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他看穿兩位老人舉動的人準備出錢時,少年音出聲了。
“你們都把錢收回去,大家都不用出錢。”
雖然那些人太可惡,但也有人很可愛,值得他出手相助。
“嗯?”
匪首面容冷下來:“你什么意思?”
少年音嘴角上揚:“沒什么意思。”
匪首面色愈發冰冷:“沒什么意思是幾個意思?”
他摸不透這小子,不太想動手,可要是就此退走,他就不用當大當家了!
進退兩難!
“就是你想的意思!納蘭兄,一起動手,解決掉他們!”少年音卻不給他選擇的機會,大喊之后立即動手,步法靈動輕盈,宛如在早上飛。
“這……好吧!”
納蘭愧序其實不想動手,覺得兩人出手很難護住所有人,萬一有人死亡,即使殺光了匪徒,又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復生。
可少年音動手了,他不出手也于事無補。
“堵住耳朵!”匪首大喊。
幾乎同時。
嵐山獅子吼發動,吼聲震耳欲聾,影響范圍極廣。
匪徒中,幾乎只有匪首及時堵住了耳朵。
少年音卻無懼獅子吼,直接越過匪首,飛奔向匪首身后的匪徒,手掌靈活得不似人,一身爪功深厚,手爪落下,帶走一名匪徒的氣管,一步跨出,又落在另一名匪徒的心臟部位。
噗呲一聲,血涌如柱。
匪首反身刺出一刀,卻落了個空,少年音已經在他身后兩步遠的地方,不由驚駭:“好快的輕功。”
此刻納蘭愧序奔上前來,深諳戰斗之道,一腳踢向馬腿,將馬腿踢斷,馬兒頓時哀嚎一聲,向一旁倒去,匪首左手按在馬背借力,從馬匹一側跳下,手中長刀揮舞,迎戰納蘭愧序。
鐺鐺鐺!
金屬碰撞聲回蕩。
納蘭愧序擅長腿功,腿上穿戴特殊材料制作的護膝護腿,連連出腿,拉出一片腿影。
匪首精通長刀,刀速不快但出刀角度刁鉆,總是逼得納蘭愧序收腿防御。
孟河瞥了一眼,就看出兩人實力相差無幾,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
決定勝利的天平在少年音這個戰場。
嗯,表面的勝利。
真正的勝利在他站在這里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
少年音的戰場可謂是單方面的碾壓,靈活的步法避免了匪徒們的圍攻,沒一個匪徒能擋住少年音的一爪。
“啊!”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慘叫聲。
守在橋頭的匪徒發現這邊的戰斗,動手了,一刀割開了跑的最快的第一名喉嚨。
“快逃啊!”
“殺人啦,逃啊!”
“別他娘的傻愣著了,快跑吧!”
鮮血噴涌,其他人反應過來,然而此前拼命奔跑爭來的名次成了奪命鎖,他們被堵在了橋上,于是拼命往前擠,可越擠越堵,人都卡著了,想動都動不了。
噗嗤!
書生的后背挨了一刀,鮮血汩汩流出。
“跳河!”
“走河里!”
有人慌不擇路,跳進河里。
其他人紛紛醒悟,趕緊爬欄桿跳河,一時間,像往鍋里下餃子一樣。
聽到前面的慘叫,納蘭愧序怒火中燒,有對自己的無力,也有對少年音的莽撞出手,更多的是對攔路的匪徒。
“我要殺了你!”
納蘭愧序拼命了,不再顧忌匪首刁鉆的刀法,選擇以傷換傷,以最小的傷害換最大的輸出。
反而匪首被納蘭愧序的打法限制住了,有些畏畏縮縮,終于被納蘭愧序一記鞭腿掃中小腿。
咔的一聲,小腿折斷,一身戰力削弱九成。
納蘭愧序乘勢追擊,扭腰一腳踢中手腕,骨碎聲響起,長刀隨之掉落。
右腿順勢拔高,一記劈腿落下,重重砸在匪首頭上。
匪首仿佛看見了一片星海,然后便是永寂的黑暗。
解決了匪首,納蘭愧序就看到少年音坐在一匹馬上看著他。
“你比我慢。”少年音笑著說。
納蘭愧序沒說話,他轉頭看向齊河橋,那里有一群匪徒使勁開出了一條道路,趕走了人群,想來支援頭兒和兄弟們,卻發現頭兒和兄弟們都趴在了地上。
“撤!”
“快撤,頭兒死了!”
匪徒驚慌逃竄,像極了剛才的人們。
“你為什么不救他們?”納蘭愧序問。
“不值得!”少年音答。
“道不同不相為謀。”納蘭愧序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經過孟河時,他腳步一頓。
孟河知道他想問什么,笑了笑,反問道:“為什么要救?”
死傷的全是第一批跑得最歡快的,而正是這批人,將他第一時間出手的念頭打消了。
若他們稍微遲疑一下,孟河都會選擇出手,將匪徒擊斃。
可以說,是他們自己害死了自己。
“抱歉,是我唐突了。”納蘭愧序大步離開,朝著匪徒撤走的方向追去。
他沒有權利去要求別人,他只是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不足。
若是自己再強一些,強到能威懾住匪首,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少年音驅馬來到孟河旁邊,撓頭道:“他好奇怪。”
孟河笑著點頭:“對常人來說,是有點奇怪,不過,這種奇怪的人世界上越多越好。”
少年音頗為贊同:“嗯,雖然很奇怪,但也很可愛。”
然后他看向孟河:“你也很可愛。”
孟河忍俊不禁,或許對他來說,可愛是世界最美好的詞匯。
“我叫孟河。”
少年音自我介紹:“貓晴。”
孟河稱贊道:“很好聽的名字,不過不適合講給別人聽。你最好取一個別名。”
貓晴不解:“為什么?”
“不為什么。”
貓晴嘴角上揚,笑得很好看:“你也是個奇怪的人。”
“算是吧!”
“我不會取名字,你幫我取一個吧。”
“晴,無雨,你以后就叫翼吧。姓的話,你喜歡什么東西?”
“我喜歡吃魚。”說起魚,貓晴情不自禁抿嘴。
“那你別名就叫余翼,這個余不是魚兒的魚,是富余的余。”孟河用樹枝在泥土上書寫。
貓晴學著比劃:“余——翼,可愛的名字,我喜歡。”
兩人交談甚歡,孟河第一次遇見這么乖巧的妖,以前隨師父下山遇到的妖總是動不動張開血盆大口,野性十足。
他有種直覺,余翼是家養的貓成妖,只有不經歷野外的殘酷,才會如此乖巧。
最終,孟河邀請道。
“時間不早了,一會兒去吃個魚,我請你,聽說前面湖霧鎮的燒魚特別好吃。”
過了齊河橋不遠就是湖霧鎮,位于翅湖的邊上,因常年大霧而得名,當地人喜歡簡稱為霧縣。
余翼驚喜說道:“好呀好呀,我最喜歡吃魚了,我們快走吧!”
孟河朝幾位客商揮了揮手:“麻煩諸位幫忙處理下尸體,尋個地方埋了,當然也不會讓你們白麻煩,這些馬匹和兵器能換不少銀兩,任由你們處理,相信諸位應該有處理的渠道。”
“這可怎么使得,尸體我們處理就是,馬匹和兵器可就……”客商們習慣性地客氣一番,可話還沒說完,孟河兩人就騎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