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了四萬多塊購買牛羊等牲畜后,王蘭陵組建了經濟組來分析這里面的問題。
胡忘鄉、田遠方、尹無憂、步功,還有對這個有興趣的弓月滿也加入了進來,組成了監督和分析調整小組,王蘭陵擔任組長。
其余人則是協調各個鄉鎮和村莊的人,讓村民們建立畜牧小組,將牛羊牲畜上百上百的來聚集管理。
每個村子都分配一些牛羊,將這些作為王蘭陵和村民集體的財產,王蘭陵擁有所有權,而村民們只要照顧這些牛羊就可以獲得不錯的零花錢。
沒有將牲畜分配到具體的某個人手里,主要是擔心這些人占據這些牲畜。
鄉人的良知,還是不要去考驗的好。
王蘭陵不管具體的事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環衛司內,王蘭陵叫來了趙恭謙、趙良言、趙儉然、趙儉貌、邊世雄、李林茂、風四燕、卓山、朱伯仲。
這些人有的是趙家人,有的則是在徭役的時候出過力的人,也多半都是商人出身。
“我要采購一些東西,以棉布、紗布、絲、絹布、漆具、針線為主,這些都不是禁賣品,從云水郡和靈通郡各采購五萬塊錢的。”
趙恭謙看到王蘭陵剛花完四萬塊錢,現在又要花錢,就趕緊說道:“司長,你這樣不行啊,家里的家底都快被您揮霍完了!”
平常趙恭謙兩天花十塊錢都心疼,現在王蘭陵剛花完四萬塊,又要花十萬塊,這金山銀山也不禁這么揮霍啊!
王蘭陵不耐的說道:“就知道你們會這么說,此事我自有安排,一定要如實去做,有什么意見可以和我說,但做事的時候不能再帶著情緒去做事。”
趙恭謙迅速喊道:“司長!我姐她的嫁妝都沒有多少了,您再這樣揮霍,以后還怎么過日子?!”
王蘭陵就知道這些人會這么說,“錢沒有了還可以再賺,我哪里揮霍了?這錢我都用用處,難道非要像是尋常人家那樣把錢壓在箱子底下當做私房錢,才算是勤儉持家嗎?”
趙恭謙覺得王蘭陵這是在狡辯,那些彩禮錢又不是給他王蘭陵的,是給趙溫柔將來用的!
“司長,您花的也不少了,平常吃吃喝喝都屬正常,但現在實在是……”趙恭謙說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就是覺得王蘭陵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還有就是又急又氣,那個平日里蠻橫冷傲的趙溫柔,就那么傻,一點錢都不藏著?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這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做的對不對,公道不公道,過兩年再下定論吧。”
趙恭謙還是覺得很憋屈,他們是趙家人,王蘭陵雖然說也算是半個趙家人,但總是有些區別。
王蘭陵直接對著邊世雄說道:“邊世雄,你們五人負責靈通郡的采購,不要和那些當官的人直接交易,盡量從民間采購,優先購買針線之類的日常用品。”
邊世雄說道:“是!”
王蘭陵又交代道:“具體的賬目和采購清單都給我好好記下來,這個我會逐步審查,切莫因為貪小便宜而弄臟了自己的手。”
王蘭陵自己就不是勝任,手下的人同樣也不是圣人,貪污是肯定會有的,就是看多少了。
邊世雄等人連忙答應下來。
王蘭陵又看向幾個趙家人,“云水郡那邊的生意就交給你們了,我不是不給你們事情做,但你們總是和我抬杠,我也為難啊。”
趙良言說道:“小官人,不是我們不愿意聽你的,是你花個幾千塊也就算了,現在兩三天就要花十幾萬,你讓我們怎么冷靜下來?”
