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婁小乙明確了目標,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韶華宮。
這個地方他是來過一次點過長明燈的,所以還算熟悉。
并不出奇的宮閣建筑,古樸中一股歷史氣息撲面而至,應該是兩界仙天中年代最久遠的建筑,遠得他都無法估計它的建成年代!
上一次來他就是在外面走馬觀花,也沒進去仔細觀瞻,但這一次,會是一次徹底的深入。
他也知道,向上發出請求被無視的可能很大,仙人都如此,就更別提他區區一個凡修了,但他也有自己的優勢,總要試一試,否則不能心安。
韶華宮很大,但內中的殿房卻不多,這也幾乎是所有仙宮的統一制式,它們不會像凡間建筑那般把心思放在如何在有限的空間內隔出盡可能多的生活功能區,仙人不需要這個。
時光之鐘就放在主殿中,無比的顯眼,婁小乙一進主殿就看到了它!
這也是仙界的一大特點,那些金仙大能并不在意自己的寶貝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擺放在空無一人的仙宮中,連個看守的仙獸都沒有!
神仙異志中越是厲害的寶貝就越有無數的守衛看護,仿佛不如此不能證明其寶貴一樣,但事實卻是,這樣的寶貝它們自身就是最強大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特別的保護,尤其是對那些主人還健在的寶貝來說。
鐘不大,七尺來高,懸在正梁下,通體烏黑,上面有古樸難辨的銘文,文字形式已經完全超出了婁小乙的知識體系,他也懶得辨認,這些都是遠古時期的象形文字,沒法系統學習的東西。
大鐘旁邊,還貼心的放著一根大木槌,這是方便求告者撞鐘所用;婁小乙不太明白這兩件東西是不是一套,但既然有現成的目槌,他也沒必要節外生枝不是?
先在大殿中轉了一圈,空無一物;再仔細觀察時光之鐘,用手感覺觸碰,好像也沒發現什么很特別的異像?哪怕緊貼大鐘,因為完全沒有時光流轉的感覺?
大羅金仙的寶貝,當然不可能這么流于表面,玄奧都在內里,一般人都很難刺激出來。
端端正正的在大鐘前拜下,嘴里噴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等他感覺把該有的禮儀都做到了,于是操起木槌,輕輕的在大鐘上撞了一下……
沒有聲音?也沒有光影?什么都沒有,就仿佛撞擊的是團棉絮?
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力量不夠?
婁小乙頭一次做這種事,對金仙的寶貝他的了解還遠遠不夠!也完全不懂仙人之間的溝通方式到底應該是什么樣的?怎么做才能達到目的還能顯得比較有禮貌?
再下一次,他加大了力量,并且連撞三次!但讓他無語的是,大鐘仍然毫無反應,別說時間道主降下意念,就連響都不帶響一聲的。
或許,需要帶上紫熵的加成?
婁小乙繼續嘗試,結果就是試到了最后,仍然不能奈何大鐘分毫!
“這怕不是個假的?擺在這里裝樣子?欺負老子辨不出真偽?”
讓他郁悶的是,無論是大鐘還是那根不起眼的木槌,都結實異常,全力之下分毫無傷!這讓他不得不考慮接下來更加激進的方式?
取出長劍,正考慮該怎么下手才不至于毀傷寶貝,腦海中傳來一個聲音,
“大膽!你發飛劍,就不怕被卷入時間長河永世不得出么?”
婁小乙總算是出了口長氣,“道主在上,我這不是木得法子么?本來是想通過大鐘找您,結果這東西它欺生……”
時間道主古井不波,“敲鐘傳意,重點不在敲,而在時間道境藕合,這里是仙庭,不是凡間鳴冤撞鐘!”
婁小乙就很無語,“那就不應該放這根木槌在這里,這不是誤導人么?
道主,小修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蒙您解惑?”
時間道主,“講!”
婁小乙知道和這樣的存在交流,就不應該廢話太多,而是直截了當,
“小修有朋友之魂卷入時間長河數萬載,不得墜入輪回,于是想借大道崩潰之時釋放而出,以全朋友之誼;但小修對時間之道一知半解,心中沒有把握,所以特此相求,不知道主可否指點一二?”
時間道主哼了一聲,“你說的是李烏鴉之妻吧?這件事他在合道之初就向我提起過,我告訴他絕無可能,除非時間大道崩散!
嗯,看來他一直記著此事,所以就把任務傳到了你這里?”
婁小乙大大方方的承認,他的原則是,求人就別藏著掖著,尤其是在金仙這樣的大能面前,耍小心眼反而壞事。
“道主猜得準!正是李祖之妻,小修身為晚輩,當義不容辭!但小修思來想去,卻總感覺這事說出來容易,做起來卻難,要在時間大道崩潰一瞬間解救一道墜入時間長河的魂靈,以小修的能力怕是力有未逮,所以此來,想和道主討教,看看有什么對應的方法?”
時間道主沉默良久,才緩緩道,“關于時間,三十六個先天大道中最難掌握的就是它,這一點是整個修真界公認的,哪怕是我,也不過是時間之道的仆從,而不是駕馭者。”
停了停,似乎是在考慮怎么組織語言,“時間長河中,卷入靈魂無數!其中修士的有意識行為并不多,更多的卻是修行過程中的意外,因為自有修真起,人類就從來也沒停止過回到過去,或者穿越未來的夢想!
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要歸功于凡間有關穿越的無數傳說,比如回到過去大殺四方,穿到未來妻妾成群?都是那些酸臭文人惹的禍!”
婁小乙干笑附和,“是啊,其實就是想不勞而獲,靠先知先覺來謀取利益,這些東西就該殺!”
時間道主再次沉默,良久,“但這種情況卻是真實出現過的!只不過不完全由時間而定,而是時間空間的共同作用,這種時空理論變數太多,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任何一條切實可行的途徑,就只能是偶然,你知道它發生了,卻不知道如何發生的,更不可能復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