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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太學的神秘題目

  “龍素,看看吧,這是今年太學新出的招榜試題很有意思。”龍素側過身去,接過了那卷新制案牘。

  之前拍打她肩膀的是一位墨門弟子,年紀比起龍素大約要稍長一些,同樣負責今年稷下學宮的出題(招生)事宜。

  稷下學宮百花齊放,諸圣各自論道,自然在招題上不可能只有儒門弟子參與,故而以三上門為主,輔以其他圣門的優秀中層弟子,而每年的招榜主官,則是由上三門中抽調一位“帝師”,輪流擔任。

  世間圣門,五圈六步,圣門之內有自己的階級劃分,不同于正常修行的五境三階十五重樓,要劃分的更加粗略一些,入圣門之后,第一境三階段皆稱門徒,這是圣門第一圈。

  第二境三階段稱為弟子,這是第二圈。第三圈開始,各圣門就有自己的稱呼了。

  儒門稱大士,龍素正是這一個階段,換算成尋常的修行境界,是在七重樓至九重樓之間。

  而大士之后,就是帝師,尋常來說稱為洪儒,再后面,是世主。

  墨門從三圈開始,則稱墨者、統領、鉅子;

  法門則是稱為理官、司刑、青公。

  其余圣門亦有自己的單獨稱呼,所以世間諸子百家,六十圣門,各家各派都有獨立的圈子,獨立的思想,獨立的修行體系,獨立的境界劃分。

  只能對應,但絕不是相同。而這其中,又以儒墨影響最大,勝過法門半籌,儒者來之,丘也;墨者至之,翟也。

  但是不論平常,儒門與墨門兩家弟子如何互噴,甚至上升到“儒家犬”“墨家豕”的地步,但是在學宮之中,大家還是都互相稱師兄弟,言見王宗必稱公子,即使是最不喜歡禮儀的墨門也是一樣。

  這不是禮儀,而是基本的待人禮貌,所以墨門在這個問題上,也就僅僅止于禮貌了。

如果是龍素對旁人,言必稱君,若有稱謂則以稱謂代之,若有官職便以官職代之,但是墨門弟子么  你叫啥,你說啥,我懂了,王二麻子你來一下,有事找你。

  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直接稱呼部的氏名,比如這位墨者來找龍素,就是直接叫的龍素二字。

  “多謝。”

  龍素聽著這位墨者的語氣,似乎其中有一種復雜與驚訝,這讓龍素心里微微提起了興趣,于是邊打開卷宗,邊是問道“聽羅趾師兄的語氣,似乎太學今年的招榜試題很不一般。”

  羅趾,羅氏來源于祝融八姓的妘姓,但在周莊王時期被楚國滅國,隨后羅氏逐漸南移,從枝江遷移到汩羅,這是其中一支,還有一支來自于周官行列。

  《周禮·夏官·羅氏》中記載“羅氏,掌羅烏鳥。”

  至于他名字中的趾,意思就是腳趾,雖然硬要說可以攀附到“麟之趾”上,即《詩·周南·麟之趾》

  但很顯然,羅師兄并不屑于做攀附的勾當。

  “我當然驚訝,不僅僅是我,你看了也會驚訝的。”

  他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似乎在等著龍素的反應,而龍素攤開卷宗,從第一個“字”開始,她的呼吸便不由得輕了下來。

  雙眸逐漸睜大,隱隱間,似乎有些如清澈潭水般的漣漪。

  “這是《易》嗎?”龍素好看的眉頭逐漸縮起,而她的身邊,從這個時候開始,逐漸有人發現她在看的那副卷宗圖案,有些認識的頓時開始呼喚邊上的熟人。

  就這樣,龍素的邊上,各位大士,墨者,理官,是越聚越多,直至半個理卷室的人都湊了過來。

  “太學今年弄的是什么東西?”

  “我怎么看不懂這個,有沒有厲害的說一下?”

  “讓你平時好好讀書,現在抓瞎求誰去?”

  “你這廝,就這水平還來當監考?”

  三圣門中人各自嗆聲,在互相看不懂那玩意的時候,還仍舊不忘貶低一下對手,只是好在這一次沒有人喊出“儒家犬”“墨家豕”的口號,否則這理卷室內恐怕要掀起一場“諸圣大戰”了。

  “有點意思哈我說,這東西像易又不似易,排列怎么都是數字,這誰看得懂?墨門的人呢,你們不是對數字最為敏感嗎,怎么也解不出來?”

  有儒門大士此時幸災樂禍,開口拉起仇恨,緊跟著回應他的就是那位羅師兄。

  而他的說話方式也很直接“數者,從婁從攴,計也。”

  “是用作計算、標記或用作量度的抽象概念,是比較同類之質或同屬之物的等級的簡單符圖記載形式。

  代表數的一系列符圖,包括數、字、算、運、符、圖、測、量等統稱為記數之宗”

  “除此之外,還有各數組成的群、環、域我說的有些復雜,各位儒門弟子,可能有些聽不懂,這不要緊,畢竟井水里的魚,不明白海的廣闊。”

先解釋一通,隨后再嘲諷一下,那位儒門大士臉色一黑,剛要說些什么,羅師兄突然瞪著他  “但是!我知道這道題目,是和數字有關,但你不告訴我它到底在解什么,不告訴我它在求什么,就這么一排數字列陣,我怎么能知道這個初始的公式是什么?”

  “你行不行?能不能答?”

  儒門大士哼了一聲“我等乃習天禮大樂,知上乘之道,以教化為主,教六藝之行,訓世人之德,天下有德,方可”

  羅師兄也“哼”了一聲“閉口,那就是不能答。”

  儒門大士一抬手道“我”

  羅師兄一把指著他,點了兩下直懟道“不能答就別嘰歪,聽你聲音就頭疼,和鴨子一樣。”

  這話出來,頓時墨門儒門的氣氛有緊張起來了,好在有各位理官在打圓場,其實法門中人夾在中間也過得頗為不好受。

  這本來學術探討而已么,怎么弄著弄著就要抄家伙干了?

  “這個易啊不對,我說今年太學不會是沒有題目出了,所以仿照《周易》弄了個四不像出來吧?那合著這東西有可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解半輩子也解不出來啊!就算解出來,也是錯的啊!”

  “欺騙天下人嗎?太學看來是扛不住了可惜了那些卷宗。”

  “學宮之中的涂山氏,應該會派人去太學收錄卷宗了看來今年,太學不行了”

  有人開始質疑,并且同意這種聲音的人數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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