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縣里百廢待興,正是我等勤勤碌碌,埋頭苦干的時候,誰若是占著職位不做事,包吃飯領餉,那就下臺!”
在山海縣的政治會議上,王蘭陵提出了自己的建設性指導意見。
不干活的人已經被王蘭陵趕走了,他現在是這個縣里的一把手,還是天高皇帝遠的一把手。
有人有錢有權利,這才是說這種話的底氣。
弓月滿說道:“從昨天開始就讓人去鄉鎮那里通知人,又安排人清查人口,還有大人您府邸那邊的打掃清潔運輸事情,城里也要人巡邏,現在事情有些太多太雜亂,實在是分身乏術。”
王蘭陵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弓月滿和其余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其余人也是這個意思,突然之間就多了那么多事情,還都是沒做過的事情,這讓只會打架和照顧牛羊的牧民并不適應。
王蘭陵說道:“忙起來就會習慣了。”
“我調查過這幾十年來各州開拓者的事情,山海縣的很多人,還有附近的縣公,都是開拓者的后代。”
縣公是爵位,開拓者既然是開疆拓土的一批人,自然是會有爵位。
公侯伯子男。
在占據一個版圖勢力之外的地方后,就自動獲得了公的爵位。
這個爵位可以傳二世,正常爵位除非是世襲的,一般都是公降級為候,候降級為伯。
開拓者的縣公可以傳給兒子,兒子傳孫子的時候才會降級為伯。
當初是這么設定的,但后來開拓者們無法回去,所以也沒有人管這里降級不降級的事。
王蘭陵清楚一些事情,此時繼續說道:
“當初成為開拓者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官僚和豪門庶子之類的人,再或者是一些軍中的士官,這些人想要從無到有,建立一個大型城市,基本上需要很多時間。”
“我們不一樣,現在這縣里人數已經夠了,要做的并非是從長計議,也不是慢條斯理的花上幾十年來發展!”
“在暴雪降臨之前,所有人都要動員起來!不是商量,也不是請求,這是我作為山海縣令要求全縣人做的事情!”
有權利,就要狠狠的使用,王蘭陵就是要搞大動作。
什么和平發展,什么按部就班,他才沒有時間等待!
“從今天開始,大開徭役!”王蘭陵看向農桑司的新任司長王蘭天,“王蘭天,寫兩份徭役令,一份我簽字之后印發給城中百姓看,另外一份讓人交給郡守大人簽字。”
“是!”王蘭天答應了下來。
王家的人基本上還是留在了黑水縣,不過也有王泥、王蘭天、王蘭云這種跟過來做事的人。
王蘭云在黑水縣的礦山里當技術員,兼職算數統計工時,因為礦山被一些人占據了的關系,也下崗了。
爹媽死得早,所以在看到王蘭陵帶著人要去牧州后,也跟上了。
“王蘭云,盡快讓鐵礦和銅礦運轉起來!”王蘭陵看著王蘭云,交代了任務。
這里除了王蘭陵因為在課本上稍微了解過之外,就只有王蘭云這個人懂的礦區的運轉。
雖然鐵礦銅礦和煤礦不一樣,但管理過煤礦的王蘭云只要有老工人輔助,運轉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王蘭云點頭應下來。
巡城司的事情交給了胡仲,主要是負責協調雁山湖部落還有一些外鄉人的關系,城內的治安問題還是交給了弓月滿和林祖年負責。
工匠司交給了鐵金器,建造司交給了高望山。
大糞司……環衛司暫時由王蘭陵協調負責,其余人也都會管一些。
比如弓月滿要組織人去刮硝石,高望山需要建造更多的傳統茅廁。
茅廁肯定是旱廁,不是成本問題,是旱廁更容易產生硝石。
也不能都指望茅廁,像是牛羊豬圈也是一樣,并且為了擴大產糧,還會主動的制造一些。
比如人工發酵,讓一群人在指定的地方撒尿上廁所,然后用科學的方式制造幾年后能夠挖出硝石的環境土壤。
工匠司也會和建造司的人一起合作,王泥作為工匠司的副手,開始修建化學實驗室,研究更多的實用材料和技術。
放火燒山的事情也在籌備著,很多鄉人被黑發金發紅發棕發白發的人召集起來,用牛車馬車人力車幫忙搬家。
來自縣令大人的強制性入城搬遷命令!
附近山腳下的人一聽到是往城里搬家,在有些不相信和緊張后,還是很識相的答應了。
不答應的人,王蘭陵讓周圍的鄰居,還有他們族里有頭有臉的人親自去做說服工作。
同時王蘭陵也禁止一切人員出城,凡是偷偷摸摸出去的,一律存在著私通馬匪的嫌疑!
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有很多人逃了出去……
這些人快速的把消息傳遞回去,王蘭陵準備放火燒山的事情,很快就在草菇山一代傳播了開來,簡直是山海郡這和平三十年以來,最大的一個動靜了!
不僅如此,王蘭陵一上來就大展拳腳,必殺附近匪徒的事情,也被附近其余縣的當做是大新聞來討論了起來。
這窮鄉僻壤里很少會發生什么大事情,最多也就是村子里打架死幾個人。
死人一點都不稀奇,像是王蘭陵這種想要辦事的官,才是稀奇事情。
除了建設性的問題之外,王蘭陵當前面臨的最大問題還是發展問題。
首先吃喝問題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家家戶戶只要稍微種些糧食就餓不死,而且王蘭陵現在已經把匪患給按了下去,不需要給山賊土匪支付贖金之后,很多花銷也都省了。
在一個大家都習慣以物易物的時代里,如何發展經濟?
周圍人都窮的叮當響,看看郡府那邊就知道這個區域內的生活水平。
那么只能走貿易路線了,首先是發展出屬于山海縣的產品優勢,接下來再利用一些必需品,或者強制打開的貿易需要,來獲取更進一步的發展原料。
這個時代非常缺少那種會發展經濟的人,能打仗和能搞政治的人多得很,能做生意賺大錢的也不少,但能從國家層面上指揮經濟建設的,就少之又少有了。
不要說國家層面,就算是一個縣城級別的稀缺的可憐。
王蘭陵肯定不是國家級別的,但一個縣城級別還是勉強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