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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慶祝完的球員們,慢慢回到自己的半場,各自的臉上顯得更放松了,這個球把他們的自信打出來了,前進中學怎么樣,楊濤怎么樣,泰山想要的青訓明星侯寧又怎么樣,我們也是很強的。田思源看著場上的球員,點點頭,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球員們的狀態都開始恢復了,基本上都變成了綠色標注正常的字樣,甚至場邊的替補隊員都受影響,狀態欄有了提升。

  前進中學開球,現在他們有些重視對手了,這幫球員不是上次他們踢得魚腩球隊了。楊濤開球,這次他謹慎了許多,將球傳給了后場,然后前進中學開始利用傳遞尋找對手的漏洞。楊濤他們在一起踢了近三年,之間的默契程度畢竟要好很多,個人能力也比雷挺他們要強不少。當他們重視起來,不是那么冒進,做好互相呼應和配合時,解放中學一下就感覺到了壓力。尤其是發現劉明是中場的調度和組織者,他們都卡好身位,切斷了其他球員和劉明的聯系,并且頻頻向前場滲透。

  這段時間,讓解放中學的場面很是難堪,足球一直在對方腳下,劉明、雷挺、昝廣飛他們根本再沒有剛才的表現機會,只能拼命地做著前場逼搶。反而作為后衛的陳曉寧發揮越來越好,尤其是針對楊濤的防守,他做到了滴水不漏,不管是假動作還是加速,他都讓楊濤有種撞上一堵墻的感覺。他的表現讓看臺上的那兩個眼鏡,看的都目瞪口呆,“陳老大現在這么猛呀?這可是去年校園聯賽的最佳射手,讓他防的都這么狼狽呀?”“看來真是我們拖累了他,讓他沉默了那么久。”

  就這樣,幾乎是半場攻防的演練,前進中學不斷地將球傳遞在對手的半場,遠射、傳中、頭球、搶點,不斷地用用各種方式去嘗試摧毀解放中學的防守意志,但陳曉寧帶著左進越戰越勇,他們幾乎搶下了所有頭球,封堵住了每一腳射門,卡住了所有試圖進入禁區球員的身位。在這持續的貼身肉搏戰中,裁判吹響了上半場比賽的哨聲。

  下場后的解放中學球員一個個氣喘吁吁,這么大強度的比賽,讓他們還不是太適應,紛紛癱在地上喘著粗氣。田思源沒有去做什么鼓勵和灌心靈雞湯,他只是來到陳曉寧面前。陳曉寧蹲在地上,像剛洗了澡一樣,汗水從頭上不停滴落。他看到田思源,勉強站起身。田思源看著陳曉寧的大腿,上半場幾次鏟斷,劃破了他的皮膚,雖然沒有掛彩,但也微微滲著血絲,甚至有些發青。

  “沒事吧,這場地要注意呀。今天表現不錯,不過看來你和前進中學還有那個隊長好像有故事呀?”田思源饒有興趣地問著。“沒啥故事,上次被他們踢了個零比十一,其中有我也有他。”陳曉寧輕描淡寫地回答著。“哦,有這事呀。下半場,你可以多試試長傳,我一會給昝廣飛說聲,你注意下對方后衛的站位。”田思源沒有詳細去問,只是簡單給陳曉寧幾個人交待了一下戰術。

  場上咕嘟咕嘟灌著水的楊濤郁悶不已,上半場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后衛,記得上次踢還讓自己打的找不到北,這次他的防守怎么給他的感覺比校園聯賽里那些明星后衛還要難纏。特別是他防守的眼神,讓楊濤很不舒服,好像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還在緊盯著楊濤的陳曉寧,看著慢慢變得急躁的楊濤,眼前好像浮現起兩年前,他和原來的球隊在一起,還是這塊場地,就是這個球員,羞辱般地用穿襠的方式過掉自己射門得分,而且是兩次。他當時只能無奈羞憤地倒在地上,看著對手輕松得分,路過自己身邊,還帶著嘲笑的感覺輕笑了幾聲。

  那種感覺讓自己好久都沒敢再去球場,去和自己以前的伙伴踢球。而也是那場比賽,自己第一支球隊被解散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球隊實力有限,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球隊。當學校再次組織球隊時,是自己的兩個前隊友第一時間叫住他讓他報名參加,“陳老大,我們喜歡足球,但在場上踢實際上水平真的很差,上次輸球不是你的原因,我們希望你能在新隊友的幫助下,幫我們再打一次前進中學。至少,這次沒有我們拖你后腿了。”

  陳曉寧還記得他們雖然半開玩笑,但還充滿希翼的眼神,還有緊緊拉住自己肩膀的手掌。進了球隊,他嚴格按照田老師的指導訓練,他也清楚,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高三是畢業班,到了冬天,他要準備高考,就再沒有跟隊的機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幫朋友和自己完成那個藏在心底的愿望。上周他們踢完內部賽,他發現現在的新隊友實力真的不錯,尤其是田老師的訓練讓他們都找到了方向和優勢,自己也發現在防守的感覺上提高了不少,不過自己真的天賦不行,在替補一方,不知道能不能代表球隊正式比賽。

  沒想到正式比賽來的這么快,這么突然,還是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前進中學和那個楊濤。原想著,自己不一定有上場機會,還準備和田老師請戰,沒想到田老師好像知道自己的心思一樣,安排自己上場了,這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好吧,把這當成最后一場告別高中青春的比賽吧,我不知道球隊能變成什么樣子,但我要在這場比賽里完全的釋放自己,他瞥了一眼場邊那兩個拼命給自己招手的朋友,不,那就是自己的隊友,放心,今天我要代表你們一起戰斗到最后。

  下半場開始了,換解放中學開球,球到了昝廣飛腳下,上半場進球的他有些信心爆棚,像模像樣地試圖過人,但卻讓早就看他不順的后衛隊員一個擠撞,失去了球權。而這時隊友們正在向前奔,中場出現了真空,對方馬上抓住機會,向前場的楊濤傳球。

  楊濤又一次在上半場進球的位置接住球,看著緊盯著自己的陳曉寧,有些羞惱了,他快速地做著假動作,雙腳在球上滑過,“呀!踩單車,那個楊濤這不是蓋的,這個動作這么流暢。”場邊的球迷們看的乍呼起來。陳曉寧不為對手的動作所誘,只是微彎著腰,緊盯足球。楊濤有些不耐煩了,看準時機,輕巧地一撥,足球從陳曉寧雙腿間溜過。就是這個時候,楊濤大喜,他要繞過陳曉寧,人球分過,前面可沒人防守了。場邊那兩個眼睛兄一下就著急了,“陳老大,小心,他又玩這個了。”“防守,防守。”

  陳曉寧沒有著急,他感覺從來沒有這么敏銳過,他在楊濤撥球前趟時,就做好了準備,肩膀一沉,右腳向后一別,足球剛過他的跨下,就被他留住了。楊濤繞過陳曉寧,正準備加速將球趟起來,去發現,只看見碩大的球門和笑嘻嘻的守門員,足球呢?他才發現,球已經被對手截留在腳下了。陳曉寧迅速將球調到前方,看著遠處剛才進攻無果的昝廣飛,身邊沒有一個人防守,用盡力氣將球大力地朝他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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