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響起,比賽重新開始,甘岡隊的后衛們看到一個黑又硬的大個中鋒,披著一頭小臟辮,好像一頭犀牛,轟隆隆地就朝自己防守的區域沖了過來。對球隊近況比較了解的中衛隊長,撇撇嘴朝身邊的隊友說,“嘿,就是這個家伙,聽說都答應俱樂部的報價,但是摩納哥上前一湊,就顛顛地轉向他們了。咱們得讓他知道做的選擇是錯誤的。”
德羅巴跑到突前的位置,他知道身邊對自己面色不善的后衛是什么心理,原本有很大概率他們是要成為隊友的,但那個場邊主教練身后的中國人,好像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身邊,告訴他你想不想成為聯賽冠軍,想不想參加冠軍杯?他的話,就像咒語一樣,一下拉住了德羅巴的心。
自從5歲,被叔叔戈巴從科特迪瓦的貧民窟帶到法國,德羅巴心里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實現什么。他不斷地輾轉法國各地的俱樂部,接受那里球探、教練的觀察,為了在少年隊打上比賽,他不斷更換自己場上的位置,邊后衛,中衛,后腰,為了能比賽,他拼盡全力,不斷努力提高自己的球技。但當他19歲,準備把前鋒作為自己最終的場上位置,并接到巴黎圣日耳曼俱樂部的試訓邀請后,他發現自己并沒有得到那些豪門俱樂部的認可,與那些年少成名的天才相比,沒有耀眼的履歷讓俱樂部心動。為了生存,養活自己,他只能加入到乙級隊勒芒,一呆就是4年,他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我并不是屬于那種天才級的球員,只能度過平平淡淡的職業生涯?
所以田思源的話讓德羅巴幾乎沒有怎么考慮就答應了他的邀請,決心為自己努力一把,拼搏一把,讓自己十幾年的磨練能有施展的舞臺。腦子里飛快地想著自己踢球以來的經歷,德羅巴開始慢慢緩下奔跑的速度,對方兩個中衛已經虎視眈眈地貼近他,要用剛才防守久利的方式來擋住德羅巴的進攻。
在中場,程濤和久利做著配合,2次反擊得手讓對手嘗到了甜頭,知道摩納哥隊一定會為了挽回敗局,大舉進攻,所以安安心心地龜縮在半場,要繼續用這種方式來贏得這場比賽。程濤接到久利向邊路的分球,看著緊逼上來的邊衛,雖然才剛上場幾分鐘,但這種比賽速度、強度,還有對手帶來的壓迫感,都是自己在國內比賽、摩納哥參加的內部訓練賽所從沒感受過的。雖然困難,但他卻有種很享受的感覺,來歐洲干嘛?不就是通過這不斷增加的比賽難度,來提高自己,磨練自己嗎?
程濤感到自己的心中現在一片炙熱,渾身的興奮似乎都要溢出來,看著邊衛,將球輕輕一趟,隨之右腳跟上,不斷加速的過程中,將左右腳來回在球上劃過,用極其流暢的動作踩著單車,不斷迷惑著對方后衛的防守。初登歐洲頂級聯賽的興奮,讓一向沉穩的程濤也忍不住了,用著以前隊友柴信最擅長的過人方式,向法甲聯賽宣告著自己的到來。
看臺上的克勞德,是摩納哥的一個普通漁民,跟隨自己父親從小就是俱樂部的忠實球迷,這次他和幾個好友一起隨隊遠征,想為近況不佳的球隊加油助威,但場上的情況怎么也讓他們鼓不起精神,只能有氣無力地呼喊幾句,而當程濤幾個人上場時,克勞德有些耐不住性子,嘴里不停吐著法國的國罵,“幾個孩子上場,虧德尚想的出來,他當球員可以,教練還遠遠不夠格,如果俱樂部不調整教練,今年估計就完蛋了。你看,他竟然把中國人派上場了,是不是那個黃皮膚的小子給他什么好處了,聽說在中國,賄賂主教練換取上場資格是常有的事。”
克勞德扭著頭和旁邊的好友發泄著不滿,但對球隊的熱愛還是讓他余光瞄向場內,突然他正嘟囔不停的嘴停了,他看到自己所說的那個靠賄賂上場的黃皮膚小子,正在邊路用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踩單車,試圖突破方式。克勞德屏住了呼吸,好像程濤對面那個邊后衛一樣,緊緊地盯著程濤腳下,足球不緊不慢地滾著,但是滑過球上方的腳卻越來越快,那個中國人似乎在跳俄羅斯的踢踏舞,那種節奏感根本猜不出他要突破的方向。
在克勞德和對方后衛眼睛都開始發花的時候,程濤的身子突然動了,看似又要滑過球面的右腳將球一撥,身子隨之跟著球移動而加速,而對方后衛已經根本來不及反應,不停轉換的身體重心讓他無法去阻擋程濤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只能象征性地伸出自己的左腳,試圖阻擋對手前進的方向。
程濤根本沒在乎邊后衛的垂死掙扎,腳尖微微一點,就把球閃開對方,沿著邊線快速地朝前沖去。被突破的甘岡隊并沒有什么驚慌,他們的防守陣型站的很好,即使比對方突破了一點,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后腰球員是第一個過來補位的,看著程濤邊線快速突破的樣子,他沒什么猶豫,預判了一下程濤的路線和速度,把自己的身體拋起來,直接一個滑鏟,鏟向程濤腳下的足球,按他的估計,即使不能將球鏟留下來,也能用腳尖夠到足球,將球破壞出邊線,這樣這次進攻就算被自己終結了。
但是他剛剛滑鏟出去,就發現了一個讓自己驚恐的事情,邊路狂奔的這個小子,竟然又開始加速,把球狠狠地一趟,身子也跟著跳起來,剛好就從他滑鏟出去的腿上跳過,自己不但沒有碰到球,而且還被徹底地突破過去,身體上方的那個中國小子就像一只展翅高飛的雄鷹,掠過自身,向前方繼續飛翔。
克勞德已經忘了剛才咒罵程濤的事,緊張地看著程濤在邊路馳騁的身影,“加油,過他,前面就是禁區了!”要是上半場扳回來一個,球隊還有希望。程濤突破后并沒有繼續用速度前進,這一連串的動作讓他也有點吃力,通過敏銳的場上感覺,他知道久利已經游弋在什么地方,一個橫敲,準確地找到了隊友,然后朝著繼續趕上來后衛的身后插過去。插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