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牽著楚楚的手,越過桑田,前方是一片金黃的空曠的土地,一望無際,天空上漂浮著一朵朵金色云朵。
仔細一看,這些金色云朵不是云朵,而是一片片羽毛。
大胡子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感知上空的意境。
他的身上繚繞盤旋著一道道劍意,攻伐性極強,每一道劍意,都是為了攻擊而存在。
在他周圍,地上灑落點點血跡,顯然這里并不像外面那般安全。
大胡子聽到步伐,睜開眼睛,提醒一句:“小心,所有進來者,將承受三波攻擊,如果承受不住,退到那條線外就能免除攻擊。”
孟河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條金黃色的線,與大地顏色相同,很難分辨。
“我先試試!”
孟河松開楚楚的手,越過金線,天空頓時化作一片金色的汪洋,濤聲震天,浪花不絕,光華如瀑,實質得可怕,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威壓,仿佛天塌。
孟河有種感覺,倘若這片威壓真的罩在他頭上,瞬間就能將他壓成肉餅。
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陸直他們通過了這里,在威壓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想轉身逃走。
海浪聲中,一支羽毛調轉向下,宛如一柄利劍,指向孟河,僅僅是這樣的動作,便有一道莫名的力量籠罩孟河。
噗呲!
肌膚崩開,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衣衫,一瞬間,孟河變成了一個血人。
‘好鋒利的劍!’
孟河的眼睛卻是一亮,這種程度,將是他斬字訣的一個方向碑。
另一邊,大胡子眼中卻是浮現一抹詫異,他們面臨的劍光,可沒有強大到這種程度。
這個年輕人……非同凡響!
這支羽毛回轉,回到金色海洋中,有一支羽毛轉動,轉動的方向與剛才那支羽毛截然相反,它是羽毛向下。
羽毛揮動,孟河仿佛看見了一支遮天蔽日的羽毛筆,一揮間,山河崩碎,星辰隕滅,萬物枯寂,生靈涂炭。
可怕的寫意落在孟河心間,孟河揚天噴出一口鮮血。
‘這是筆墨意境,卻比我的筆墨意境強大無數倍。’
孟河撐著身體,搖搖欲墜,這股筆墨意境太強大,他的心神難以承受。
“夫君。”楚楚忍不住喊道。
孟河搖搖頭:“沒事,這里與其說是逼退,不如說是考驗。它們仿佛知道我們的極限。”
這支羽毛收回,緊接著,天空所有的羽毛都動了,恐怖的氣勢彌漫天地,壓得孟河猛地倒地,一口鮮血噴出,毫無反抗之力。
“唔!”
楚楚也被氣勢籠罩,壓趴在地上,白皙的肌體不自主的顫抖。
“不對,這不是考驗,是我們待在這里的時間到極限了。”大胡子大喊道,他想了一下,抓起地上一把泥土,身形立即消失。
“我們也趕快離開這兒!”
孟河喊道,學著大胡子的模樣,抓起一把泥土,消失在原地。
楚楚點頭,伸手向前一抓,忽然,她感覺異常,她抓住的不是泥土,而是那條隔離的金線。
視野模糊,再度清晰時,他們離開了墟。
“不對,有危險!”
孟河還未看清景象,耳邊便聽到了陸直的驚叫,睜開眼睛,他們竟然身處在一片黑霧之中,視野和感知都只有一丈左右。
轉過頭,陸直身體本能的沖天而起,一雙青色火焰的翅膀燎原,眨眼超出了他的視野范圍,消失不見。
“聽覺也只有一丈么?”
陸直超出一丈后,呼嘯聲也立即聽不到了。
孟河環顧,在左邊看見了楚楚,走到了楚楚的身前,其他人沒看見,應該是在視野之外。
楚楚本想說出她拿走了金線,但看到了身處的狀況,將金線收入小乾坤術中,打算等脫困后再說出。
“這里就是我們進入的那片戈壁,被人用陣法罩住了。”孟河說出他的發現,“大胡子和我們幾乎同時離開,沒有布置的時機,剛才我看見了陸直,這也不可能是他的所為。”
“夫君是說,這可能是那位姑娘或公子布下的陣法?”
“除非是我們離開蝎子城后,恰好有其他的修行者到來,否者必定是他們中的一個甚至是兩個聯手。”孟河說道。
這套陣法相當嚴實,不是匆忙間能夠布置出來的,絕對是提前有預謀。
忽然,黑霧內突然涌出一道劍光,出現時已經是一丈距離,給孟河的反應時間很短。
“是大胡子的劍法!”
孟河抱著楚楚匆忙避開,認出了劍光的主人,在羽毛地,他感知過大胡子的劍意,與這劍光上的一模一樣。
取出白玉劍,揮手灑出一片符篆,布置出防御罩。
這陣法太惡心人了,感知、視野和聽覺都被壓制在一丈之內,真正遇到猛烈的襲擊,很難反應過來。
“大胡子多半是遭遇了襲擊,劍光并不是很強,是匆忙間施展的。”孟河說道,大胡子的真正實力絕不止于此,認真施展的劍法在一丈之內,孟河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楚楚道:“他們是不是想引誘我們互相傷害?”
孟河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們先朝著劍光的方向走。”
劍光陸陸續續,都不算是很強,看來大胡子被逼迫得很緊,難以發揮出真實實力,走了一段,劍光消失了。
楚楚腳步一頓。
孟河道:“繼續向前。”
劍光消失了,說明戰斗結束或者轉移了,但不管如何,前去看一看說不定能發現什么。
又走了片刻,孟河兩人看見了坐在地上的大胡子,手臂挨了抓擊,鮮血淋淋,非常露骨,已抓不住大劍。
聽見動靜,下意識地躲開,等到看清是孟河兩人,又走了回來。
“原來是你們啊,嚇我一跳。”
孟河問道:“你剛才遭遇了什么?”
大胡子面色頗為難看,道:“是那個鼠妖,我出來時,她就在我旁邊,就在我探查這里的時候,她突然對我下手,我一時不察,中了招。”
“她人呢?”
“不知道,剛才我都快招架不住了,她卻突然轉身,消失在黑霧中。可能是她知道了你們過來。”大胡子答道,旋即坐下來查看自己的傷口,忽然驚叫一聲。
“她的手有毒!”
說著,他揚起了自己的手臂,把傷口展示給孟河兩人看。
孟河握住了白玉劍,走了過去,看見傷口深處,有諸多黑色小點,密密麻麻,并在急速擴散。
就在這時,大胡子鮮血淋淋的手閃電般朝孟河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