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寶被打散的羅松,來不及感慨黃天虎的天縱奇才,不過是練臟境九段,就可以用法寶胚胎煉制出符寶,面對著撼天錘呼嘯著迎面旋轉過來,他臉色堅定,揮手甩出十來張靈符。
靈符迎著撼天錘飛去,碰撞上錘子就散發出潛藏于里面的威力,不過很顯然,這些靈符不過是一二階的,并沒有能夠阻擋住撼天錘的飛行速度。
不過羅松也不是為了阻止撼天錘,他只是為了消耗一些符寶的威能,早在甩出靈符以后,他就再沒有關注了。
只見他伸手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張飛毯,飛毯上面的靈光忽閃忽滅,和一般的法器有很大的差別,不過遠處的黃天狼在看到這張飛毯,卻急忙往他的方向飛了過去。
他確實認出了這種飛毯,飛毯并不是黃色草原最常見的防御毛毯,而是真正用于飛行的毯子法器,而且是經過特別煉制,類似于靈符的一次性飛行法器。
作為只能飛行一次的法器,還會有修士愿意舍棄這么一大塊原材料來煉制,自然是因為它的飛行速度非常的快,是修士用來追敵和逃命首選。
可惜,撼天錘即使被練成了符寶,原本的飛行速度緩慢的毛病還是存在,這本身就是因為法力不足,所以才會催動很慢,再加上接連不斷的靈符攻擊。
就為羅松留出了足夠激活飛毯的時間,所以當撼天錘迎著靈符飛過來時,還沒有接觸到羅松的身體,他就已經乘著飛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遠處,看他前行的方向,正是傳送陣所在。
顯然他早就計劃好了,知道靈脈里面的范圍不算太大,現在他手段用得差不多了,干脆就跑到其他靈脈去,黃天狼作為采摘龍血果的領隊,在龍血果沒有成熟之前,肯定不會特意來追殺他。
也正如他所想,見到羅松逃跑,在第一時間沒有追上的時候,黃天狼也確實沒有去追了,而是往郭修遠所在的方向飛來,旁邊的撼天錘,還是不住的發出嗡嗡的聲音。
是的,他已經發現了郭修遠了,又或者說,是郭修遠主動暴露的。
因為在撼天錘出來時,原本就計劃偷襲的他,發現空中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撼天錘的出現吸引了,他當然不會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直接躺在地上,控制著一把飛劍,往三人穿梭而去。
不過百余米的距離,在他全部法力催動之下,這把被他用御器奇術祭煉的二階極品飛劍,直接飛到聚在一起的三人身邊,首先從七哥的胸膛穿過,在七哥有所感應的時候,飛劍已經飛過第二個修士的脖子了。
第三個修士這個時候倒是發現了身邊的法力波動,但是他第一反應并不是防御,而是拿出了自身的攻擊法器,他以為是身邊修士見到黃天狼此刻占了上風,黃天虎不過是練臟境就可以煉制符寶。
所以想出手圍攻羅松,哪里知道,在他剛剛拿出攻擊法器的時候,一把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飛劍,就把他攔腰切割成了兩半。
當三具尸體往下面掉落的時候,郭修遠已經從密林中飛了出來了,羅松因為只顧著逃跑,也因為飛毯的速度足夠快,所以恰好沒有看到后面這一幕。
面對著朝自己飛過來的黃天狼,郭修遠并沒有畏懼,直接迎著對方的符寶,飛了過去,他在之前看得很清楚,對方防御法器早就被羅松擊毀了。
后面一直都是用靈符和法力形成的光幕在防御,而且在和羅松對戰的時候,靈符也用得七七八八了,現在激活符寶后,看他臉色蒼白的樣子,顯然是法力也不多了。
面對著這么一個狀態極差的換血境后期修士,雖然還控制著一張符寶,他也沒有害怕。
