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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你爹的小鳥

  “.”呂德成催促他,自己卻把著酒盞不放,“宋子的梅花釀真是酒中極品,你走了我正好多飲幾盞。”

  “酒不能白喝,改日得捉你去幫忙釀酒。”宋初一笑道。

  “大善!何時用的著,宋子只管知會一聲。”呂德成爽快道。

  憑著樗里疾對呂德成如此看重,宋初一便能確定他是個可交之人,因此便興致勃勃的與他談論起法家學說,借此了解他的為人和主張。

  呂德成是法家士人,他主張的法,是在原來法度的基礎上整肅吏治,再者就是約束規范國家秩序,這比姬眠這類法家術士的想法要務實很多,更適秦國現狀。

  “宋子是否覺得我胸無大志?”呂德成沒想到,宋初一通讀法家之學,談論起法家學術頭頭是道,更有些話對他頗有啟發,心中暗贊宋子果然不負盛名。與之相比,他自己就顯得十分平庸了。

  宋初一搖頭,“我倒是極看好你這想法。七雄國皆歷經變法,不管效果如何,都已經過去了。眼下列國互相虎視眈眈,個個都想伺機而動,如此緊張局勢,哪國君主還敢觸動根基?”

  變法要革新國家體制,難免觸動根基,像商君在秦國變法,若非孝公之后又出了一個贏駟,光是殘留下的氏族問題就夠秦國折騰個幾十年。

  變法的出現是有歷史機遇的,也是發展的必然結果,不是任何時候都適合變法。

  春秋時期百國林立,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都不遺余力的擴大疆土,到了戰國初期,幾個有實力的大國已經浮出水面。

  這幾國,版圖雖然很大,但在長期的吞并戰之后。雅文言情首發進入到了一個短暫的疲戰階段。那些有雄圖偉略的君主們意識到,對付于自己實力相當的大國,不像吞并小國那樣簡單,所以諸國除了吞并殘余小國之外,都在爭相尋求自身發展強大之路。

  彼時,強國才是重中之重,每個國家都生怕自己落后,成為被瓜分的那一個。都忙著倒騰自己的爛攤子,彼此雖時有摩擦,卻不敢真的拼死勁兒,因此“變法強國”應運而生。

  而今不同。變法落下帷幕,各國實力已經有了差距,滅國戰隨時可能爆發,一旦哪個國家內部一亂,肯定會被周遭國家鯨吞蠶食。

  這種時候,誰敢動搖根本,就是巴蜀的下場。

  兩人聊的興起,遇著不謀而合的時候就干一爵,只消一會兒。第二壇酒也已經快見底了。

  宋初一的酒量很好,也習慣喝自己釀的酒,眼下就算把兩壇都喝了說不定才微醺,因此也就陪著呂德成一盞一盞的喝。

  不多時,司馬懷義端著一鼎回來。

  司馬懷義挑開蓋子,一股肉香逸散出來,白刃頓時來了精神。湊到鼎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肉,口水馬上就要泛濫。

  “來嘗嘗。”司馬懷義用小匕切了肉分在盤中端給宋初一和呂德成。

  呂德成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全不拘禮,捏了一塊便塞進嘴里,含糊道,“美酒好肉,人生夫復何求!”

  宋初一夾了一塊送入口中。肥瘦適宜,燉的剛剛好,入口易嚼,筋肉卻還保持著爽滑彈性,唇齒間能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家畜的野香。

  “不比逢澤麋鹿遜色。”宋初一說著,喂給白刃一大塊。

  梅花酒配著幼鹿肉恰好。三人一狼吃的十分盡興。

  鼎中剩下湯汁和殘渣被白刃一掃而空,末了,還抱著空鼎舔的有滋有味。

  宋初一吃的有些撐,在屋里來回溜達,另外兩人四仰八叉的攤在地上,呂德成已經起了鼾聲。

  “宋子。”司馬懷義坐起身,“冒昧問一句,宋子當真沒有兄弟姊妹?”

  宋初一頓住腳步,看了過去。司馬懷義似是酒意未散,俊臉上還帶著紅暈,目光迷離。

  “并無。”宋初一說著,扯了扯衣襟,心里納悶呂德成這屋里火爐燒的也忒熱了,柴火不要錢么!

  “我那未婚妻子,竟是與宋子有分相似,我倆青梅竹馬,自小的婚約,不成想她卻在折在了送嫁時。”司馬懷義說著,竟是悲痛欲絕的放聲哭了起來。

  路途遙遠的婚嫁,娘家派送嫁隊伍護送新婦前往夫家,而夫家也會派迎親隊伍。既然已經送嫁,就不算是未婚了,宋初一心中疑竇叢生,然以她的閱歷經驗,司馬懷義的悲傷也不似作假。

  宋初一熱的厲害,但礙于別人正傷懷,她也不好舉止失禮,按下不耐聽著他哭了半晌,干巴巴的安慰一句,“逝者已矣,司馬兄弟節哀啊!”

  “能否抱一下你?”司馬懷義說著,不等宋初一表態,已經起身走過來伸手抱住她。

  兩人相距不到四尺,人家腿長腳長,根本沒給宋初一反應的時間。

  感受到司馬懷義身上的陽剛之氣,宋初一渾身的血像燃燒起來一般,直往腦門上竄,眼前忽然一暗,緩了好一會才漸漸看到光亮,只是看東西更加朦朧了。

  這下,宋初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正在培元固本,扁鵲給她使的方子都是按照女子來配,而且臨走之前特地交代她,不可猛補。她現在這個癥狀,必定是那鼎肉中燉了鹿鞭之類的東西,而且肯定不止一兩副!

  “你是女人吧!”司馬懷義用的肯定語氣,“那鹿鞭于男人來說是大補之物,女子卻是受不得……你自己承認,還是要我親手驗證?”

  尋常人以為,鹿鞭之類的東西只能男人吃,其實不然,女人也可以對癥服用,但恰恰好宋初一身體過于虛弱,頂不住猛補,并且陰虛火旺,最忌諱這東西。

  百密一疏!

  她光明正大的拜訪,要是在這里出點什么事,呂德成和司馬懷義都逃脫不了干系,就算司馬懷義心有懷疑,畢竟不能肯定,不可能下藥或來硬的,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么損的法子!

  他故意將鹿鞭弄得看不出形狀混在鹿肉里,然后殷勤布菜,連白刃的那非也給切好,為的就是不讓宋初一拿自己盤中的肉去喂白刃。

  許是里頭的鹿鞭都給她給吃了。

  宋初一一股怒火轟的燒了起來,感覺到鼻子下面兩行熱熱的液體流了下來,猛的使了吃奶的勁兒,一記撩陰腿穩穩踹在司馬懷義胯下。

  司馬懷義痛的險些暈過去,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

  宋初一炸毛,一手抹著鼻血,一手指著他咆哮道,“你爹的小鳥,操蛋玩意!老子大傷未愈,虛不受補,你他娘的一聲不吭給我吃這大陽東西!操你大爺!老子有個一丁點好歹,必把你褲襠里的玩意變成瞎子的眼睛——純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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