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寒冬時節,出征的二十萬大軍陸續返回了山海郡。
依舊是留了三萬人在金山里駐守,穩固打下來的地盤和房屋財產。
王蘭陵親自去那里慰問軍官將士,并且許諾二月份之前接他們回去。
送來的除了棉衣棉鞋棉襪等物資之外,還有雞鴨魚肉,王蘭陵和士兵們一起觀看了歌舞表演,并且重申了軍紀,要求大家做個嚴于律己的人。
回去之后,王蘭陵在過年的當天開了個會。
“我親戚里有人試探我的口風,詢問說他們可不可以再收一個小夫人。”
王蘭陵用很平常的話語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個話題,并且看向了其余人。
“我說這個問題,讓我考慮一下,前些時候沒有給他回復,今天呢,差不多就有了決定了。”
在座的軍官文官們,都安靜的看著王蘭陵。
王蘭陵身邊多了兩個女人的事情并不是秘密,狄秋思和狄秋念這對美女姐妹花可是太耀眼了一些,大家都不覺得王蘭陵沒那種意思。
并不是懷疑王蘭陵的品格,而是王蘭陵既然安排這種人在身邊,那么肯定是有想法的。
若是沒意思的話,王蘭陵不會讓人太靠近他。
至于王蘭陵的口里的那個親戚是誰,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這里很多人都能算是王蘭陵的親戚。
王蘭陵平靜的說道:“我考慮的并不是行不行的事情,是想著按照死罪處理,還是仁慈一點直接把人送進監獄里接受勞動改造十年二十年。”
趙家人頓時一寒!
趙厲陽是清楚那人是誰的,此時看向王蘭陵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人竟然敢直接在這里說這種狠話,是真的要撕破臉皮了嗎?
場面變得無比的肅靜,氣氛壓抑的厲害。
不僅是趙家人,陸家人和王家人也有不少人都在想著女人的事情。
趙家人是自己沒事找事,把小妾休了,而其余人是覺得自家老婆小妾不新鮮了,現在想要換個年輕漂亮的新鮮一下。
王蘭陵繼續說道:“我明白的,大家的想法我都是明白的。”
“這一次呢,在座有不少人都是刷了不少的功勛回來的,人生得意,自然離不開美人,這都是人之常情。”
“但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
王蘭陵將兩根手指壓在了桌子上,目視著會議室的其余人。
“也是我那個親戚說的,他說和人打牌的時候,別人的小妾漂亮的不像話,他老婆丑,帶出去丟人,所以不能沒面子。”
眾人都看向了林祖年,除了王蘭陵的女人之外,這里小妾最漂亮的就是林祖年了。
因為是勞苦功高的人,再加上當初王蘭陵得到了皇帝賞賜的貢女,林祖年看王蘭陵沒興趣,就自己要了一個。
此時林祖年如坐針氈,他也知道王蘭陵的那個親戚是誰了。
王蘭陵繼續說道:“現在開始流行比老婆,比小妾了是吧?可以啊!”
大家都不敢接話,林祖年更不敢接話,他這下子是被蠢貨給害死了。
然而是躲不過去的,王大人在官場修煉了快十年了,這一身的官威可一直都是非比尋常!
“林祖年,我問你,你帶著漂亮小妾和別人的漂亮小妾一起打牌,男女混著打牌的時候會聊什么?”
林祖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迅速說道:“縣長!下官知罪了!我愿意受罰!”
王蘭陵隨意的說道:“坐下,我還要說話呢,你站起來像什么話?還讓不讓我說話了?我這次不是針對你,是對著在座的各位說話。”
“坐下,你也是其中的一員。”
這可真的是要命了,林祖年強忍著壓力,又坐在了位置上。
趙厲陽威嚴的說道:“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讓納妾,那就不納妾了便是,這點小事情,不值當的在這里討論。”
王蘭陵淡淡的說道:“這是紀律問題,誰不遵守紀律,誰就要接受蘭陵縣的規章制度,蘭陵縣里沒有可以站在規章制度上的人,我指的是任何人!”
兩人官威對撞,趙厲陽盡管是年紀更大,為官的時間更長一些,但明顯不是王蘭陵的對手。
這種事情,太拼天賦了!
王蘭陵可是罕見的可以越級壓人的官場天才,比老趙這種需要官職才能震懾下邊人的平凡之人,高出太多了!
