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瑟捶了一下,王瑯的肩膀,輕聲嬌嗔道:“你當我傻啊?再說蕭遙的父母都死了,估計福靈郡主不知道此事吧?”
王瑯可不是普通人,他略加思索,就知道袁云雯撒謊。
回答道:“不,如果真有親事,先威遠侯與夫人可能不知道,福靈郡主肯定知道。”
白錦瑟不信,問道:“夫君,何出此言?”
王瑯扶著白錦瑟,來到床邊坐下,解釋道:“蕭家和袁家能扯上關系,都是因為袁二夫人的父親,同福靈郡主是嫡親兄妹。”
這個說法,白錦瑟點頭贊同。
“而福靈郡主久居遼東,之前從沒有回京,那能定親事,只能是袁家去過遼東。福靈郡主同之前岳氏之間,關系如何你也聽說過,你覺得有親戚上門,福靈郡主會不知情?會是岳氏接待?”
白錦瑟這才驚覺,對呀!要是袁家同蕭家定親,福靈郡主不可能不知道。
“那為什么福靈郡主沒有對雯雯示好,反而將方苗苗帶在身邊?而且,隱瞞親事沒有告訴蕭遙?”
白錦瑟越想越覺得迷惑,干脆問王瑯。
王瑯也是思索好久,才有點悵然道:“這里面可能性很多,況且這娃娃親之事,也是袁表妹一面之詞,還做不得真。”
“嗯,我知道了。不過我想不通,袁表妹來騙我又是為何?”
王瑯嘆口氣道:“夫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還是要多留意一點,怕是袁表妹不是看起來那么溫柔賢淑。你不要被她利用了,明珠公主的事情摻和不得。”
“夫君我知道了,我不會給你惹事兒的。”
白錦瑟的溫柔小意,王瑯十分滿意。攬過她肩膀,撫摸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輕聲道:“夫人,你就好好將養我們的孩子,外面的事有我。祖母說明日你二妹要來,你可要多加小心,別讓她傷到你。”
“夫君放心,祖母已經有安排,我只是想從她那里得知,究竟是誰要害夫君?”
白錦瑟如今對王瑯十分依戀,她承受不起,一點點失去王瑯的可能。她想要這樣幸福美滿,一生一世。
王瑯輕笑道:“能知道我私下行事,還能預知有人害我,我對賢妃娘娘和五皇子,又有新的認知。夫人,別擔心,她們得逞不了。”
“夫君,你要小心。”
白錦瑟柔順的靠在王瑯懷里,柔柔的訴說,這樣溫柔繾綣,讓王瑯也觸動心弦,擁她入懷。
而從宮里回到清平侯府的白錦繡,一改以往的囂張跋扈。成日不是呆呆坐在窗前,就是躺在床上昏睡,詭異的竟然是還次次噩夢驚醒。
陳姨娘十分擔心,可無論怎么問白錦繡,她也閉口不言。
直到白錦瑟送信過來,她才長長舒口氣。
陳姨娘看她的模樣,擔心道:“錦繡,你這樣子,是不是對你姐夫王瑯動心了?他如今雖然浪子回頭,可你姐姐有了身孕,你去做小劃不來。”
“姨娘!你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對姐夫動心,你不要吵,我還要好好想想。”
自從死里逃生,從那個清晰的夢里醒來,白錦繡就已經反復琢磨過。燕少洵人面獸心,不可交托,就算他能再次為帝,那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
相反,如今看局勢,六皇子的將來一片光明。白錦瑟又嫁給了王瑯,王瑯可是六皇子一方的。
自己如果對王家示好,讓王瑯躲過死劫。又提前告訴六皇子,燕少洵將要栽贓嫁禍的伎倆,那也算功臣。
何況本該死了的蕭遙都能活,何況前世一直沒有死,還手握冥衛的六皇子?
按六皇子的敦厚,自己另找戶人家,或者入他后院,也比嫁給喜怒無常,翻臉不認人的燕少洵強。
他在夢中害死了自己,那自己也不會放過他。
陳姨娘拗不過白錦繡,罵罵咧咧幾句,還是很快走了,白錦繡已經把心里想說的,預先排練很多遍。
等來到安國公府,白錦繡很快被人請到白錦瑟的院子。
“錦繡見過姐姐,姐姐如今春風得意,事事順心,看起來風姿尤勝未出閣時,真讓妹妹羨慕不已。”
白錦瑟含笑看著白錦繡,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錦繡妹妹有什么羨慕的,你也是遲早要出嫁的,不知道賢妃姑姑,會如何安排你?”
白錦繡笑道:“姐姐也知道,錦繡在姑姑宮中,中了蛇毒,九死一生。人經歷了生死,總會有些感悟,所以錦繡也想清楚了。”
“哦,錦繡妹妹想清楚什么了?”
白錦瑟對她所說,并沒有輕易相信,有點敷衍的隨口問道。
白錦繡卻格外認真,回答道:“我已經想通了,千金易得,有情人難尋。我們出身侯府,大可以嫁到高門世家做主母,沒有必要非要摻和到皇家的事里。稍不注意,就有殺身之禍。”
這番話,讓白錦瑟對白錦繡刮目相看。
“錦繡妹妹,你這樣想就對了。再說,如今五皇子和六皇子正妃已定,就算是能進他們后院,也是為小,不如堂堂正正做主母。”
白錦繡突然起身,感激的行了一禮。
低聲道:“姐姐說得是,我們同氣連枝為姐妹,也是打斷骨頭連著親的一家人。以前妹妹多有得罪,還請姐姐海涵。”
“這是自然,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你上次不是說,有事關你姐夫的消息,怎么回事?”
白錦瑟可沒有興趣東拉西扯,提前進入正題。
這個問題,白錦繡早就想好了,聞言輕聲道:“姐姐,我是在宮中,無意之間聽別人說的。有人知道姐夫是六皇子的人,要害姐夫。”
白錦瑟心中一緊,著急問道:“她們要如何害你姐夫?”
前世王瑯說是酒后失足,跌進護城河淹死的,可白錦繡知道,這同燕少洵脫不了關系。
“具體怎么害姐夫,我不清楚,好像是要趁姐夫飲酒之后,打暈姐夫。做成酒后失足落水,淹死在護城河。”
白錦繡說完,一直站在白錦瑟身后,默不作聲的老嬤嬤猛然抬頭,看了白錦繡一眼,又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