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起魔術師的領子,伊勢谷上去就是一拳。
“是那個紅頭發的家伙!”其余兩人認出了伊勢谷標志性的紅發,轉身跳下舞臺,一個踉蹌跑了出去,“可惡!竟然在這種時候……”
宮野也聽說過千代田的事件,果斷出手留住了他們。
淺草寺的地磚突然變成了泥漿,他們沒跑幾步就腳下一軟,直接摔到了。泥漿流動,纏住了他們的腳腕,將他們困在地上。
宮野一手一個按著他們的腦袋,閉上了眼。
“確實是普通人,沒有與神明大人溝通的痕跡。”
“一群騙子!”伊勢谷想起那件事就委屈,“下流無恥的混蛋,竟然合伙做出那種事!”
“哎?這是什么情況?”
圍觀的群眾來了興致。
“聽見沒有,那個紅頭發的不良少女罵這些人下流無恥呢。”
“這幾個人到底發生過什么啊……”
再這樣下去,這幾個人的欺詐所導致的惡果就要被誤會成風流行徑了。想著,小林走了過去,順便示意佐佐木聯系目暮隊長。
“別激動,伊勢谷。先把這幾個人抓起來,然后讓目暮隊長處理吧。”
“還有一個呢!”伊勢谷還拽著那個人的領子,“這家伙有個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小林不用心眼也能感知到那個藏在舞臺下面的家伙。大概是因為血氣之力的緣故,他對氣息的感知越來越敏銳了。
那家伙好像打算就那樣一直藏下去,連雙胞胎兄弟也不管了。
唉,真不想把御劍術用在這種地方。
嘆了口氣,小林心念一動,力道隔空傳遞,作用在最后一個人的身上。
鋼架之間的木片被撞碎,最后一個人飛到了伊勢谷的腳邊。
這邊的動靜也引來了淺草寺的和尚。
“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佐佐木攔住了那個和尚,掏出目暮隊長給她們的證件:“我們是除妖隊的,這四個人偽造身份,擾亂特勤課的秩序,正好被我們遇到,只能就地抓捕。”
“原來是佐佐木小姐。”和尚合手一拜,“既然有您在,小僧就放心了。”
“啊!救命啊!別打了!”
和尚臉色為難,悄悄看了那邊一眼。
佐佐木嘆了口氣,轉身走向伊勢谷,抓住了她的手臂。
“夠了。”
“可是……”
“你的言行不僅決定了你自己的形象,也會影響我們還有整個特勤課的形象。”佐佐木按下她的拳頭,“要克制。”
伊勢谷撇撇嘴:“好吧。”
佐佐木望向在一邊看戲的小林,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責怪他沒有處理好現場。
小林覺得讓伊勢谷揍他們一頓還是不錯的。
不管他們用心如何,這四個家伙確實導致了二十多人遇害的惡性事件,這頓打挨得一點也不冤枉。
目暮隊長很快就趕到了淺草寺。
“麻煩隊長了。”小林拍拍他的肩膀。
“是有點麻煩。”目暮臉色無奈,“剛才還在跟老婆和女兒逛街,結果一個電話過來又要離開,今晚估計有的受了。”
“是嘛。”小林面無表情,“那好好享受吧。”
目暮瞥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是不是有點沒大沒小了?”
“哎?”小林有些驚訝,“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絕對是在裝傻。
目暮沒再理他,指揮隊員們拆掉了那幾個魔術師的舞臺,把他們帶進了警車。
但是來的還不止他們,一個穿著大紅色和服的女人下了車。
“母親?”佐佐木有些驚訝,“您怎么來了?”
安倍心優笑了笑:“我一直在特勤課,聽說你們在這邊,就過來看看。”
這位就是佐佐木小姐的母親嘛?真理惠觀察著安倍心優。從五官上看,確實很相似,氣質差距也不大。
活躍在電視上的大陰陽師啊。
真理惠突然有些茫然,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是難過還是期待。
我的母親是怎樣的人呢?完全不記得了……
“真理惠。”
小林的聲音喚醒了她。
“少主?”
小林抬起手,拇指蹭了蹭她的眼眶。
“別想太多,我們可是出來旅游的。”
真理惠臉一紅,轉過身去擦了擦眼睛:“知道了。”
另一邊,安倍心優也跟大家打過了招呼,走向小林這邊。
“真理惠,對嗎?”她摸了摸真理惠的腦袋,“無想前輩和我家老公都很喜歡你釀的酒呢,辛苦你了。”
真理惠的身體也有些僵硬,不敢亂動:“喜歡就好……”
“好孩子。”她笑了笑,“不嫌棄的話,偶爾也可以到我家來坐坐。我覺得,我們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說。”
“好的……”
“那么。”安倍心優望向小林,“可以跟你家少主單獨聊聊嗎?目暮隊長的車里有空調,我們就去那邊。”
“哎?”
真理惠楞了一下,也看向小林。
小林的表情有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不在意。
他沖安倍心優點點頭:“當然可以。”
其他人在雷門附近等候著,小林和安倍心優上了車。
“千葉海灘的事,我也聽說了。”安倍心優坐在后座,旁邊就是小林,“小林和真理惠有什么打算嗎?”
“您對龍血秘衛有多少了解?”
“不敢說完全了解,但是發生過的事,我基本都聽說過。”
“真理惠好像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龍血秘衛的存在。”
“這與島田家的背叛有關。真理惠出生沒多久,龍崎家就被島田家毀掉了。真理惠在忍者訓練營里長大,自然不會知道這些。”
“我覺得真理惠現在這樣就很好。”
“如果龍衛還敢來找真理惠的麻煩,千葉海灘的事就會重演。”
安倍心優看了他一眼。
“龍衛恐怕沒辦法找真理惠的麻煩了。”
小林一皺眉:“為什么?”
“剛剛查明,龍衛的大本營是紅夜町。不久前,一個穿著鎧甲的神秘人將紅夜町的龍衛全部殺死,紅夜町的舞女也沒有幸免。”
“那場戰斗讓紅夜町的十幾名游客受了輕傷。”
“舞女?”
“嗯。”
“……為什么?”
“小林覺得呢?”
“殺死龍衛大概是因為覬覦不死之力,又或者是龍崎家的復仇。但是殺死舞女……”
“即便舞女從事的生意有些難堪,也不至于招來殺身之禍吧。”
“難堪?小林去過紅夜町?”
“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我只說是舞女,可沒說是天鵝之類的人。”
“……這種事,就算沒去過也知道吧。”
“說得也是。”安倍笑了笑,“但是能一夜之間殺光龍衛,有這種實力的人可不多。”
小林摸摸下巴:“也就是說,值得懷疑的目標很有限。”
“不錯。”安倍點點頭,“而且這件事影響很大,很受關注。你們抓到的那幾個魔術師原本要在紅夜町表演的。”
“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的表演自然也擱淺了,所以才會來淺草寺吧。”
“是嗎?”小林一挑眉,“看來伊勢谷跟他們很有緣。”
“只不過是孽緣。”
安倍語重心長:“這幾個魔術師不懂規矩,間接導致了二十多人的死亡。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這樣胡作非為。”
小林面無表情:“嗯。”
“就算要胡作非為,也不能像他們這么傻,否則肯定會被抓到。”
“嗯。”
“就算被抓到,也不能沖動。不管發生了什么,都是可以談的,不一定要訴諸武力。”
“嗯。”
“那么。”安倍望向窗外的女兒,“你對我家雪醬是怎么看的?”
“嗯。”
小林下意識點點頭,然后愣住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