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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差別待遇

  六月一號清晨,云水郡里下著連綿小雨。

  昨天下午,云州牧姜新知來到了郡守府,與此同時城內的軍事力量開始進行調動。

  在以姜新知為首的領導班子們開了會進行任務分配,錦衣衛監督之后,云海樓和正在云海樓內吃飯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昨天下午的時候,還下著陣雨,云海樓內上百名達官貴人,名媛貴婦,都被押解到了大糞司。

  黑水縣是黑水縣,在云水郡這里,還沒有環衛司這個說法。

  但是相信以后會有的,從今天開始,大糞司這個名字注定會被很多人不喜,厭惡!

  眾多周知,大糞司又不是廁所,哪里會有臟臭之物,所以那些人此時都是驚恐著、煎熬著,想盡一切辦法求得出路,在被執法之前躲過這一劫。

  很多人都找了人,郡守、知事、大糞司司長、哪怕是師爺都找了,總之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守得干凈名聲。

  有些人在知道自己的無妄之災后,直接就自殺了。

  沒勇氣自殺的,只能是等著家里人想辦法。

  尤其是一些大家小姐,要是過不去今天這道坎,那以后就別想嫁人了。

  “怎么只有這些人?這云海樓開了多久了,光是昨晚在酒樓里吃飯的這些人,可無法讓我和上面人交差。”

  錦衣衛負責人看著手中的名單,很隨意的說道:“也罷,我一個個的審問,誰去那里吃過飯,也不難查,里面那么多人,終歸是有幾個記性好的。”

  云天賦和夏孟寶身上汗如雨下,他們兩人此時沒時間去辱罵王蘭陵那孫子了,現在都焦急的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他們兩人,也是吃過那金黃鯉魚的人,而且知道這事情的人還不少。

  此時門口走進來一個錦衣衛,進門就說道:“指揮,云海樓老板畏罪自殺。”

  指揮聽到手下的報告后,直接說道:“他死了沒關系,這諾大的縣城,還有各家各戶家里隱藏的密探,怎么會連誰家到云海樓吃過飯都不知道?那個漁夫現在怎么樣?”

  錦衣衛說道:“漁夫一家已經被捉拿歸案,根據他的供述,每天都會給云海樓提供二十條金鯉魚,另外還有往城中幾家的特供,城中云家、何家、趙家,都定過金鯉魚。”

  趙厲陽也在這里聽著,他同樣是滿頭的大汗,王蘭陵這一炸,是把整個云水郡都給炸了,這家伙以后別想在云水郡混了!

  這次,小王大人是徹徹底底的把云水郡的貴人們都給得罪了一遍,還是得罪的死死的那種!

  要這些人去大糞司就餐,那簡直是生不如死,絕大多數人都是寧愿去死,至少表面上是這么說的。

  趙厲陽迅速焦急的說道:“指揮!根據朝廷律法,檢舉者及其家屬不受其罪,我女兒與黑水縣的王蘭陵有婚約在身。”

  指揮聽到后,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那趙家人就算了吧,一想到你們這么多人遭罪,說實話,我也是跟著遭罪,光是想想就難受,更不要說還要站旁邊看著你們,監督你們了。”

  畢竟是一個系統的,錦衣衛和趙厲陽所在的巡檢司都是監管部門,而指揮也是一個有大局觀念的人,不愿意讓身為執法者的趙厲陽失去了威嚴。

  時間地點和人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力度,不同的犯人有不同的待遇。

  老趙松了口氣,盡管是因為王蘭陵的關系躲過了一劫,但他現在對王蘭陵已經是滿腹怨氣了。

  “把王蘭陵叫過來,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個人物。”一旁好久沒說話的姜新知,此時憂郁的開了金口。

  聽到姜新知說話了,云天賦迅速凄苦的喊道:“州牧大人!這事情全是家奴私自所為,我是一時蒙蔽才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愿意辭去郡守一職謝罪,但具體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啊!我若是知道,定會斬了那漁夫的項上人頭!”

  姜新知面無波動,甚至是還有些生氣。

  他是遭受了無妄之災,被這下級官員的斗爭給連累了,此時哪里會給這狗官求情!

  這兩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爭斗,還把他給連累了,從封疆大吏到一郡之首,這可是他半輩子的努力啊!

  越想越氣,姜新知看著云天賦,“我平時對你們也不薄,不論是你還是那王蘭陵,也算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也多有照顧,你們兩個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姜大人冤枉啊,這里面最冤枉的就是他了!

  然而作為封疆大吏,連手下的事情都管不好,出了事情還拖延不決,皇帝不辦他都是看在姓姜的份了。

  云天賦哀求道:“大人!指揮!我身為郡守,身為堂堂男兒,怎么能忍受那種懲罰?還請指揮向圣上請示一句,我愿意獻上家中田產萬畝,錢二十萬,目前郡中水災頻發,民不聊生,罪臣愿意戴罪立功。”

  姜新知靠坐在椅子上,他現在是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從州牧到郡守的落差,讓他原本就沒有多少的精神頭,現在更沒有多少了。

  指揮想了想,說道:“刑罰的事情暫時等幾天吧,先將漁夫一家處決了,檢查清楚是否有同黨疏漏,水脈那邊也盡快派人堵上。”

  他這次雖然是負責這個事情,但也要為這個地方考慮,不能因為這個事情耽誤了本地的防汛治理。

  “是!”郡守迅速答應了下來,這事情就是他做的。

  雖然現在應該是新任的郡守姜新知來做這些,但姜新知那一副沒精神的樣子,明顯是什么都不想管。

  指揮看向了趙厲陽,說道:“一切決斷皆由圣上來決定,但切不可疏漏,若有人在這個時候講究人情世故,那么休怪我刀下無情了。”

  趙厲陽肅然說道:“是!”

  意思很清楚,可以講人情,但不要太過,不然我不好交待。

  身為一個系統內的人,趙厲陽自然明白什么是紅線,什么是藍線。

  系統內部有人的話,那么很多在外界看起來不可思議,絕對不會的事情,在這些人面前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

  云天賦是本地大家族的人,就算是主要責任在他,他也可以認罰減輕一些罪責,可以戴罪立功,姜新知還需要這個屬下幫忙處理政務。

  夏孟寶雖然位高權重,雖然是這里的一把手,但他的權利延伸范圍明顯沒有老趙那么根深蒂固,沒有老趙的路子廣,又沒有云天賦那么重要。

  所以,作為一個外地官,他注定是要去大糞司走一遭了。

  六月一號,晚。

  云水郡知事夏孟寶,服毒身亡。p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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