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田思源結束訓練,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又接到了拉伊奧拉的電話,似乎那邊的他有些興奮,“嗨,田,我和那個弗蘭克見面了,那小子滿臉發蒙,仿佛自己中了頭獎一樣。我看了他訓練時的表現,雖然有些不怎么規范,野路子十足,但的確和你所說的一樣,他在邊路的突破無可抵擋,而且那種對于勝利的渴望,讓我感覺這小子一定能成功。就在剛剛,我和他已經簽約,要給他找個更能展示自己的舞臺,我有預感,下下個賽季,不,下個冬歇期后,里貝里這個名字就會被世人所周知。我開始越來越相信你的眼光了。”
田思源放下拉伊奧拉的電話,看來這個家伙聽了自己的話,連夜穿過整個法國,去和后世法國足球標志性人物之一的里貝里見面了,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小家伙,現在應該還在和父親在工地干著兼職吧?自己的話讓他提前顯示出才華,就是不知道這樣拔苗助長,他還能不能變成今后拜仁慕尼黑10年里邊路最鋒利那把尖刀。
田思源決定不想這些沒意義的事了,就像自己所說的,天才總會發光,他的目標是幫助中國的那些天才們出現并獲得和里貝里一樣的機會。他又拿起手機,和拉伊奧拉談了這么多,后期的話都需要許濤跟進,但自己還沒給校長通過氣,估計又得讓他把下巴跌破吧。
撥通了許濤的電話,這個時間是國內吃午飯的點,許濤嘴里嘟嘟囔囔的,旁邊似乎正人聲鼎沸,估計是在酒桌上,好像還喝的很開心,“許校長,喝著呢?我這邊談了個小事,給你匯報下,昨天和內德維德的經紀人拉伊奧拉見了面,談完了,今后由他負責我們球員來歐洲的事宜,他和尤文圖斯的關系不錯,你說要不要先找個球員去那里和布馮、皮耶羅當隊友呀?”
電話里聽見“噗”的一聲,緊跟著是一陣男男女女大呼小叫的聲音,田思源皺著眉頭,把手機從耳邊遠遠拿開,他有些惡趣味猜想,估計這個消息讓許濤沒忍住,一口噴在酒桌上了吧,活該,自己在國外忙的團團轉,他可好,在國內花天酒地。
聽著那邊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是許濤跑到外面僻靜的地方了,然后是他急促的聲音,“哎,老田,你說的是真的呀,你可真牛,我算看出來,你所說的,所做的,都一步一步實現了。尤文圖斯呀,這國內影響力可大了去了,現在孫吉海轉到個英甲的曼城隊,都被媒體吹上天了,程濤他們幾個孩子踢得那么好,就沒一家報道過。估計足球協會打過招呼,壓下去了,要有個到尤文圖斯的,看誰能壓得住。”
許濤心里還是對去年的事憋著一肚子氣,明明就是判罰不公,那么多協會、媒體的人都在現場看見,結果沒一個人在賽后說句公道話,反而對田思源和那些球員們處罰的那么重。不過程濤、柴信他們在歐洲踢得那么好,讓他感覺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和許濤交待了一下如何與拉伊奧拉對接,先把流程模式趟一趟,具體操作怎么也得賽季結束后才能執行,不用太著急。說完這些,正準備掛電話,許濤像是想起什么,“哎,老田,還有個事,你看怎么處理。現在足校里那批球員基本都已經安置妥當了,我也給你說過,他們現在國內這些俱樂部里都還不錯,我也經常聯系,幾個近點的還常去看看。但是,有一個球員,去了談好的俱樂部,沒幾天就又回來了,對,就是咱們去歐洲不到一個月的事。現在死活都不去俱樂部了,只是一個人在足校里,每天堅持訓練。說是要等你回來,和你一起東山再起,怎么勸也不聽,讓他到國立隊這邊跟著一起訓練也不來。我看這事咋整?”
田思源不知道足校里還有這么一出,他以為球員都已經安置完畢了,怎么還有一個呢?“誰呀?是那邊球隊的問題嗎?給孩子穿小鞋,受排擠了?不行再找別的俱樂部試試?”他還以為是安排的球隊讓自己的弟子不適應。“是王鵬,聯系的也是他家鄉的四川全星隊,他足協杯上表現不錯,俱樂部也挺看中他的,準備重點培養,但在成都呆了幾天就回來了,然后就再也不去了。”
這個名字讓田思源感覺有些意外,那個光頭小胖子?一臉憨厚笑容,總是帶著兩個小酒窩的家伙?在他看來,王鵬的天賦不算特別高,當初招他入隊,是看見他“運氣”的天賦,有些做“實驗”的意思,現在安排到四川全星對王鵬來說,應該算是很好的安排,為什么還會回到足校?他想要什么呢?現在摩納哥,也沒辦法回去,田思源只能囑咐許濤照顧好那個有些倔的小子,等夏天他回去時,再做安排。
秦皇足校,原先人聲鼎沸的訓練場,現在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他是王鵬。沒有了往昔隊友的陪伴,很多訓練項目無法完成,他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訓練,記得田思源說讓他們把基礎打好,因為田老大說,那決定著個人球場表現的上限,自己的基礎本來就一般,趁著這陣好好練練吧。
足協杯上出了那么大的事,讓沒什么經歷的王鵬在現場都懵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只是迷瞪瞪地看著田老大瀟灑地在現場幾萬人面前,扔下獎牌揚長而去,而幾個隊友也緊隨他的身影跟上去了。他心中也有沖動想一起上去,但心中的膽怯和對未來的迷茫讓自己沒有跟上,只是看著他們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足校,雖然和田老大他們又見了幾次,但那幾個人都行色匆匆,然后離開學校不知去干什么。馬上,許校長又給剩下這些相處了一年多的隊友們安排了試訓、簽約,一切發生的都那么快,讓自己沒有一點思考的時間。
他也被安排了試訓,是家鄉的全星隊,擱以前,這就是自己夢想的終極目標,在朋友親戚面前,在成都體育場里,盡情馳騁在綠茵場上,讓全場球迷為自己吶喊。但是,到了球隊,熟悉的“格老子”,教練的器重,以前沒敢想過的豐厚收入,并沒有讓王鵬感到放松,他依舊迷茫,“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我偏偏不喜歡”。
他想要和隊友在場上不惜余力的訓練提高,不是現在球隊里看似全神貫注,但實際都在偷奸耍滑,想聽程濤他們展望以后如何登陸歐洲,和那些心目中偶像對壘,而不是聽現在身邊的人在探討工資是多少,贏球獎怎么還沒下來,最關鍵的是這里沒有球員、教練去探討關于夢想、目標,大家似乎都是把這當做一項工作,沒有為自己當初踢球時,許下的小小愿景去傾盡全力的感覺。而自己卻一直都記著。
他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慢慢的自己也會變得和這些人變得一樣,沒有夢想,就和咸魚一樣,這是田老大在訓練時的口頭禪,他也知道田老大絕不會放棄自己心中的夢想,一定會再回來的,所以,不顧所有人,包括父母詫異的目光,王鵬離開了全星隊,他不知道自己該去那,但是足校是他夢想開始實現的地方,那就呆在那,去訓練,去提高,等著那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