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陵不肯教我們東西。”
在首都的一處大型豪宅里,之前去蘭陵縣那里留學的姜云韻等人,正在和家里人發牢騷。
有些話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只是聽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除了皇帝和一些負責人之外,很多人親戚朋友之類的,都對蘭陵縣的事情有興趣,也對王蘭陵有興趣。
姜云韻以前的學校老師聽著姜云韻等人的牢騷,也思考著事情。
“平常王蘭陵在那里都是做什么事情?”
老師對這個有敢興趣,周圍的人也都吃著東西,或者是一邊喝茶一邊聽著。
姜云韻已經回答了很多遍了,此時直接說道:“平時都在縣衙開會做事,要么就是坐車去巡視一些工廠,接見各個縣鎮的商戶工人。”
“每周也去學校幾次,都是和一些鄉下的貧困戶說話,什么兵法和理論都不說,就光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老師迅速問到:“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姜云韻有些不耐煩了,解釋道:“就是說什么一切都會越來越好,要奉獻和努力,腳踏實地之類的。”
旁邊一個聰明王爺迅速微笑著說道:“妖言惑眾!這人為了讓別人給他賣命,才會說這種騙人的話。”
老師說道:“我在學校里也教那幾個蘭陵縣的留學生,包括王蘭陵的兒子王仁貴在內,五個都是那種資質駑鈍之人,看不到什么聰明勁頭。”
“從王仁貴那里,我也聽說了一些王蘭陵的事情,應該都是王蘭陵故意告訴小孩子的事情。”
很多人都想要從蘭陵縣的人那里知道更多關于王蘭陵的事情,但是注定得到的只有失望。
姜云韻說道:“蘭陵縣那地方太差了,學校里也大都是一些平庸之輩,唯有王蘭陵才是我們的心頭大患!”
然而王蘭陵太年輕了一些,年青到了不需要為下一代去考慮的地步。
很多人都不理解王蘭陵,王蘭陵卻能夠理解很多人。
公元10年二月初,從砂州那邊傳來了戰報。
王蘭陵迅速召開會議。
“砂州內部出現了斗爭事件,砂王病重,幾個月來都臥床不起,下面的幾個兒子和軍隊大臣之間發生了矛盾,現在國內一片混亂。”
“現在少部分姜姓高層逃到了我們這里,我打算對這些人提供政治庇護。”
砂州的事情,估計是和帝國脫不了關系。
帝國沒有動用軍隊,僅僅是憑借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就讓前些時候剛宣布獨立的勢力,轟然崩潰。
弓月滿說道:“為何要這么做呢?如果我們出兵的話,是不是更好一些?”
王蘭陵搖了搖頭,“不需要那么做,我們和砂州是可以好好談談的,沒必要動刀動槍。”
胡仲想不明白,說道:“我們和姜家人勢不兩立,勞動改造就算了,提供庇護的話,我不明白這樣有什么好。”
王蘭陵解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能夠起來,就是因為反對姜家人的關系。”
“其實不是,我們反對的,是上位者和奴役者這個概念。”
“上位者并不是說位置高,特權多的人,而是那種特權只為自己,不將本身特權用在自身位置上的人。”
“比如我身上的特權是咱們這里最多的,幾乎說是完全的凌駕于律法之上。”
“如果我貪圖享受,麻木不仁,不為支持我的人著想,只顧個人私利,甚至是憑借這個位置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么我就是奴役者。”
“如果我將特權用在了無限的事業上,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努力,不斷的集中力量辦大事,特事特辦,為一些人才和必要事情提供快捷通道,那么就是正確的領導者應該做的事情。”
“我是被工人農民和軍隊們一起推選出的領導者,所以我并非是為了殺遍天下姜家人,而是為了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這個有一個前提,就是不影響我們本身的制度,現在我們就是依靠著制度在前進,每一個人都是為了理想而戰。”
“我沒有讓大家背棄理想的想法,這種事情是危險的,這條道路上沒有曲線之說,我們不能有任何的讓步。”
“對姜家人提供庇佑,但是又不能影響到我們的正義性。”
“我的想法是花錢購買山海縣和砂州的一片地方,在購買之后,為那些搬進去的姜家人提供二十年的安全保護,或者是截止到國內紛爭結束。”
胡仲迅速說道:“砂州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沙漠,少數能夠住人的地方都是集中在少部分地區,我們買的話,基本上都是沙漠了。”
王蘭陵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我也想過這個。”
“我將這個叫做兩國三制,兩個國家,三種制度,將我們買下來的沙洲地盤看作是一個比賽場。”
“我們有我們的制度,砂州那邊有他們的制度,大家一起生活,一起比較,看看誰的制度更優秀,更符合實際,讓大家心里都有一個比較,心里明白。”
“好的東西,不怕對比!”
“我們這邊很多人是窮,也出不了地主和貴族,沒有砂州那些人的嬌妻美妾,當不成人上人。”
“但是我相信,除去少部分人,大部分人都應該清楚哪種制度是最公道,最符合人性的制度!”
“倘若連這種勇氣和自信都沒有,我們還有何臉面當什么扛旗手?”
“我從來都沒有關閉過國門,也沒有禁止外面人進來后閉口不言,不讓你們了解外面事情。”
“好的制度,不怕比較!”
“倘若現在的制度還比不過砂州那種混亂和封建的制度,無法讓廣大的人民群眾認同現在蘭陵縣的各種制度,那么我覺得肯定是自己這邊的問題了。”
“我也說一些心里話,并不是我非要搞什么一夫一妻制度,我也明白自己這么做會被寫進歷史里,今后你們這些人的兒子孫子,指不定就會在喝酒之后罵我不要臉,自己妻妾滿屋就不讓別人多找個女人了。”
王蘭陵用手在桌子上用力的點著,鄭重的說道:“這是時代的選擇,大勢所趨!我是在用自己的臉面,讓蘭陵縣領先龍州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