武功和年齡在官場上是最沒用的東西,還有親屬關系。
老趙此時被王蘭陵的眼神掃視,一身的官威瞬間就潰散了,只能色厲內荏的說道:“這任何人,也指的是王家人?”
王蘭陵的眼中沒有趙厲陽,目視著前方,“如有必要,我定會大義滅親,所以和我有親戚關系的人都自己注意點,別人那里罪不至死的錯誤,在你們那里可能就是死罪了。”
典泥、師云、農天等人,紛紛低頭看著茶缸子,不敢言語。
老趙心中一口悶氣,他想要指責王蘭陵自己不遵守規矩,但場中的氣氛壓抑的厲害,他兒子也在這里好幾個。
所以終究,老趙沒敢繼續冒犯王大人。
他就算是自己不想活了,也要為女兒和兒子考慮。
大家都不說話了,王蘭陵又看向了林祖年。
“帶著自家漂亮的小妾和別人還有別人家的漂亮小妾一起打麻將,都會玩什么游戲?你告訴我下,我不知道你們會說什么話。”
“官話就別說了,我對這個沒興趣,也不用擔心間諜不間諜的事情,比起什么情報泄露,我其實更想知道剛過上幾年好日子的你們,能玩出什么花樣兒來。”
“我是在外面待過的,外面的糖衣炮彈我就算是沒見過,也聽過。”
“快點說,我要知道你們現在處于什么時期,還值不值得我和你們廢話。”
會議室內的壓力已經大到了一定程度了。
武功再高,此時也無濟于事,心中驚恐的甚是厲害。
林祖年急速思考了幾秒鐘,但自己感覺就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久遠。
終于他抬起了頭,面目蒼白的說道:“下官,知罪了,愿意請辭,告老還鄉。”
王蘭陵隨意的說道:“你沒有罪,我也沒有開除你的想法,不要用鳥盡弓藏那種事情看待我,規矩是我立的,也為你們都考慮了接受的事情,沒逼著你們把小妾都送人,只是要求你們以后和別人一樣,一夫一妻罷了。”
“你又沒有納妾,我說了我針對的不是你,是在場的所有人以后可能犯得錯誤。”
“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是為了廣大的人民群眾而戰的團體,因為共同的志向聚集在了一起,不受人壓迫,也不為非作歹,欺壓百姓。”
“咱們繼續說這個話題,你的提議我接受了,今天下班之前,還請努力做好手中的事情,盡一天的職責。”
王蘭陵同意了林祖年的請辭,他這里并不是很缺人。
林祖年低下了頭,他這次真的是被趙家人害死了……
這個時候,林祖年希望弓月滿能夠為自己說話,求情一下,他并不是真的想走!
弓月滿和林祖年對視了一眼,但是沒有表態,而是繼續看著王蘭陵那邊。
同樣胡仲和山海南等人,也都像是平常那樣做著筆記,認真思考著事情,沒有在意他的眼神。
柴拓佟岳方旋等武將,此時也不敢說話。
不論是軍事還是內政,都是王蘭陵說的算。
除非是假借王蘭陵的名義帶兵出去,否則想要逃跑或者是違抗軍令,那就要看手下人聽不聽你的了。
王蘭陵看著林祖年,“帶女人一起打牌打麻將的事情,我在外面見的多了,洗牌的時候摸摸手,腳底下磕磕碰碰,或者是趁著對面人去廁所的時候說幾句話葷話,這都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介紹人了,比如問問對面漂亮女人有沒有妹妹之類的,對吧趙大人,這個你應該熟悉。”
趙厲陽緊張的說道:“是,都是些試探。”
老趙怕了。
王蘭陵繼續說道:“咱們不說這個,不去假想有外人干預,現在就說正常情況。”
“這整天打牌的,輸贏都不少吧?別哪天回家拿錢的時候,讓漂亮女人留宿一夜還賭債。”
林祖年迅速說道:“不敢!都是些幾塊錢的牌局,沒有大的,更不敢做那種無禮之事!”
王蘭陵不在意的說道:“哦,就是還沒到那一步了了,不過我還是要說那一步之后的事情。”
“玩了別人家的女人之后,可就要負責了,這可不是什么一筆賭債的事情,尤其是我們這邊禁止那種混亂的男女關系,到時候為了不把這種違反紀律的事情暴露出去,是不是就要給女人點什么了?”
“錢,還是你這個當官的能順手弄到的情報文件?”
“唉……我這人啊,怎么又說到了情報方面的事情了!真是!”
