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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蝶妖彩衣

  彩色襦裙女子瞧見許仙平靜地躺在椅子上,略微松口氣,進而看見了一旁的孟河和張楚楚,瞳孔微微一縮,行禮道。

  “妾身彩衣,見過兩位。”

  張楚楚小指偷偷在孟河手心比劃了一下,孟河輕輕點頭,彩衣走來時,那股帶著特殊香氣的妖氣難以遮掩,直接暴露了她妖怪的身份。

  聯想到探查許仙身體的發現,他忽然明白,為何許仙身體虧空這么嚴重,還能活著。

  是這只彩衣的妖怪在吊著他的命。

  只是彩衣這名字加上她妖怪的身份,孟河總感覺有一股熟悉感,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過類似的情節。

  猛地,孟河想起了,仙劍奇俠傳里有一段類似的情節,男主不是許仙,但女主似乎是一只蝶妖,名字也叫彩衣。

  呵,這似是而非的世界。

  許仙原本平靜的表情,見到彩衣后,卻突然變得狂暴,手掌拍著椅子咔咔響,大吼道:“你進來做什么?誰讓你進來的,是不是打算看我這個廢人出丑?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是,是,是,你不要亂動,妾身馬上離開。”彩衣看著幾乎快要站起來的許仙,轉身離去,轉身的最后一眼,她看向了孟河和張楚楚。

  等到彩衣離去,許仙又恢復了平靜,躺在椅子上,抱歉道:“讓你們見笑話了。”

  張楚楚目送彩衣失落地離去,看向孟河,歪了歪頭,不太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那只妖怪又是怎么回事,是好是壞,是真情還是假裝?

  孟河抓住了她的手。

  許仙揮揮手,讓丫鬟們退去,然后苦笑道:“我都一個快死的人了,她跟著我注定沒好結果,我對她好,不過徒增我走后她的傷悲,我對她不好,我走后她才會更快地走出來。”

  孟河嘆息道:“你認為你的想法能如愿嗎?你都這樣對她了,她是否有過改變呢?”

  許仙腦袋靠在椅子上,望著天空,眼神迷離潰散,呢喃道:“我還能怎樣?她不過是報恩罷了,我這樣做,恩情很快就會消散,那時就好了。”

  孟河想說,只要你說把事情說出來,我們想方設法讓你活下去,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但孟河也知道,這其中多半是有什么隱情,以致于許仙不愿說出。

  告辭后,兩人離開小院,院外一位丫鬟早已守候在此。

  “兩位貴客,請慢走一步,少夫人有請。”

  丫鬟領著兩人來到一處亭閣,等到丫鬟退去后,彩衣行禮道:“蝶妖彩衣,見過兩位天師。”

  她不認為自己的化形能騙過兩位修行者,所以直接一上來就表明身份,以便更好交談。

  張楚楚喃喃道:“原來是蝴蝶成妖,難怪這么香。”

  孟河坐下,笑道:“麻煩弟妹說說來龍去脈了。”

  聽到弟妹的稱呼,彩衣神情明顯一喜,這讓孟河確定,彩衣不僅是因為恩情報答許仙,而是真的喜歡上了許仙。

  彩衣道:“這需從年前冬月二十三說起,那日許家別院的梅花開得正盛,我去采花蜜,卻忽然聽得一聲驚叫,便聞聲趕去,竟是一怪物在追人。”

  “怪物?”張楚楚喃喃,河提到過,人把很多東西都稱為妖,但妖往往只把天生地養蛻變成的智慧生靈稱為妖,后天演變的,它們稱為怪物、魔物、魍魎等等,比如尸妖、夢魘這類。

  彩衣解釋了一句:“那怪物類人狀,渾身繚繞烏黑的怨氣,手與腿齊長,面孔上長滿了赤紅的眼睛,密密麻麻。”

  然后繼續說道:“小妖見怪物追人,便出手相助,奈何小妖雖修行數百年,卻不喜爭斗,不是怪物對手,正當小妖要命喪怪物手中時,相公出現了,他擋在了我的面前。”

  “我本以為我們都將命喪黃泉,可那怪物爪子落在相公額頭前,硬生生的止住了,只是輕輕點在了相公額頭上,然后就逃走了。”

  “就是這一點,奪走了相公大半的生命力,小妖只能靠著自身采集的花蜜,吊住相公的命。但花蜜的效果越來越差,撐不了多久了。所以小妖懇請兩位天師相助,降服怪物取回相公的生命力。”

  “關于怪物,小妖極其懷疑,他的真實身份是相公的伯公,許老爺子。那日小妖帶著相公匆匆回到許府,許老爺子就不見了,此后也一直沒有見到,相公說是許老爺子出去辦事了,但小妖發現,那日被怪物追的人是許府管家,一直陪在許老爺子左右。”

  孟河聞言點點頭,源頭竟然是許老爺子,難怪許仙一直不愿意說出真相,不過許老爺子為何會墮化成怪物?

  從許老爺子見到許仙后收手,可以看出當時的許老爺子至少仍有少許理智,但他卻在追殺相伴左右多年的管家。

  有意思。

  聯想到一直流傳許府的詛咒傳說,孟河好似看到了一出豪門大戲,究竟是不是,他無心探究。

  孟河道:“你可知許老爺子的所在?”

  解救許仙的方法其實有很多,比如剝奪其他人的生命力灌輸給他,但這是邪法,許仙會受到邪法侵蝕,性格大變,甚至墮化成妖魔,又或者尋找天才地寶,諸如鳳血石那般,但天才地寶可遇而不可求,太難得了。

  奪回原本就屬于他的生命力最為直接簡單,哪怕是這部分生命力已經被許老爺子煉化了,回歸本體也不會出現大問題。

  彩衣道:“小妖猜測,許老爺子仍然在許府別院,那日后,白云城并未傳出妖怪類的傳聞,許府別院雖在郊外,但周圍人煙稠密,許老爺子離開很難不被發現。”

  三人離開許府,剛走到前院,看見許仙拄著拐杖立在大門口,見到三人,許仙露出明了的無奈神情。

  他彎腰行禮道:“小生懇請孟兄給伯父一個痛快,不要讓他痛苦離去。”

  孟河盯著他許久,然后輕輕點頭。

  許仙又看向了彩衣,說道:“彩衣,此事了結,你我恩情也結了,你不必停留,去往你該去的地方。”

  彩衣輕輕抱住了許仙,在他耳邊低聲說:“相公,我該去的地方,就在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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