“那就安靜待著吧,這事情我交給別人去做。”王蘭陵不和這些人爭辯,“大家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我也不愿意勉強你們,這事情你們就當做不知道好了,繼續在驛站這邊休息,岳父岳母那邊我會去解釋。”
趙良言和趙恭謙是在王蘭陵手下幫忙,趙儉然、趙儉貌則是在郡城做生意的,這兩人此次是奉命過來詢問王蘭陵的意思。
他們原本的意思是要知道王蘭陵怎么解釋花了四萬塊購買牛羊的事情,這事情早先王蘭陵和趙厲陽的說法可不是這個!
現在一不注意就花了四萬塊,然后過來之后現在又說要花十萬塊買針線布匹,真不怕趙厲陽跑過來打他一頓嗎?
趙儉然恭敬的說道:“此事我會回去稟告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到時候由他們來評價您的作為。”
“盡快一些。”王蘭陵靠在椅子上,對于趙儉然那趙厲陽嚇唬他的事情,一點都不……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
但錢都花了,還能怎么辦?
自己又不是花在別的地方了,就算是失敗了,那也是投資失敗,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再說了,王蘭陵已經想好怎么解釋了。
趙厲陽敢打他的話,王大人就直接喊道:爹啊!您的外孫不能沒有爹啊!
趙氏兄弟明顯不清楚王蘭陵的底線和面皮,因為王蘭陵一直以來的作為,這些人都把王蘭陵看作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根本料想不到王蘭陵竟然還有如此下作的應對方式。
十幾萬可不是小數目,郡城的楊氏在知道那王小兒不聲不響就快把女兒的嫁妝給揮霍一空后,差點腦子一空暈過去。
十幾萬啊!!!
在很快意識到現在才花了四萬塊之后,楊氏迅速帶著兒子兒媳乘車疾行到了黑水縣。
黑水縣歡迎您!
楊氏在到了王蘭陵的豪宅前面時,王蘭陵就已經帶著趙溫柔站在門口等著了。
“娘!”
“娘,你來了。”
第一個娘是王蘭陵喊的,后面那聲是趙溫柔說的。
楊氏又急又氣,剛下車就沖著王蘭陵喊道:“進去說話!”
“是。”王蘭陵答應了下來,順便對著趙溫柔使了個眼色。
溫柔大姑娘迅速去抱著楊氏的手臂撒嬌去了,有她在,王蘭陵就沒有事情。
幾人很快就到了客廳的位置,楊氏坐下后就冷著臉說道:“這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給你們的那些錢是用來修房子,以后給孩子用的,你平時用點也沒有什么,但這十多萬的花銷,怎么就能那么痛快的拿出手?”
趙溫柔迅速說道:“這是本事啊!夫君他是在做生意,將來賺的肯定比這個多,娘親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相信夫君他。”
楊氏氣的想要站起來,急道:“你爹一年的薪水都沒有一千塊,我們家上上下下都是在花錢,這十幾萬的錢攢的多辛苦你知道嗎?”
王蘭陵挺好奇老趙是如何賺到幾百倍年薪的財富積累,要是合法的話就更好了,王蘭陵也想學。
郡里前幾的大人物,賺到工資千倍的財富,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趙溫柔并不知道她爹娘賺錢有多辛苦,此時反駁道:“說的好像是夫君他是在丟錢一樣,我夫君他明明那么努力的在賺錢,娘親你怎么一點都不相信我們啊。”
關鍵時刻,溫柔姑娘從不讓小王大人失望。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溫柔姑娘的屁股是坐在小王大人的身上的,但是此時小王大人也是在心中一聲嘆息,希望將來有女兒的話不要和她娘一樣。
楊氏現在十分之憋屈!
