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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紅玫瑰與白玫瑰

  索雷行酒店的床頭柜再度出現在電視屏幕里:

  電子時鐘收音機的時顯屏幕上數字從05:59跳到了06:00。

  收音機自動播放的歌曲終于換成了一首追光者: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馬上大結局了…淚目…雪中的擁吻是借位來著…”

  周佩佩用Pad偷偷編輯著這條彈幕。

  她旁邊沙發上的邵卿正拉著翁懷憬的手信誓旦旦地承諾:“明年四月份卿姐陪你一起拍這部電影。”

  “卿姐,你還想接著演那位皮草女郎嗎?”

  翁懷憬稍有些詫異于邵卿對拍電影的熱情。

  邵卿一臉正色,她義不容辭般說道:

  “對,到時候把佩佩也叫上,我們倆幫你守著,還是自己人比較放心,可千萬不能便宜了別的女人。”

  翁懷憬揮舞起沙發上的抱枕。

  “邵卿你滾啊!”

  “清哥,這一幕里面的手段可比PUA約會圣經里那一套高超多了,你都從哪學得這套哄女生的辦法啊。”

  章雅夢追問著逐漸光明正大看著電視的晏清。

  “這都是集體的智慧,你可別把我清兒哥想得那么渣。”

  苗妙依然力挺著晏清。

  “這是我看過最好的愛情片,唯一可惜的一點居然不是在電影院里跟自己愛的人一起。”

  章雅夢悠悠感慨著,她望著晏清和苗妙感性道:“清哥、小喵,謝謝你們,我現在覺得辭職來帝都發展可能是我人生里做得最酷的一個決定了。”

  苗妙挽住章雅夢,奶聲奶氣關心道:“老章你怎么了?”

  “當初我就是聽了清哥那首才華有限公司,心里那股倔勁犯了,覺得自己接受不了公司運營思路的變化,接受不了那種一眼望得到頭的職業生涯…”

  章雅夢有些意難平,很是感性地說了挺長一段話:“那樣別扭地活著太不酷了,清哥你還要一直在我耳邊唱著…承認吧…接受吧…我當時就炸了。”

  眼神里帶著幾縷埋怨和嗔怪,章雅夢望著晏清吐槽道:“直到我拿到我們喵總發過來的面試邀約,心里還在想要是見到那個晏清,我一定往他臉上懟一句,小爺我偏不承認…”

  “小姑娘,一輩子還很長,千萬別把話說得這么死…”

  苗妙用軟糯糯的聲音講著老氣橫秋的話。

  「這樣的老章有些可愛…我就不信管不住自己這雙手…」

  晏清則微笑著克制住想伸手褥一把老章的馬尾的沖動,他擠出一句贊美的話:“小孩子才流露脆弱,成年人都在拼命裝酷,我們老章已深得其中真味。”

  苗妙像受到鼓勵般,她松手放開章雅夢的臂彎,從椅子上跳下來,對著老章甩了句細語上流行的社會語錄:

“進了晏府這座門,往后就是一家人  有人若想動老章,先問喵姐行不行。”

  土味太濃,熏得章雅夢捂住了眼睛。

  “小喵,你這是土味社會語錄,一點都不酷。”

  “那老章你給我來一句。”苗妙不服氣昂頭望著章雅夢。

  “來就來,萬般皆是命,無需人垂憐,你看我還有幾分像從前。”

  章雅夢也是細語控,土味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苗妙不甘示弱:“我這么酷手起刀落藥到病除,感情這種東西還真是影響我走江湖。”

  “你們繼續,我回去睡覺了…”

  晏清有些遭不住兩人突如其來的社會語錄。

  苗妙舍不得這歡樂時刻,她挽留道:“馬上還有小黑屋采訪呢,清兒哥。”

  “上周采訪問的問題都很日常,沒有什么看點。”

  晏清說完口嫌體正直地望向電視機屏幕。

  小黑屋里先出場的是翁懷憬。

  畫外音,策劃那邊提的第一個問題就很有意思:“翁教授,依然是快速問答,紅玫瑰還是白玫瑰?”

  “……”

  翁懷憬望著鏡頭有些茫然。

  畫外音帶著歉意:“不好意思,念太快,您更喜歡哪一首歌,紅玫瑰還是白玫瑰?”

  翁懷憬對答如流:“白玫瑰。”

  畫外音:“好的,謝謝翁教授,追光者還是立秋?”

  翁懷憬斬釘截鐵:“追光者!”

  畫外音追問:“才華有限公司與白玫瑰呢?”

  翁懷憬淡然:“白玫瑰。”

  畫外音:“白玫瑰與追光者呢?”

  “…追光者吧…”

  翁懷憬稍稍猶豫片刻,她下意識地往右轉了半圈,突然意識到仍在鏡頭下又強行轉了回來。

  畫外音:“好的,謝謝翁教授,我們這邊問完了。”

  “???”

  「快問快答?原來這就是每次都是我最后出來的原因,伊梨這是赤裸裸地針對啊!」

  晏清想起前邊三期每次他錄完小黑屋采訪出來,翁懷憬都已經完事的畫面。

  「另外,嗡嗡嗡同學似乎不太喜歡立秋這首歌…」

  “清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章雅夢的提問打斷了晏清心里的揣測。

  回過神,晏清若無其事笑著回:“你說。”

  發問前老章似乎思量了許久,她朱唇輕啟:“紅玫瑰與白玫瑰這兩首歌有什么聯系么?”

  晏清打馬虎眼:“同一首旋律的聯系啊。”

  “清哥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問這個問題。”

  老章的馬尾跟著她搖頭的動作揚了揚。

  “我有個朋友說過一番這樣的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

  章雅夢頗有些追根究底的意思,晏清只能拿出干貨:“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

  章雅夢目光綺麗:“還有呢?”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無奈念出他前世記憶里,張愛玲女士于1944年發表的中篇小說紅玫瑰與白玫瑰開篇那段文字,晏清希望能敷衍過去。

  “清哥,那你說是不是這樣…

  章雅夢卻伸手攔住要出會議室門的晏清,她的眸子里噙著一圈水霧,笑容卻天真無邪。

  “一個人唯有在占領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之后,才能夠徹底忘記她的靈魂。”

  苗妙理所當然的更正道:“一個人?應該是一個男人吧?”

  在晏清難掩愕然的眼神里,章雅夢羞赧著低頭改口:“對哦…小喵說的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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