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陵找來了吉爾丹。
“神教的人應該不是那些太陽神宮的對手,你去安排幾個悍卒負責護衛。”
“具體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做,從旁協助和保護就可以。”
吉爾丹對于太陽神宮的人也知道一些,知道那些人都是不講理的人。
“可能會麻煩一些,那些人不僅是武功高,而且懂得使喚人和唬大旗,萬一若是鬧大了,我怕影響縣長您的大事情。”
王蘭陵直接說道:“無妨,只要不故意鬧事情就可以,這一次主要是兩地的神教徒的互相交流,我不參與,不指揮。”
盡管是這么說的,但誰都在意王大人的態度。
吉爾丹點頭說道:“是,那我這就去安排,是從本地人里找,還是從新兵里找?”
王蘭陵想了一下,這種事情還是應該找些熟悉穩重的人。
“這事情我也不清楚,神教的事情我也只是了解一小點,平常也沒有心思理會這點小事情。”
王蘭陵隨意的說道:“你看著安排吧。”
“是!”吉爾丹鄭重的答應了下來,忙說道:“我先去了解一下,關于太陽神宮那邊的事情,有些農奴知道的應該更多。”
雁山郡也不小,生活在那里的主要是三種勢力。
朝廷駐軍為主的軍營城寨、開拓者和官僚為主的城市體系、牧民為主的部落體系。
太陽神宮就是朝廷為了控制廣大的草原地區,所建立的控制點。
從軍事到經濟,在從經濟到文化,草原地區的異族和牧人都在帝國的統轄之下。
不是王蘭陵的話,帝國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國家。
哪怕是王蘭陵,都不一定能夠擁有帝國這么強的疆土范圍。
然而沒有認同感。
山州人始終是山州人的概念,牧州人也是牧州人的概念。
甚至是更多的人,還是把認同感停留在了村鎮鄉的地步。
大部分人依舊是被奴役著,這樣的帝國注定不會永恒,從統一到分裂,再到長久的對峙。
或許將來有一位天縱之才可以再次統一,但那應該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王蘭陵想要終結這種歷史循環圈,解放生產力和思想,真正的做出點事情。
他想做的事情很多,急速增強的實力,還有尚未匹配的思想和手段,都急需要一些歷練。
畢竟本身就不是什么統治者,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沒有這些。
大戰略方面還可以通過先進的思想和認知來解決,像是一些博弈類的事情,很需要經驗和實際的嘗試。
對太陽神宮的行動,也是王蘭陵對自身權利的一種嘗試。
強大的國家,都會進行代理人戰爭。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次就是王蘭陵對自身國力的另外一種新奇嘗試。
這種嘗試,會死人的。
山海郡的情報和安全系統正在籌建,目前并非是戰斗時期,所以沒有拼著暴露的危險去關注一些人。
四個流派里肯定是有朝廷的人,這個毫無疑問。
自古以來,這幫人就不是那種專一的人,不會只投資一個人。
尤其是新教,里面的間諜和探子,多的數不清。
關于王蘭陵要對太陽神宮動手的情報,很快就傳到了姜鎮海那里。
姜鎮海迅速又將情報分別傳給了陶晉陽和太陽神宮那邊,并且在牧州府召開了會議商量此事。
盡管牧州府的州牧應該是陶晉陽,不過姜鎮海不僅是朝廷安排過來的統軍大將,還是皇親國戚身份,再加上陶晉陽的資歷不夠,自然是坐不到主座上。
“此事我已經命人火速稟告圣上,眼下山海郡里出行困難,至少還要等些日子才會行動,我們要盡快做好準備。”
從蘭陵縣到龍州的道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到太陽神宮的位置。
并不是誰都愿意修路,也不是誰都喜歡修一條經過自己家門口的道路。
修路這種事情沒有利益是做不來的,雁山郡的地盤又大,習慣了騎馬通行的人不愿意花錢出力去修路。
所以大雪封山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有人去維護道路,清掃積雪。
就像是牧州軍不能在嚴寒時期打王蘭陵一樣,王蘭陵想要打太陽神宮,也不是一件簡單事情。
陶晉陽說道:“太陽神宮那里有信徒過萬,雖然地方沒有城墻保護,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深入雁山郡里面。”
“只要蘭陵縣的人深入到那附近,那么這條路上的一切就都在我們大軍的眼皮子底下!”
