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除去勾踐在與大厲糾纏,水亡傷這里已經掀起千江百河之波,浩蕩的滄浪涌動起來,楚國大地,千里河山已經化為一片澤國!
“反正也已經沒有多少凡人居住,楚國與秦國、趙國、齊國同時開戰,上次的動亂,讓楚國的民眾遷移了許多吧?”
水亡傷的聲音蓋壓震天的波濤:“我還是手下留情的!”
軒轅十四帶著庚桑楚逃跑,而庚桑楚仍舊在嘗試呼喚元始天道,軒轅十四面色劇變,怒斥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什么南北海的大帝,你獻祭個頭啊,把命搭上也不一定能成!你沒有天子命格,明的沒有,隱的也沒有!要怎么召喚他們啊!”
庚桑楚劇烈喘息,而大水沖塌山陵,連綿的群山開始崩塌,廬山之中傳來劍嘯,天下劍宗的光輝,從中劇烈透出!
“已經過了!士可殺不可辱!”
數道劍光騰天而起,為首的數個,幾乎都列在圣人境!而后面即使是稍弱的,也是渡過了廬山青火炙烤的蓋代人物,距離圣人也只差一步!
天下劍宗!
水亡傷哈哈大笑:“區區圣人!”
是的,在天帝級人物面前,即使是圣人第三等的主圣,也遠不是天帝級人物的對手,只有子才能爭鋒!
他的黑袍一轉,當中一道浩瀚劍光,直壓廬山而去!
那柄滄海之劍被擊破,廬山之中,有人走出,劍嘯鳴顫!
“威勢不弱,但是比起越王那一劍,差多了,你既不擅劍,又何必要以彼之短,攻我等之長呢?”
“看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吧。”
天下第五!趙淵!
天下第十四,姒微明!
天下第二十七,張離!
天下第四十九,舒鯀!
這一次出戰的,已經不止二十六位!
有一人站在趙淵之前,上次越王出劍,他沒有迎天而上,是因為覺得,那一劍,他還有差距,迎之必敗,而敗則心氣大落,于日后比試不利,故而沒有出劍。
這人身高九尺,巍峨雄壯,著麻衣紫衫!
天下第三!
劍氣流轉,氣息磅礴,世間卻已經沒有多少人認識他了。
“歲月無情,廬山枯坐,這一坐,便是許多千年.....滄海桑田,鬼門大開,連昔年與子路爭斗的魚精,都出來了。”
水亡傷瞇起眼睛,他并不認識這個劍客。
但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劍客的實力極強!
“好強,真的好強,可以與天帝級人物爭鋒了,看來,上次聽聞,越王一劍擊垮了廬山,本以為天下第五這等人物,已經不足與我等相顧盼,但沒想到,廬山之中,還藏著一位不下于勾踐的大劍客啊。”
“你是誰,天下第三,世人已經不記得這個位置上的名字了。”
天下第三道:“古劍蒙塵,數千年光陰,白駒過隙,不記得,實在是太正常了。我曾侍魯.....”
水亡傷一驚,突然道:“你是卞莊?!”
天下第三失笑:“卞莊與齊戰,三戰三敗,那時候,我與他同進退,他返陣沖殺,七十余位大高手被其斬死,那時候我遠不如他.....”
“我是曹沫。”
曹沫,俠祖曹沫!
水亡傷更是變色,雖然不是卞莊,但是這個家伙,同樣厲害!
天下第三揚起寶劍:“此番出山,不為爭名,不為蒼生,不為性命。”
水亡傷下意識問道:“那你為了什么?忠君,盡義?”
天下第三彈了下劍鋒。
“試劍。”
平平淡淡的兩個字,讓水亡傷愣了許久,而后一陣狂笑不能遏止,滔天的水浪洶涌澎湃,水亡傷呼喊道:“千年前,我就已經不下子路,千年之后,我已可與天帝人物同級,而你...連勾踐都不如,也敢口出如此狂言?”
“曹沫啊曹沫!縱然你為俠祖,但這種大話,還是說不得的!”
“以天帝人物試劍?”
“那恐怕,你要劍毀人亡了!”
曹沫沒有管他,而是對天下劍宗們道:“此戰試劍。”
劍宗們齊齊豎起寶劍,一時之間,天地間劍風震蕩,此次廬山所有劍宗全部出戰。
五十四位!
這里面有已經遁世避塵的老劍宗,早已不在天下劍宗的位置上,四十之后與四十之前的劍宗,境界與劍術幾乎不能相提并論,也經常被人擊敗,而這里面,卻也不乏,三十余位,二十余位的原劍宗,被擊敗之后,遠走廬山,來此問道。
舊世劍宗,當世劍宗,合計五十四人,其中二十余人列在圣境!
這放在列國之中,不管是哪一國面對這種戰力,幾乎都要窒息,二十余位劍道圣者,幾乎是無可匹敵的強大!
“在廬山許多年,破境成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今日,能與天帝級人物試劍,哪怕是死,也是含笑而終啊!”
有老劍宗大笑起來,覺得此生不虛!
但這種態度,讓水亡傷更加痛恨與震怒!
“今日,你們一個也活不下來!”
驚天水波,震世不停,此時水亡傷手中拿起一柄戰矛,蕩起千江巨浪,而這柄戰矛,是昔年武王伐紂之時,商朝大軍中,波神陽侯的兵器!能發大江之水!當年周武叱河的故事,就是和這柄戰矛之主,波神陽侯糾纏而發生的。
“不過這里,可沒有第二個周武王!”
大地上的澤水涌動,咆哮。
杜伯凌身在天,看著升起的鬼門關,高月還在上面,而杜伯此時,也要找點事情做做。
和大厲,水亡傷不同,這兩個家伙只想搞垮人間,宣泄憤怒與怨恨,而杜伯的怨恨,早就隨著周宣王的死,而結束了。
那兩個人,沒有完成他們的目標,但杜伯完成了,一箭射死了周宣王。
天子伏尸于幽鬼之前,可以說是世上最好的復仇景色了。
而如今,杜伯所求的,是更大的利益,天子這種東西,已經毫無權利,也沒有任何值得杜伯去擊殺,或者說毀滅的價值了。
滅亡神道的計劃正在進行,廬山的天火正在等待有緣人前去取走。
桑弓箕袋,幾亡周國。
杜伯手中一個匣子打開,里面走出一個絕美的女子。
“廬山的火在那里,去,把它拿走,沒有人見得到你,你就是那個有緣人,東皇太一,天齊,他們都看不到你,也無法感覺到你。”
女子轉頭,看了下杜伯。
她理應這么做,因為她是褒姒,她的養父養母,被杜伯放過,杜伯于她,本就有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