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的到齊,一切準備就緒。
當天,選皇大會的日程定下,明日開始抽簽,抽取預選賽的比賽名單,后日正式開始選皇名額爭奪。
夜深了。
孟河為楚楚講述這趟的經歷。
“那只汲取官氣和龍氣的妖怪,真實面貌是千年大蜈蚣,即將化龍的存在……”
忽然楚楚走上前來,抱住了孟河。
孟河微微一怔,這是楚楚第一次主動抱住他,以往無論是牽手,亦或者其他,都是他主動。
楚楚習慣當一個被動者。
準確的說,是羞于主動。
白皙如玉的肌膚傳來溫暖的觸感,孟河感覺到,楚楚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孟河明白了。
楚楚在擔心他。
那場與佛胎的驚天戰斗,無疑驚動了她。
他輕輕抱住了楚楚:“已經都過去了,你看我好好的,一點事沒有。”
楚楚的聲音很輕,帶著點點的泣音,腦袋埋在孟河的肩膀上,秀麗的頭發拂過孟河的頸子,微癢。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后怕。那天晚上,我的心砰砰砰的跳動,靜不下來,突然好怕見不到你。”
“我相信夫君,不認為夫君會有意外,可心底就是一直很害怕,很惶恐。”
“意志很堅定,卻怎么也壓制不住惶恐,就好像這惶恐根植于靈魂里,抹不去,擦不掉。”
“此時與夫君獨處,這股惶恐便從心底涌出,讓我想抱住你。”
孟河的手輕輕拍動楚楚,給楚楚安慰,輕聲說著。
“我呢,這段時間閑暇的時候,總是在琢磨楚楚在干什么,是在奔走的路上,還是在修行。”
“你是不是忙著沒有吃飯,是不是沒有空閑觀景畫畫?等等,等等。”
“這種思念,我也是抑制不住的。”
楚楚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其實,哪怕時光逆轉,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我也不會阻攔夫君前往金華寺。”
“只是如果可以,我想陪著夫君一起去。”
孟河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楚楚的腦袋。
他和楚楚不一樣。
假如楚楚遭遇了險境,他會讓楚楚離開,他去。
良久后。
“對了,光說我的旅程,說說你這趟的旅程有沒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孟河問道。
左手穿過楚楚的秀發,小指不禁繞了個圈,卷起一絡頭發。
楚楚偏過頭,面向孟河,看著孟河的面容,溫潤的氣息吹拂到孟河脖子上、臉上。
“有啊,有不少呢。”
“河洛吳家的少爺其實是位姑娘,他們這一代沒有男嗣,便讓吳小姐從小女扮男裝,當少爺培養。”
“他們不知從何知曉,金陵城內曾出現過能教人轉換性別的天師,向我打聽那人的下落。”
“得知那只一種巫蠱后,他們便派人前往了巫國,希望購買到一只鱔蠱。”
孟河好奇:“吳小姐就不排斥嗎?”
楚楚搖了搖頭:“吳小姐的情況和程然相似,她從小被當做少爺培養,打心底把自己視作了男人,甚至聽聞她在青樓內有十多個相好。”
“轉換性別,不論是對吳家,還是對吳小姐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從吳家那兒,我還聽聞到一件事,傳聞秦海深處,會突然傳出一種歌聲,也具有轉換性別的能力,被人稱為性轉之歌。”
“聽一次,轉化性別,聽兩次,性別回來,不過到了第五次,就會失去性別,變成人身魚尾的妖物,被束縛在海洋深處,終生不得脫困。”
“吳家一直安排人在秦海深處游蕩,持續了七年之久,但都沒有尋找到性轉之歌,反而見到了一條蛟龍。”
說起蛟龍,孟河想到了楚楚的畫具。
傳聞那是以龍骨、龍須等物制作,隨著孟河斬殺蛟龍,親自接觸到真正的龍屬,便知曉這傳聞有很大的夸張成分。
說是龍骨和龍須,實際上連蛟龍都不是,畫具內擁有的龍的氣息比蛟龍尚且不如,大概是取自類似千年蜈蚣這類快要化龍的妖。
如果千年蜈蚣化作的蛟龍沒有被侵蝕的話,就能拿回來給楚楚的畫具升下級了。
可惜了。
被邪佛侵蝕,孟河不敢留下一點東西,全燒了個精光。
楚楚繼續談她這一行遇見的新鮮事。
“青須城史家擁有妖的血脈,是一株樹妖,以至于他們年老后,皮膚上會呈現樹紋。”
“偶爾出現返古的情況,會出現更多的妖怪特征。”
“這一代就有一位少爺返古,他很幸運,返古特征是香味,身體散發出一種特殊異香。”
“青須城的人都稱呼他為香少爺。”
“望城畢家的人眼瞳里有一圈白色,他們說,他們在黑夜中的視線比白天更好。”
“不過也不全是好事,他們的視野比普通人要窄,你在他們身側,他們的眼角余光捕捉不到你。”
楚楚談了許多,兩人從站立,談到了坐下,最終躺下,窩在棉被下,面朝對方,一人說,一人聽。
孟河望著楚楚的眼睛,睫毛彎彎,很好看。
楚楚道:“我在鎮西將軍府遇到了亡者的刺殺,他們的想法很怪,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我從那人手中得到一柄長劍,品質還不錯,施展時能收斂劍法波動,適合刺殺。”
說著,楚楚右手抽離被窩,光芒一閃,墨光劍出現在她手中,劍刃漆黑,迥然于其他劍刃。
孟河接過來,手指輕彈劍刃,劍刃微微晃動,沒發出半點聲響。
運轉法力,劍刃內劍意暗藏,外表卻看不出任何波動。
若非孟河是握劍者,他都無法確認,這柄劍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出擊。
想了想,孟河加大了法力,劍刃一直未有變化,直到孟河出到八成力時,劍刃方才浮現微弱的光芒。
像是黑夜內水洼內的一道反光。
“很特殊的劍,暗藏殺機,出其不意,一招致命。”孟河說道。
不止是暗殺,就是正常的廝殺,也有很大用處。
拿著這柄劍,敵人很難判斷出你施展劍法的節奏。
楚楚的眼睛像是笑起來:“好用吧,我用不上劍,夫君拿去用吧,你不是一直在說,有人是三刀流,你也可以雙劍流。”
孟河揉了揉楚楚的腦袋,笑道:“這劍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