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波逐流般跟著滿臉悲憤沮喪的球迷們走出球場,因為場面有些混亂,細心的凌曉曼特意叫上田思源,護著那對球迷父子前往車站,小球迷一邊抽噎地走,一邊扭頭看著慢慢熄掉燈光的工人體育場,“爸,我要回去好好練球,我一定要進國家隊,我不要再看中國隊輸球了!”似乎又勾起小球迷的悲傷,剛才忍住的淚珠開始不斷地向下趟。
多愁善感的凌曉曼馬上蹲下身子,摟住哭泣的小球迷,而田思源也面帶苦笑地揉著這個小家伙的腦袋,而一旁的爸爸也同樣的悲憤,“什么破球員,破教練,兒子,我們以后不看他們的比賽了!”小球迷先是點點頭,但馬上又搖著頭,年幼的他無法割舍對中國足球的喜愛,即使給自己已經帶來這樣的傷害。
“給你,我保證,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一只不一樣的中國隊,我保證!”小球迷看見面前這個叔叔掏出一塊金光燦燦的東西塞在自己的手里,眼淚模糊的他,只覺得的那塊東西沉甸甸、冷冰冰的。“到時候,你就拿著這個東西,來現場看球,你一定會忘記現在這種傷心的感覺,會和今天一樣,賣力地為中國隊加油,而那時候,你一定能嘗到中國足球帶給你的快樂。”
說完這話,田思源拍了拍這父子倆的肩膀,悄悄地離開了球場。而那個父親有些詫異,這個家伙是什么人,貌似有些眼熟,說出來的話,怎么口氣那么大。他從兒子手中拿過那塊金色的東西,是一塊獎牌,上面沒有一個中國字,只是2004的字樣能認識,而中間的圖形,作為一個資深球迷,他倒是認識,是自己經常熬夜觀看的歐洲冠軍杯的標志。不過看著兒子把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他也沒再多想,深深地嘆了口氣,準備回家的旅程。
而體育場外的馬路邊,凌曉曼挽著老公的胳膊,“你是把你獲得的那塊冠軍杯獎牌給那個孩子了吧?那對你不是很重要的一個紀念品嗎?”田思源看著黑漆漆的夜幕,“再重要,也比不過一個小球迷對中國足球的希望呀。”然后就再也默不作聲,慢慢走在北京的街頭。
這場失利,讓中國足球協會以及中國足球顏面掃地,他們成了全國人民痛罵批判的對象,而且在比賽結束當晚,不甘的球迷們甚至堵住了體育場出口,讓中國隊和卡塔爾隊都無法離開球場,而且球迷越積越多,甚至造成了體育場外的主干道被堵塞,讓維持治安的民警不得不從別的地方調來警力,維持治安。
這已經變成了一個大事件,為此,足球協會不得不馬上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了中國足球定位的問題,在會上反復強調只有定位準確,才能實事求是地分析問題,解決問題,中國足球現在就是亞洲足球的二流水平,只要認識到差距,就一定能臥薪嘗膽、發憤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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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論調自然不能讓外界所接受,作為國內最大的媒體,中央電視臺體育頻道很有深意地播放了一個原本不會播出的專題片,就是剛剛結束的20032004賽季歐洲冠軍聯賽,全國球迷都在電視里,伴隨著張彬的解說,觀看了一只黑馬球隊,是如何擊敗歐洲那些聲名顯赫的豪門,經歷了什么樣的困境,用一種中國球迷根本都無法想象的方式,最終贏得了那座歐洲足球最高的榮譽,冠軍杯。
而這部片子里,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程濤、李開田,還有站在場邊鎮定指揮的田思源。隨著程濤那個驚世駭俗的驚天倒鉤,張彬富有激情地解說讓還沒有了解過這場決賽的球迷突然發現,原來有這樣的中國球員、中國教練,那為什么足球協會的二流定論為下的如此堅決,亞洲任何一個國家,有這樣的球員和教練,不說成為世界強隊,但在亞洲,一定是能在會在強隊行列里占據一席之地的,。
而最后,雖然沒有解釋程濤、田思源他們為什么沒有出現在中國足球任何一支國字號的球隊里,但是一個簡短的畫面,讓球迷們突然發現,在那場讓他們痛徹心扉的比賽現場,一個惹人愛憐的小球迷身旁,那個帶著棒球帽的年輕人,即使面容沒那么清晰,但還是讓人已經認出,那就是剛剛專題片的主角之一,田思源,這讓球迷們瞬間心里燃起了一把火,這個在歐洲證明了自己的年輕教練,并沒有割舍下中國足球,能出現在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但是,球迷的各種猜想還沒展開,又是一個個雷霆般的消息,讓他們欣喜若狂。貌似這次失利,讓上層很是惱火,自然需要找出負責的人,而足球協會拋出去的替罪羊,骨頭并不怎么硬,剛被調查,就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而拔出蘿卜帶出泥,更多的黑幕被慢慢掀開。
裁判委員會的一把手和裁判通謀,收受賄賂,給予聯賽里需要保級的球隊關照,然后就地分錢。一副黑老大模樣,整天名牌服飾手表等出席公眾場合的國家隊領隊,只要想進國家隊的球員,都得先給他上供,至于手表還是箱包、是人民幣還是美元,全都來者不拒。負責中國足球熱身賽的主任,和人串通,謀取承辦、協調組織商業比賽,是否符合國家隊熱身的意義,一概不論。至于協會里一些二把手、三把手在什么運動員出國深造、教練員工作便利上面,只要是他們權利所能覆蓋的地方,幾乎都有錢權交易。
而這些人可都是現任領導的嫡系,他們拿到的這些東西,不少可是孝敬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足球協會已經變成一個藏污納垢的黑窩點,那些之前意氣風發的家伙,被連窩端,全都被一一帶走,然后就是聯賽里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黑衣裁判,不少人也隨著這場風波,被查出收受賄賂,操縱比賽,帶走調查,那個在足協杯決賽中讓田思源記憶深刻的陸軍,也在其中之列。
田思源和全國球迷在欣喜之余,還有些疑惑,中國足球是有過這樣雷霆掃穴般的動作,但那是根子已經爛到極點,幾乎所有人都到眼里,同時看不下去的時候,現在這么早就發生,難道是自己的蝴蝶效應,讓中國足球在尚存一息的時候,找到了涅槃的機會,自己將能夠重新出現中國足壇,憑借著顯赫的戰績和在歐洲的成功,去帶領中國隊追逐自己最初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