王蘭陵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情報方面的事情按照死罪處理,這個不用討論了。”
“繼續說生活作風的問題。”
王蘭陵再次把話題轉移到生活作風上。
“看到別人家的女人漂亮,就想著自己也找一個漂亮女人,這想法是你們自己的想法,但實施起來要怎么做?”
“是把自家女人休了,殺了,還是讓她主動讓賢,再或者是買個房子金屋藏嬌,又或者是安排到手下做事,玩什么辦公室戀情?”
“各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安排幾個女工到廠子里干活,并不太費勁對吧?”
王蘭陵看向了山海南,“散會之后去查一下,除我之外,凡是安排關系進入各個廠子里的人,都整理出一份報告交給我,最好是帶上畫像和年齡,以及安排時間,來到縣里的時間之類的。”
“是!”山海南迅速答應了下來。
胡仲主動的說道:“縣長,我前前后后推薦過超過一百多人到棉紡廠和其余廠子工作。”
王蘭陵點頭說道:“這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和你們一樣,都是有權利的一批人,只是這種權利要對極少數的人動用。”
“比如一些家境貧寒的學子和困難戶,再或者是一些投靠過來的有才能之人。”
“特權是必定會存在著的現象,無法被根本性的清除,諸位可能意識到了,現在我們就是這種人。”
“我比你們的權利都要大。”王蘭陵做了一個肯定的結論,“所以我一直都在很小心的使用自己的特權,不對其余人造成危害,利國利民。”
“我想要的是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在座的各位里,有很多人都是我用自己的特權提拔上來的,現在有些人想要肆無忌憚的形式特權,我是不同意的。”
“害群之馬,就要滾蛋,就要接受組織的勞動改造。”
林祖年硬著頭皮說道:“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大人您的事情,也沒有出賣過縣里情報的事情,但是我確實是摸過別人家小妾的手,也確實是把帶著自家漂亮女人出去炫耀的事情,當成是美事。”
王蘭陵詢問道:“我問你,除了我之外,在座的各位里,誰家的小妾第二漂亮?”
林祖年毫不遲疑的說道:“佟岳!佟岳的三個老婆都是美人!”
佟岳的腿都軟了……
王蘭陵看向了佟岳,“我記得在黑水縣的時候,我就反復強調過不要搞什么夫人聚會,也不要依靠著讓自家女人向別人家女人卑躬屈膝來維持那薄弱的利益關系,你老婆漂亮的事情,為何人盡皆知?”
王蘭陵一直都禁止這種事情,他的女人就要老老實實的待在仙水宮。
逛街買東西可以,但是什么夫人們的聚會,什么生日和滿月酒之類的,王蘭陵誰都不帶,也禁止她們過去。
這些人可不是代表自己,她們都是代表著王蘭陵!
結果現在王蘭陵自己不搞這種事情,手下人卻是想要形成貴族名媛圈,做上等人嗎?
佟岳焦急的厲害,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是現在的軍方大將,但王蘭陵要廢掉他,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辭職是不可能的,沒有坐在這個位置上,根本就不知道眼下這個位置的權勢。
“是她們自己耐不住寂寞,非要和林祖年的小妾走動,我想她們以前都是大戶人家,不是我們這種窮酸,所以和別人聊不來,姐妹之間有個照應也是好的,就沒有拒絕。”
佟岳把事情說了出來。
王蘭陵一臉的不爽,“怎么又是要把話題往外部勢力上扯?我現在說的是我們內部有些人的生活作風問題,別總把臟水往外面人那里倒。”
“算了,我記性不好,也懶得詢問了,覺得自家女人可能是間諜的,自己站起來。”
王蘭陵忘記了皇帝和姜王爺到底送來了多少女人了,他反正是很多都安排在了別處。
因為田不畏的便宜爸爸馬飛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敢不和王蘭陵打招呼就自己和收留的女人發展關系的,都是嚴重的大錯。
馬飛和佟岳一樣,都是當初第一批在王蘭陵手下當臨時工的人,不過王蘭陵收留田不畏一家的時候,這人借著收留一家孤兒寡母的機會和女人走到了一起,然后就被王蘭陵永不錄用。
但是王蘭陵把女人安排到廠子里干活,像是佟岳這種人,自然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方旋、柴拓、典泥、田不畏、東郭劫、李劍擊……
王蘭陵看著陸續站起來的這幾人,一臉無奈的說道:“你們,可真的是有種啊。”
田不畏也不小了,此時臉色又紅又白,又害怕又委屈。
胡三途迅速說道:“縣長,田不畏他只是聽信了周圍人的話,又到了娶媳婦的時候,就娶了一個漂亮媳婦。”
王蘭陵看了一眼田不畏,這小子今年好像是十七八歲了。
“這事情我知道,不過只是一個媳婦嗎?”