最先飛過去的,是極品飛劍,他是想看看能不能趁著對方對于符寶的控制力不足,提前把沒有防御的對方斬殺了。
不過符寶的飛行速度確實是不快,但在原本符寶就在對方身邊不遠處飛行,所以還是很快的擋住了郭修遠的二階極品飛劍。
符寶雖然厲害,但是被御器奇術煉化的飛劍,本身威力也不俗,所以并沒有輕易的被符寶摧毀,但是幾次碰撞之后,飛劍劍身上面還是有了不少的傷痕。
見到這一幕,郭修遠倒是沒有心疼飛劍,早在他選擇用御器奇術煉化飛劍時,這把飛劍的命運就已經被確定了的,眼下即使被立刻摧毀,他除了遺憾沒有斬殺黃天狼,并不會有可惜的情緒。
而且他看得很清楚,每一次和飛劍的碰撞,撼天錘原本就并不凝實的身形,都變得更加虛幻起來。
每一件符寶的威力,都是從被拓印的法寶身上繼承下來的,而撼天錘本體不過是法寶胚胎,即使因為本身的材料比一般的法寶還要厲害,但是到底不是真正的法寶。
所以在飛劍還沒有被擊毀的時候,撼天錘的虛影反而維持不住了,控制著撼天錘的黃天狼也臉色變幻了起來,他心里也清楚,這個突然冒出的修士雖然修為不過換血中期,可是操控的飛劍竟然是二階極品。
還能夠在他們有三個守護傳送陣的修士守護的情況下,不聲不響的來到這附近埋伏,顯然就是和他們部落的其他修士有勾結,就是專門來斬殺他,好謀奪靈脈玉髓。
自以為想到真相的黃天狼,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自己身上底牌已經全部用出來了,于是他也不再耽擱,立刻激活一張風遁術,直接往傳送陣方向飛去。
看到果斷逃跑的黃天狼,郭修遠卻沒有任由對方逃跑,而是同樣激活一張風遁術,同時控制著飛劍往對方背后斬了過去。
黃天狼激活的遁術是三階的,所以不管是郭修遠,還是他控制的飛劍,都沒有追上對方,但是郭修遠卻并不在意,他還是在后方跟了上去。
遁術一般來說,除了速度,就是持續的時間了,要是在空曠的外界,一張三階風遁術的靈符,足以支撐修士飛行上百里的距離了。
這么遠的距離,要是遁術不足的修士,自然也就沒有追逐對方的意義,但是這里卻并不是外面,而是一條不過二階的靈脈所在。
他們所在的這條靈脈已經不算小了,縱橫有近百里的,接連有好幾座山峰相連,因為里面原本生活的荒獸早就被虎嘯寨修士獵殺完畢了,此刻他飛行在空中,并沒有任何的荒獸來攔路。
靈脈所占的地界也足夠大,但是龍血果所在的山谷,到傳送陣所在的地方,卻不到三十里的直線距離,所以即使郭修遠落在后面,等到他慢慢追過來的時候。
就發現,原本還是生死敵對的羅松和黃天狼,此刻雖然還是相互站得遠遠的,不過卻沒有再動手了,而且還小心翼翼的看向正往這邊飛來的郭修遠。
之前逃跑的羅松,顯然也被黃天狼告知了他的存在了,所以看到飛過來的郭修遠,他臉上只有怒火,卻沒有驚訝。
兩人留在這里的原因也很簡單,從地面散落了一大堆的靈石,就知道,其中有郭修遠操控的手筆。
他倒是沒有摧毀傳送陣,且不說傳送陣能不能被他摧毀,就說他還需要用傳送陣出去,就不會去摧毀,但是傳送陣不能摧毀,卻不代表不能做其他手腳。
原本他也只是想著以防萬一的,哪知道這么一個隨手布置,竟然真的起了作用。
他做的布置其實很簡單,傳送陣原本被刻畫好了完整的傳送圖案,只需要修士安放好一百顆靈石,就可以激活陣法,接著傳送出去。
他只是在上面擺放了百余塊靈石,原本是想著,要是虎嘯寨的修士人數過多,他到時候逃跑的時候,可以直接激活傳送陣,不需要耽擱太多的時間。
當然,他又怕虎嘯寨山谷處的修士會因為陣法這邊的修士長時間沒有消息,而過來查看,到時候一眼看到傳送陣上面的靈石,就會順手拿走。
于是他就在傳送陣上面布置了一套二階陣法,原本他自己身上是沒有陣盤的,但是說讓他撿到了阿羅洛這么一個大禮包呢。