聰明人很難處理得好家務事,因為智商不在一個線上,而且還要努力用對方的思路去說服對方。
趙溫健平常也算是會花錢的人了,一個月也能花掉幾百塊錢,大致是每月花掉他那高官父親每年工資的數目。
但是一聽到王蘭陵幾萬幾萬的揮霍,就突然對金錢沒有了真實的感官。
就像是一個每月四千工資的普通人聽到誰誰誰一月花掉幾億幾億的數字時,覺得也就是那樣了。
趙溫健的妻子劉氏也有兩千塊的私房錢,在聽到王蘭陵要把趙溫柔的十幾萬嫁妝都揮霍掉后,同樣是沒有什么真實感。
趙恭茹迅速說道:“老爺,母親她也是擔心你年紀小,怕你被騙了,這幾萬塊的事情,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作為趙溫柔的陪嫁,趙恭茹在這個府里也管理了一些事情,不過王蘭陵把財務的事情分給了幾個人同時管理,比如雷阿、徐白鳳和王蘭陵自己。
趙恭茹管理的只是趙溫柔平時的一部分花銷,府中的實際財務還是在王蘭陵那里。
怪就怪在趙溫柔屁顛屁顛的把東西和禮單都交給了王蘭陵,這讓她們這些趙家人非常的被動!
王蘭陵解釋道:“前面四萬多主要是用來購買牲畜,這些牧州賣來的牲畜本身就是物美價廉的典范,而且都是內部價格,比云州這邊的要好得多。”
“云州因為水土的問題,牲畜數量并不多,今年又因為一些問題對牛羊需求變少了,但是這個事情等到年關的時候就會被過年吃肉的剛需沖掉。”
“年關之后,肉類和毛皮的銷售都會提升許多,而且就算是不漲,我放置在黑水縣的這些牛羊也在長著肉,慢慢賣掉也不會虧損。”
“養殖的事情不安穩的地方在于容易生病,但是我把東西分散在了百萬畝的廣闊土地上,就算是出問題也只是少部分的問題。”
“每月需要的只是幾百塊的草料錢,核算一頭羊每月只需要給四分錢的草料錢,將來賣的時候一頭也能賺上一塊多錢,除去損失也是能賺點的。”
王蘭陵一開始說的是一月一毛錢的草料錢,但他不懂農務,手下人都覺得這個太多,就改了。
楊氏聽著王蘭陵的話,她現在也只能是被迫接受現實。
首先王蘭陵沒有拿這錢去胡亂花銷,是用在做生意賺錢的事情上了,所以盡管四萬塊的數字太大了一些,但該接受還是要接受。
想離婚也沒有辦法,自家女兒肚子里還有這個少年人的東西,早就不是清白大閨女了。
“這事情就算了,我聽說你還要花十萬塊買東西,怎么就不知道給將來的孩子想想呢?你這破地方到現在都沒有修建好,這錢花在房子上面不好嗎?”
修房子是很花錢的事情,楊氏覺得牌面問題花點錢是應該的,修個幾萬塊的豪宅她一點都不心疼,這個是能夠留給后人的東西。
王蘭陵說道:“這里面有出于政務上的考慮,從春餉下來之后,人人都有錢,也人人都沒錢,我發現這有錢人一天天的變多,東西的價格都在上漲,此時把錢財留在手中實在是不妥。”
“牧州那邊也是這樣,我想山州和澹州也是如此,大批人都得到了朝廷的賞賜,以前是十個東西等著一個老爺來買,現在是十個老爺買一個東西。”
“我若是不提前做些準備,將來黑水縣這里買魚買鹽買煤的錢就要多了。”
“像是鹽這種東西,黑水縣里沒有,是官商在做,一旦外部出現問題,必定是會影響到黑水縣這里,我們躲不掉的。”
“別人把鹽的價格提升上去,到時候貴點也要買。”
楊氏聽到后,逐漸認真了起來,她掌管著趙家的財務花費,自然也清楚最近一陣子花銷大了。
但是沒有經歷過的的事情,就算發生了也只能隱約的感覺不正常,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由上而下的經濟危機。
在聽到王蘭陵的話后,楊氏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要是幾千塊的事情,我也就任由你胡鬧了,但這事情你不和我商量就做決定。”
楊氏盡管覺得王蘭陵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傳統的觀念依舊是深入人心。
在穩定的心態下,楊氏不愿意冒險,也同樣是要維護自己女兒和趙家的資產安全。
她平靜的說道:“這剩下的錢,由我來保管,今后你們要花錢了,和我說一聲就可以,免得你們揮霍掉。”
看到丈母娘這是要把嫁妝收回去,王蘭陵果斷的說道:“這是應該的,我不方便去云水郡那邊,這里也沒有什么事情,家里錢的事情溫柔也知道,就讓溫柔在郡城那邊陪著您吧,我這陣子公務繁忙也很少回家。”
楊氏眼神冷漠的看著王蘭陵,這小子的意思很明顯了,要收回嫁妝,就把她閨女一起帶回去。
趙恭茹迅速說道:“老爺,夫人她還懷著孩子,這樣來回走動實在是不妥當,我看還是留在府里陪著您吧。”
趙溫柔果斷的喊道:“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哪里也不去!”
