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掘現在很有錢了,可以捐款五千萬不眨眼,但對于借錢,卻還是很討厭的。
有困難借錢周轉一下,本是很正常的。但有一些人,就真的“我憑本事借的錢為什么要還”心態,把好心人都坑慘了。
借錢時,把自己的人格信譽說得比天大,借錢之后,就是無賴嘴臉。
這種是徹底不要信譽了,另外還有一種,是“我有錢就還了”的心態,還自我覺得非常有信譽。
現在這幾個人,就是掛著借錢的名義來敲詐勒索,“你有錢種樹,有錢捐款”,一千萬、五千萬都能白出,那也救濟一下我們唄。
就是那種“你都那么有錢,還差這一點嗎?”心態。
窮山惡水出刁民。
一直以來,我們的文人、文學作品,刻畫的窮人都純樸正值,富人往往是壞的,“為富不仁”“無商不奸”,除了文人對弱者的同情、悲憫心,其實本質上還是有迎合了仇富心理。
沈掘自己本來就是底層,深切體會人的好壞,跟窮富沒有直接的關系。事實上窮人為了生計,會做很多丑事壞事;富人生活優渥,反而不屑于這些,甚至為了博美譽,還能做善事。
就像他自己,現在有錢了,可以一下捐助幾千萬,在別人眼里也是大慈善家,但他自己很清楚,本質還是有錢,不會影響到什么,舉手之勞而已。
所以這幾個人,明知道他來這里種植十萬胡楊林,捐助了五千萬教育,不為當地感激他,還來敲詐勒索他,沈掘并不覺得寒心。
人性如此。
窮的,富的,發達地方,落后地方,都有這樣的。
“五百萬,你們真敢開口。我給你這個錢,你們有膽吃得下嗎?”沈掘笑瞇瞇的問了一句。
“你倒是給啊!”
“怕你啊!別說五百萬,一千萬也吃得下!”
“拿來呀。”
沈掘搖搖頭:“給你們三五千、三五萬,你們可以逼我承諾這是贈予,事后無法追究。五百萬是巨款了,報警之后,你們跑不了的。”
“我事后還可以申請撤回的,警方也可以讓銀行凍結的。再說了,五百萬我也沒有這么多現金給你,轉賬直接就有了你們的賬戶信息,順藤一下就摸到了你們這群瓜。”
“你們也聽說我捐了五千萬,知道今晚請我們吃飯的有哪些縣領導嗎?”
“其中兼公安局長的副縣長,你們應該不想惹吧?”
白蘺很緊張,這里人生地不熟,沒有人來人往,沒有監控,她真怕歹徒下狠手。
可是老板卻是輕松自如的侃侃而談,這一番話說出來,反而讓歹徒們緊張了!
這讓她看著沈掘的眼神,繼續充滿了崇拜。
“少特么廢話!現在就給錢,不給錢你別想走!”
“老子要錢不要命!有了五百萬,我們還會呆在這鬼地方嗎?”
“就是!五百萬夠我們去大城市逍遙快活,誰能找得到?”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這會兒都說著狠話為自己打氣。
“我給你們五百塊吧,去吃個宵夜,喝點啤酒,醒來就好了。”沈掘說得很認真。
都是一些不起眼的邊緣人,就算想要搶劫,也沒有一上來就動粗,他不想出手教訓他們,如果能及時的懸崖勒馬,這事就算了。
“五百塊?你打發叫化子啊!”
“你特么真把我們當要飯的了?”
“今天把話撂在這里了!你要是不給錢,就別想走。你的漂亮小蜜也別想走!”
“我們是文明人,好聲好氣的跟你商量借錢,別逼得我們鋌而走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說話間,他們都拿出了刀子,也就是普通的水果刀。
這是拿出來威脅一下。
沈掘搖了搖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么有錢,知道為什么只帶了小秘書沒有帶保鏢?”
“因為我自己比保鏢更厲害!”
沈掘自問自答,無影腳快速踢出,直接把五個人踢翻在地上。
“打電話跟那局長說一聲,安排人把他們都關起來。”
之前混混們街頭攔著勒索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還有人潛伏在暗中。開始以為是一伙的,很快就意識到水準不一樣。
沈掘自己一個人,則是加快了步伐,直接走出了縣城,到了郊野一片沙田里面。
沈掘吩咐了一句,白蘺馬上打電話給之前飯局上的公安局長。
“還不出來?跟到什么時候啊?”
“跟著我干什么?你也想要敲詐勒索嗎?你才一個人,給你一百塊,去吃宵夜吧!”
所以他解決了混混之后,先把白蘺送回去,重新把人引到郊外沒人的地方。
一個身影迅速的一閃,出現在了他的前面,大概十米之外。
敲詐勒索的就是幾個普通混混,潛伏在暗中的,卻有點琢磨不透,應該是一個高手!
他伸了一個懶腰,沒有回頭,對后面嚷嚷了一句。
沈掘直接不客氣的嘲諷了幾句,同時仔細查看了這個人。
閑步來到酒店門口,沈掘讓白蘺先進去,說他還想要散散步。
這簡直給當地領導上眼藥啊,不需要他們去核對,馬上就安排出警,把這些混混抓了。
白蘺也沒有多問,先自己進去了。
“我殺了你們的人?”
“我是來找你的。”
“廢話。你不找我跟著我到這里?一路可沒有別人!”
“不用認識我。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得罪我們神武門,無論你做得再怎么樣隱蔽,都會被查出來,都要付出代價!”
東君應該不會認錯,之前在竹山干掉的就是神武門的劉登奎,這是同門尋來報仇了!
“我是神武門弟子林寶堂。”
聽到這一聲自報家門,沈掘馬上醒悟過來了。
沈掘重復了一句,一副不解的樣子,腦子里則在思索著這到底是什么來頭。江國雄背后的人嗎?
“你殺了我們的人,我是來找你了解情況的。”對方言辭清冷,沒有什么感情色彩。
“然后呢?”沈掘故作不解:“我應該認識你嗎?”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衣,整個人在黑暗之中很有隱蔽性,不說話就那樣站著,給人一種影子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