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晴怡想厚顏一同,與顧芳華她們去烤魚,又不好開口。
并且又擔心福靈郡主要辦菊花宴,自己還需要快些回去看請帖,準備衣服首飾。權衡再三后,起身告辭。
“郡主,我們一早出來,差不多該回去了。等蕭四哥他們回來,請代我們說一聲,我們先走一步。”
顧芳華略有點驚訝。
這燕晴怡明明對蕭遙有意思,卻還能控制得住,不抓住一切機會貼上去。能保持不過分親近的距離,真是不簡單。
“無妨,方小姐和王小姐也要一起嗎?”
方馨大大的眼睛閃了閃,笑道:“明珠郡主,我能留下來,同你們一起去烤魚嗎?我也喜歡烤魚。”
王儷麗往先前,燕少洵他們走的方向看了看。
再三遲疑后,輕聲道:“明珠郡主,我也留下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燕晴怡有點難堪,正準備離開時,顧芳華開口了。
“燕小姐,既然你們是一起來的,還是一起回去安全些。過幾日菊花宴時,我會參加,希望到時能看見你們。”
顧芳華此言一出,方馨和王儷麗臉色都無比尷尬,看向顧芳華的眼神,都有點敢怒不敢言。
方馨勉強笑道:“那好,我們就先告辭,打擾郡主了。”
而王儷麗則羞憤得掉頭就走,甚至沒有再和顧芳華打招呼。小滿子本來準備攔下她,還是顧芳華使了眼色,放王儷麗離開。
眼看著她們一行出了紫竹林,顧芳華才慢悠悠往竹屋走去。
“大師,我有很多不懂,不知大師可否為我解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郡主的命數已變,老衲也看不真切。不過只要郡主一心向善,時時想到黎民百姓,那自然否極泰來、逢兇化吉。”
顧芳華低下頭,輕嘆道:“大師,我也僅僅只是有一己之力。還是先獨善其身,有能力,再兼濟天下。”
“郡主太小看自己了,只望郡主能凡事留一線,為己為人都好。”
老僧說完,轉身面壁而坐,顧芳華停留片刻,最終還是悄然離開。所以,并沒有聽到這老僧的一聲輕嘆。
而后美味的紫竹筍兔子湯,加上香辣酥脆的烤魚,大家都美美飽餐一頓。
燕少洵找了個空隙,想試探一下蕭遙,拉他出來低聲問道:“蕭遙,你聽說過蜀南竹海嗎?”
“蜀南竹海?沒聽說過。是在蜀中嗎?是如同這紫竹林一樣?”
蕭遙看起來很驚訝,燕少洵看不出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繼續試探:“那倒不是,是翠竹,里面還有灰機。”
說完,燕少洵緊盯著蕭遙,沒有放過他一絲神情變化。
讓他失望的是,蕭遙看起來很平靜,沒有想象中的激動,更沒有一絲他鄉遇故知的驚喜。
“翠竹也好看,不過灰雞是什么?是一種野雞嗎?”
蕭遙的神情微帶疑惑,一點都看不出來做作。燕少洵說不出是放心,還是遺憾,淡淡道:“嗯,灰機就是一種野雞,味道還不錯。”
他們一行在紫竹林玩得高興,回侯府找蕭遙的威遠侯,卻撲了個空。
聽說蕭遙陪五皇子和明珠郡主,出城玩耍去了,他微皺眉頭。再聽說母親要辦菊花宴,威遠侯考慮再三,還是來到康寧院,求見福靈郡主。
魏嬤嬤匆匆出來,行禮道:“奴婢見過侯爺,老夫人還在休息,不方便見客。”
威遠侯淡淡看了魏嬤嬤一眼,平靜道:“嬤嬤,我只是想見一下母親。聽說母親要辦菊花宴,我來看看,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事關菊花宴,魏嬤嬤不敢如以往一口回絕,只能道:“侯爺稍等,奴婢去稟告老夫人。”
威遠侯點點頭,負手站在院門口。
母親辦菊花宴的心思他知道,可蕭遙如今投靠了六皇子,又得皇上圣眷,如果胡亂定親,怕是打亂皇上和六皇子的安排。
再說,明珠郡主還在一起。
萬一明珠郡主對蕭遙有意思,知道菊花宴的涵義,還不鬧得滿城風雨?
不多時,魏嬤嬤再次出來,行禮道:“侯爺,請。”
走進院子,來到內室,厚厚的簾子掀開,就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福靈郡主怕冷,院子里還沒有開始燒地龍,不過屋子里已經開始燒火盆了。威遠侯解下大氅遞給小丫環,來到福靈郡主面前,行禮道:“兒子見過母親。”
福靈郡主高坐在首座上,神色淡淡問道:“說吧,有什么事?”
威遠侯仔細打量了一下,看母親今兒穿了身棗紅萬字福對襟襦裙,看起來氣色很好。頭上戴著寶藍抹額,正中還鑲嵌了顆石榴紅的圓玉,看起來十分喜慶。
“母親,聽說您要辦菊花宴,不知道是在這院子里辦?還是在清華院辦?”
福靈郡主微垂眼睛,淡淡開口:“現在清華院就是清波院,別記錯了,明珠郡主親自換的匾額。人不多,就在這里辦。”
威遠侯看母親冷淡,心里也有點難受,不過還是問道:“母親,您是想替蕭遙挑個媳婦嗎?”
“怎么,你有意見?”
福靈郡主不相信,如今岳氏被關起來了,蕭靖還能自己替蕭遙找媳婦。
威遠侯苦笑著拱手道:“兒子不敢,只是明珠郡主在,兒子擔心母親適得其反。”
“你知道六皇子和九皇子,都中意明珠郡主嗎?那是天之驕女,蕭遙高攀不起。”
福靈郡主也有類似考慮,所以才迫不及待舉辦菊花宴。
威遠侯沉默一瞬,還是道:“母親,既然皇上和六皇子對蕭遙另眼相待,那蕭遙年后就會回京。不如等他回京后,在京中娶戶門當戶對的,將來也好有個臂膀。”
福靈郡主驚訝抬頭,譏諷道:“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會為蕭遙打算?”
威遠侯有點難堪的低下頭,真誠道:“母親,我知道對蕭遙母子,我多有虧欠。但蕭遙始終是我兒子,我希望他好。”
“京中閨秀雖多,不過大多待價而沽,在等三位還未大婚的皇子。蕭遙的年紀也不小了,等不起,我還指望著抱重孫。再說,謝蘭不行了,難道還要等守孝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