阿羅洛的儲物戒指里面可不僅僅有二階陣法的陣盤,就連三階的都有幾套。
沒有人控制的二階傳送陣,主要功能還是隱藏效果的陣法,當然擋不住一個換血境九段的修士太久,更不要說兩個換血境九段的修士了。
但是郭修遠也并不需要陣法抵擋太久,果然,當他飛過來的時候,對方才剛剛打破了他布置的陣法,這個時候,他們兩人當然不敢當著他的面乘坐傳送陣。
畢竟激活傳送陣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更尷尬的是兩人身上的防御法器都被對方擊毀了,這個時候只靠著自身的法力防御,羅松倒是有心試一試看是自己的法力屏障和久經錘煉的肉體強,還是對方的飛劍鋒利。
但是旁邊的黃天狼卻勸住了他,倒不是黃天狼真的有這么好心,他只是在最壞的情況下,選擇多一個盟友,畢竟兩人是屬于虎嘯部落的,之前確實是存在了殺死對方的心。
可現在不是有了外敵嘛,那么就存在相互合作的基礎了,羅松也是一樣,見到之前壓著自己打的黃天狼都害怕對方,而且聽說另外三個部落的族人都被他偷襲所殺。
加上來到傳送陣后,打破陣法發現不遠處有三個火焰燒完后留下的灰燼堆,不難猜測出守在這里的三個同部落修士,應該也已經遭遇了不測了。
想到這么近的距離,要是有打斗聲或者過強的靈力波動,自己在山谷那邊應該可以聽到或者感受到,可是實際上他們卻沒有一點感知,自然就更加驚訝對方的實力了。
其實不說驚訝的兩人,郭修遠心里都覺得自從在采摘赤血參時,被幾只荒獸追得落荒而逃以后,再到遇上殘血的阿羅洛到現在,自己一路上真的算得上是福星高照了。
接連遇上兩撥修士,一波自大得站在傳送陣旁邊,竟然不激活防御法器,三人被他輕易的斬殺,然后另外五個換血境修士,自己原本還在擔心方大勢力出身,會不會有什么自己抵擋不了的底牌。
為了應對五人,自己不惜用御器奇術煉化了四件法器,哪知道潛伏了一個多月后,對方之間的矛盾竟然是不可調和的,而且五人每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只是靜靜的躺在密林,遮掩著自己的氣息,然后就看到兩個修為最高的修士互相把自己的底牌用完了,另外三個修士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觀戰的時候不激活防御法器就算了,到了最后,竟然還特意飛到自己的頭頂,面對著送上門來的三人,他自己沒有客氣,一把飛劍就把他們的性命收割了。
最后,自然就是追著兩個原本對自己還有一些威脅的兩個修士,來到了傳送陣旁邊。
他敢于這么胡思亂想,自然是有足夠的信心,原本對面兩人要是聯手,他還真不敢說結果會怎么樣。
畢竟要是同時面對兩件符寶,他身上的防御法器能不能抵擋住都還不一定的,加上兩人的修為和早就為了戰斗而特意準備的丹藥和靈符。
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此刻兩人的狀態是法力消耗過大,丹藥靈符能用的都用了,法器全部損壞,還不敢過于相信對方。
于是最先擋不住的,是為了激活飛毯,法力接近枯竭的羅松,在面對著極品飛機和靈符加上不時冒出的焚天焰,面帶不甘的被飛劍穿胸而亡。
“你不能殺我,我是虎嘯部落的修士,我大哥是黃天虎,黃色草原進百年來最有希望渡劫成功,練就金身的練臟境九段修士,你要是殺了我,等到出了秘境,我大哥一定會殺了你的,不止是你,你所在的部落,也會被屠殺殆盡。”
從來都是一臉沉靜的黃天狼,在原本的死敵羅松慘死在自己面前后,臉上終于浮現出了懼怕的神情。
“嗤!”
回應他的,是一團焚天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