他在空間方面的理論知識一片空白,所知極有限。
“你的意思,雖然能夠感知到的裂縫內的生靈很多,但并不意味著他們會出來!因為他們不得不賭運氣!但如果之前先出來的外域客留連在裂縫附近的話,他們有可能為裂縫內的人群提供某種方位指引?或者,生命安全提示?
如果照你這么說,裂縫內的生靈豈不是有組織有目的的私渡?”
百痋苦澀的點點頭,“是這樣的!在流亡地攔截偷渡客的數萬年歷史中,雖然個體誤打誤撞是主流,但也出現過小團體,甚至大群團伙的情況!
宇宙修真道統無數,多的是我們理解不了的道統,在空間方面有一技之長的傳承;宇宙爭伐,流離失所,背井離鄉也是有的,甚至是整個道統數十數百人在空間中流浪,希望找到一個安全的,可以修行,肯接納他們的地方!
對這樣的道統來說,就一定有打前站的死士,他們先出來,看看環境,能否修行,土著能否接納,一切順利后,再大部分跟隨而出,基本上就是這個套路!”
婁小乙一嘆,“結果來了這個地方,乍一看還很安全,能夠修行,卻不知天道有缺,壓著個天花板!
咱們流亡地是怎么對待這些偷渡客的?不會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宰一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