陶晉陽覺得依照王蘭陵的軍事素養,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姜鎮海也是這么認為的,說道:“這種事情王蘭陵肯定能夠想到,他這一次派蘭陵縣的神教徒過來傳教,明面上是對付太陽神宮,但暗地里想要做什么就不好說了。”
太陽神宮盡管也算是一個組織,但是在姜鎮海這些人眼里,大致就是邊疆地區的一個地主而已。
換個說法,太陽神宮的人就是朝廷安排在雁山郡里的狗。
這樣的狗,整個牧州還有很多,所以姜鎮海更在意王蘭陵的真實意圖。
金山郡的郡守說道:“王蘭陵近年一直都在忙著做生意,雖然說狼子野心,但目前想要和我們打也需要慎重,眼下蘭陵縣若是和我們打的話,就會耽誤開春的耕種,也耽誤工廠里的生意。”
“依我看,首先是看看這兩天王蘭陵會不會繼續送孩子去龍州上學,這個雖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至少能夠察覺出一些態度來。”
姜鎮海點了點頭,“你覺得王蘭陵的真實想法是什么?意欲何為?”
金山郡的郡守搖了搖頭,“不知道,這種事情不如直接寫信去詢問王蘭陵,目前王蘭陵和我們并非是敵對關系,關系雖然說不上好,可是也不算是差。”
“將軍您和王蘭陵既然是同校校友,不如寫封信,敘舊之余也提及此事,具體如何安排,也要看王蘭陵那邊和圣上那邊的回復。”
姜鎮海聽到后,思慮了片刻后就點頭說道:“我想想,讓人去太陽神宮那里問下具體情況。”
想不到幾年前還是需要招攬的人才,現在竟然成了要讓他夜不能寐的心頭大患!
世事易變,姜鎮海每每想到當下這種事情,就感覺一陣的恥辱。
王蘭陵能夠獲得現在這種成就,可是離不開他當年的庇佑的,不然就憑王蘭陵當初在云州人那里的名聲,在通州就混不下去!
盡管很不想和王蘭陵接觸,但終歸還是要做的。
姜鎮海很快就寫信和王蘭陵敘舊,也在信中提及了王蘭陵這次的事情,說他知道了,要王蘭陵不要太過分了。
王蘭陵接到信件之后,就在隔天開會的時候把信件交給其余人輪流閱讀。
胡仲柴拓等人都認真的看著這邊,準備做著筆記。
兩邊肯定是要打仗的,能夠提前了解對手,對將來的戰局安排會多一些勝算。
姜鎮海是把王蘭陵當成了必須要慎重對待的對手,然而王蘭陵對這人卻沒有什么在意的。
“這個姜鎮海啊,能耐算是有一點,身邊的人才也不少,不過問題也是老一套。”
“首先,不要看這人是皇孫,又是統御雁山郡的大將,但其實沒有那么強。”
“他從豪族之中獲得的支持應該是很有限的,所謂親小人而遠賢臣,說的其實就是跟豪強們不打成一片,熱衷于任用投靠自己的人物。”
“經過兩次大戰的事情,雁山郡的人對姜家人的印象很不好,姜鎮海的統治本來就不鞏固,雁山郡的豪強跟他的關系并不好,這兩年也沒有做出什么修復關系的事情,整天就是往牧州府跑。”
“所以這人失敗了之后,也是會拍拍屁股走人,就像是前面兩次的大官一樣。”
“這種人,如何能讓那些雁山郡的豪強們支持?”
王蘭陵繼續說道:“強是肯定強的,這人也不是酒囊飯袋,也知道訓練士兵招攬將領的必要性。”
“他的統治基礎,是從通州帶出來的,以及后來在牧州這里訓練出來的通州軍團,所以今后打仗的話,照死里滅掉這只主力!”
王蘭陵也不是威脅什么話,就是告訴姜鎮海,你小子給我小心點!
當然,他給姜鎮海的回話還是很客氣的。
把王蘭陵這不客氣的話報告回去的,是朝廷的密探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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