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排練,翁懷憬確實是把晏清的話給聽了進去,有些收著來,但兩首歌依然被她唱得極有味道。
翁懷憬就是晏清評價的那種獨一掛的天生歌姬,不管誰的歌,只要她翻唱就一定會把歌打上她自己的烙印。
「完了,我已經被翁懷憬圈粉了,她超話叫什么來著,“守全憬”么?」
見異思遷的鹿璐開始癡漢般關注著翁懷憬的一舉一動。
下午的公演,邵卿邀請來的飛行嘉賓依然是鼎新推的新人:
上期已經來過一趟的偶像男團《五芒星戀人》;
九月初剛出道的唱跳女團—《對角函數》;
鼎新剛簽下的前大勢女團主c轉型solo歌手的李妔;
以及被鼎新管理層寄予厚望的下一代大勢女團11人練習生組合:《16th》。
下午的公演環節更像是一場秀。
撕下ok繃、解除封印的翁懷憬與晏清揮灑自如地完成了表演。
飛行嘉賓們一番迷弟迷妹般的應援后,資歷最長的李妔有些惋惜地向晏清再三確認:
“晏清老師,這期真的沒有翻唱版權授權拍賣了嗎?清哥,我今天特意籌夠了善款來的。”
晏清聳了聳肩:“這期真沒有…”
“那《曖昧》呢,?”
李妔超喜歡翁懷憬唱的那首《曖昧》,不敢去看翁懷憬的表情,她支支吾吾地提了一嘴。
晏清借機望了眼明艷不可方物的翁懷憬。
翁懷憬根本沒有看向他,表情清冷平淡的端視著鏡頭,仿佛這一切跟她毫無關系。
晏清能解讀出翁懷憬無所謂的態度:
「嗡嗡嗡大概想表達:“你寫的歌,也就還行吧,既然有人看上了,那自己看著辦咯。」
舞臺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奇妙,晏清逆用鏡頭感偷空瞥了眼舞臺外,邵卿直接走到臺前用眼神不斷在暗示他。
“清哥,我真的很喜歡《曖昧》這首歌。”
李妔鼓起勇氣乘勢追擊。
“我們函數團也喜歡鴨!”
“那我們《16th》也要求和前輩們公平競爭。”
嘉賓席上兩個女團也跟著李妔一起呱噪起來。
“邵總確定這期飛行嘉賓名單前,其實有跟我溝通過,特意都是選的有一定舞蹈功底的嘉賓。”
回給邵卿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晏清從容地控場:“這期節目我們有個活動,我和翁教授會教大家跳一支舞…”
環顧著身旁的后輩們,李妔眼眸一亮,她地視線緊緊纏繞著晏清。
“我們打算錄一個練習室排練版本,順便教觀眾怎么跳,這樣吧,既然你們都喜歡《曖昧》這首歌…”
晏清對一眾飛行嘉賓攻勢一轉問道:“李妔你準備了多少善款?”
他的余光也注意到一直風輕云淡的翁懷憬聽到這番話后稍稍有些失態。
見翁懷憬輕咬著唇,極力隱藏著失落,晏清于心不忍,他借著跟李妔交流的功夫往前靠了兩步,偷偷遞過去一個相信我的眼神。
“只要是《曖昧》的話,兩千一百萬。”
李妔咬牙切齒報出了一個天價,這幾乎是她的全部身家。
她也知道這首歌比上期那首芭樂《從前慢》出色太多,實打實的周冠軍單曲級別的歌。
晏清頷首微笑道:“只要是《曖昧》就可以,對吧?”
他的視線掠過兩個女團,落在同樣開始躁動的《五芒星戀人》組合身上,晏清嘴里繼續說著:
“既然你們都想要《曖昧》,那我們先定下游戲規則:翁教授會負責評分,練習室版本的《seve》評分最高的嘉賓為勝出者。”
聽到這番話,李妔望向翁懷憬的目光變得怯怯懦懦,而沒有率先搞事的女團姑娘們直接歡呼開來,她們身上的氣勢頓時一起。
“卿姐剛一直在臺下暗示我,我懂她的意思,為鼎新的朋友爭取內部價對吧,這樣…勝出者向木棉健康成長基金捐贈一千六百萬,即可拿下《曖昧》,另外一首《曖昧》。”
巧妙地處理好邵卿之前有些失態的表現,同時讓她引走一臺跟拍的攝像機,晏清不動聲色地捏緊帽衫上別著的隱形麥克風,他沖翁懷憬眨了眨眼。
翁懷憬反應過來,抬手輕輕遮住別在她一字肩領口上的麥克風,眼里帶著一絲疑惑跟晏清對視。
晏清壓低著聲音:“格格,格桑花和撥片再借我一下。”
幾乎是毫不猶豫,翁懷憬直接卸下吉他的帆布帶遞向晏清。
“當然,要讓你們先聽一下值不值,對吧,而且這一版的《曖昧》男團也能唱。”
化身營銷鬼才,晏清抱起那把黃花梨木民謠吉他。
嘉賓席上全程吃瓜的《五芒星戀人》五個大男孩果然被帶進了節奏,他們邊盯著晏清邊小聲討論起來。
木吉他發出幾組單調的干音 晏清的清唱更像是呢喃低語: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連擁抱都沒勇氣 清唱完晏清才控制著撥弦速度開始他的自彈自唱,木吉他的音色如同山泉滴落在鵝卵石一般。
主歌部分晏清的嗓音低沉中刻意帶了些沙啞,像是在娓娓傾訴著:
只能陪你到這里畢竟有些事不可以超過了友情還不到愛情遠方就要下雨的風景 進到副歌,晏清逐漸轉換成清澈干凈的男中音,他如怨如慕般唱道:
曖昧讓人變得貪心直到等待失去意義無奈我和你寫不出結局放遺憾的美麗停在這里 晏清拿出了一首與之前風格完全不同的《曖昧》。
而李妔在節目之后的環節里也拿出了自己作為大勢女團前輩的實力。
她第一個掌握了經典版本的《seve》鬼步舞,最終獲得了翁懷憬的高分評價。
李妔如愿以償地在畢威會計師事務所和西城公證處的背書和公證下,向木棉健康成長基金捐款一千六百萬拿下了這首《曖昧》的獨家翻唱授權。
“晏清拿出來的這一版《曖昧》更像是十八歲的少年男女暗戀著大一級的學長或學姐,期期艾艾又帶著點小委屈的站在教學樓外,癡癡等著那個人經過自己身邊。”
第一次進小黑屋錄采訪的邵卿雙手抱胸這樣說道:“而他寫給懷憬的《曖昧》大概說的是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披著件男款外套,望著窗外半明半晦的灰藍色天幕,沒有人知道她在看哪里,也沒有人知道她在想誰。”
曖昧讓人變得貪心直到等待失去意義 回到萬壽寺路一號院3005的翁懷憬在陽臺落地窗前彈著她那把“格桑花”,唱著臨場扒來的《曖昧》,吹著微醺的秋風,和客廳的周佩佩、邵卿一起等著明珠衛視晚上八點半開播的《星語絲路》。
「don’tbreakmyheart…你答應了…不會再傷我的心。」
翁懷憬背對著邵卿和周佩佩,指尖輕輕撫過琴橋,她的笑容美不勝收。
落地窗外,農歷八月十六晚帝都夜空上掛著的月亮依然不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