田不畏迅速說道:“就一個!我娘也勸我多娶幾個,后來忙起來就沒同意,再有大人您也說了只能娶一個,我絕對是不敢違抗大人您的話!”
王蘭陵看向了胡仲,“你呢?”
胡仲鄭重的說道:“我和雁秋成婚之后,又娶了另外一個雁王部落的婦人,是在縣長您頒布命令之前。”
“聚會的事情,我沒有讓家里人參與。打牌的事情我雖然不參與,但是手下人確實是喜歡這個,只要金額不過分,我就不做干涉。”
王蘭陵點了點頭,看向了其余人。
“我再次重申一次,我從開始說的就不是你們幾個老婆的問題,而是有些人的思想,逐漸朝著我們要反對的那些人轉變。”
“錢多了,女人多了,也學會享受了,這樣的人怎么治理家園,怎么打仗拼命,真的有資格為下面的百姓們說話嗎?”
王蘭陵看向了山海南。
“今天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印刷成單子給外面的人看,也包括我下面幾句話。”
“炎龍王朝想要打敗我王蘭陵,很簡單!”
“第一,讓手下打仗和坐高位的軍官從那些姨太太成群,吸煙喝酒開舞會打麻將的廢物,換成是從沙場上打上來的將士。”
“第二,不要克扣軍費,讓手下士兵們吃飽穿暖,同時征兵就要給錢,不要拉壯丁!”
“第三,部隊統一,不要有太多的人可以對軍人們指手畫腳!”
“第四……”
王蘭陵露出了微笑,看向了趙厲陽。
“我剛才說了特權的事情,有些時候確實是特權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尤其是我所具備的權利,下面不會有人說什么的。”
“但是,我現在要給你們一個理由,也給外面那些相信我的人一個理由。”
“狄秋思和狄秋念確實是我的女人,但并非是因為她們年輕貌美,而是這兩人會一門萬里傳音的武功。”
王蘭陵開始說瞎話了,反情報站。
“她們在我身邊,我就可以和千里之外的人通訊,這一次金山討伐和巨鯨島還有遠在千里之外的澹州那邊,我都能及時獲得情報!”
胡仲等人皆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就連面癱神功快要修煉成的山海南,也罕見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弓月滿是知道內情的,他此時不說話,沉默不語。
“這是一個新的時代,我希望各位都有自覺和自律的品格。”
“再說一句,生活作風不行,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趁早滾蛋吧。”
經過幾年的積累和各種工程軍事的篩選,王蘭陵手下已經并非是只有黑水縣那些可用之才了。
亂世出人才,王蘭陵手下里其實并不缺軍事方面的人才,更缺的還是內政方面的人才。
但是這個事情也不是特別麻煩,有王蘭陵在主持大局和大戰略,手下人只要做好份內之事就可以了。
工廠、商業、軍事、道路修建、武器研發和維護、田地巡視、大規模的生產協調、后勤管理……
除了王蘭陵,這里誰都不缺,包括仙水宮的漂亮女人。
這一次會議之后,蘭陵縣的兩個高層離職了。
林祖年、李劍擊。
李劍擊嚴重違反了蘭陵縣的生活作風問題,都快入土了,還偷納了兩個小妾。
取消高級干部的退休待遇,只保留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障、社會救助和兩畝田地的待遇,另外一月內從職工公寓搬離。
無形之中,蘭陵縣存在著第三個合法納妾的途徑。
那就是在成為能夠參與決定未來大勢會議的高級干部之后,再娶一個老婆,公然違反組織的紀律,提前退休并解除一切退休待遇,子女不得擔任公職。
只不過真要是腦袋被驢踢了故意做這種事情,那就是公然和組織對抗,挑釁組織的權威,到時候可不只是這么簡單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大家更多的還是關注王蘭陵那兩個女人的事情!
能夠千里傳音的神功?!
不僅是蘭陵縣的人關注這個,龍城的老皇帝在看到密探送來的公文后……雙目一瞪!
這一次真的是瞪的大大得!
“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這種神功?!”
老皇帝這一次是真的不淡定了,他必須要得到這門神功!
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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