趙溫健也趕緊打圓場,對著王蘭陵說道:“蘭陵,娘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新婚燕爾,我們哪里會讓你們分開住。”
王蘭陵看著一臉平靜的楊氏,主動說道:“嫁妝就是嫁妝,溫柔和我成婚了,這東西就屬于我和她的東西,再交給娘你保管實在是有些不妥。”
“我知道大家對這錢的事情都在意,現在家里大致是還有十三萬,現在我就拿出來交給恭茹保管,這錢我不會再動用,以后怎么花都是恭茹自己決定。”
“這次的生意就算了,我不提了,之前那四萬多塊的事情,過年之前我會拿回來,連本帶利的補回去,您看可好?”
趙家人若是不愿意支持王蘭陵,那王蘭陵和趙家人自然也就是一般的親戚關系。
這樣對王蘭陵也沒有壞處,他也不喜歡自己的手下里多出一些總是嘴上說著為他好的親戚。
他的身份還是有些尷尬,是姑爺,是女婿,這個身份想要使喚那些親戚,總是矮了一些。
尤其是趙家的主事人還是趙厲陽這種權威比較強的人,王蘭陵的話要經過好幾道審核才能蓋章實施,甚至是效率也會大打折扣。
王家和趙家的關系,并不是特別的融洽,雙方都需要一個磨合的過程。
主要是時間太短,而且第二代人還沒有出生,等有了孩子之后,雙方才算是正式的締結連理。
楊氏思索了兩秒鐘,他很清楚王蘭陵說的是氣話,是逼她做決定。
但一方面是維護趙家的面子,一方面又是十多萬的錢,孰輕孰重?
女兒有錢了,將來才不會受欺負。
楊氏的想法很傳統,于是很快就平靜的說道:“那就這樣,把錢留在趙家確實是有些不合適,就由恭茹幫著柔兒保管,都是一家人,你們用錢時和她說一聲就可以。”
說是這樣說,楊氏必定是會從趙恭茹那里把錢拿走,這錢只有她給女兒存著,她才放心。
王蘭陵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那就如此。”
這事情和趙溫柔沒有關系,王蘭陵在晚上和趙溫柔還有雷阿睡一起的時候,該做什么還是做了什么。
趙溫柔今天晚上很賣力,特別的溫柔。
在一邊讓小王大人舒服的時候,趙溫柔也抬頭看著王蘭陵說道:“夫君,家里的女人你都可以要的,我妹妹她也是這個意思,我等下把她叫過來,一起陪著夫君你。”
趙溫柔說的是趙恭茹,王蘭陵則是一手摟著身邊躺著的雷阿在身側,一邊摸著趙溫柔的頭說道:“不用,我想要的時候自然會要,現在有你們兩個就夠了。”
王蘭陵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微笑著說道:“娘子,你真好。”
溫柔姑娘更加高興了,點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