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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零星

  陳霜降只能是苦笑,說:“都是皇帝的子民,自然是要向著皇帝,向著皇后了。”

  盧素芬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忙轉了話題。

  這還是何先頭一次做客住到人家家里,新鮮的很,剛開始還能勉強按了性子,很是乖巧地跟在后面,只管睜大了眼睛瞧,不一會就是原形畢露,纏著盧素芬一直在問小娃娃在哪里。

  陳霜降還待說他,盧素芬卻是笑,讓丫鬟帶著何珠去看了,陳霜降只得說:“不可以咋呼呼地嚇倒小妹妹。”

  雖說是重新接過了將軍府的大權,上頭卻是還有個李婆婆在.陳霜降既然來了,總是要去招呼一聲的,這次陳霜降倒是備了禮,不用像上次情急直接送銀錁子這么失禮。

  李婆婺的態度卻是有些淡,跟她說話也不大理人,只能是場面幾句就退了出來。

  盧素芬卻是笑,說:“跟你說了,她就只愛錢,好東西送了她也不識貨。”

  陳霜降悄悄地打了她一下手,說:“你這嘴,當心被聽到又是一場是非。”

  住莊子里雖然是清凈,有時也是清凈地過了頭,很有些冷清了,住到將軍府之后,京城里面人情多,看著陳霜降被佟皇后賞賜了.難免有些人想著上來套關系,陳霜降只裝著不知道,不大熱絡,又是客居,低調了一陣,這些上門的客才漸漸少了許多。

  因為年老想回鄉,原先教書的夫子也是辭了去,何珠還小,何如玉又是漸漸大了,對夫子也是有些要求,一時間也是沒找到合適的,這些天來,都是陳霜降在帶著。

  何先背個詩,練幾張大字,再教何如玉女紅廚藝,有空的時候就去逗李家小女娃玩,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西邊偶然也有家書送過來,戰事自然是不會寫,何金寶又不是個細心的,時掌也就只有幾句,如一切安好勿念之類的。

  倒是就讓陳霜降就看著頗有些埋怨,怎么也就不知道多寫兩個牢的。

  李將軍的家書就要比何金寶的詳細上許多,好些事情也都是盧素芬轉述給她聽的。

  濉州的地方跟京城可是大不一樣,幾乎都是一片的砂石灘,少樹少水,大風一吹就是黃沙滾滾遮天蔽日,一派荒涼景象。

  這邊果然還跟陳霜降打聽到的一樣,白天熱的能把人曬出一層鹽來,天一黑又是陰冷的直打哆嗦。

  除開幾個軍官,這下面的兵大多都是苦出生,雖然有軍餉,畢竟也都是麻棉衣服,擋不了多少寒,苦不堪言。

  穿得最愜意的大約就是何金寶了,他這一身的棉襖可是陳雪降用心做了,棉絮填得滿滿的,一點風都不透,暖和著,直羨慕得李將軍眼珠子都快迸出來了,死纏爛打地硬是要了一件過去,才算數。

  這邊天氣惡劣,地勢復雜,那叛軍唐常寧又是個狡猾的,這一場仗打得十分艱難,不得已,李將軍只能是定下心,安營扎寨下來,雖然并沒有什么大功勞,但也是勝在無過。

  李將軍在信中卻是把那棉襖大大贊美了一番,說是麻棉暖和上許多。(露oqiu。看書就到,)

  雖說是戰場上瞬息萬變,這信到京城,大約也是走了兩個月,只不過有了消息畢竟是心安一些,陳霜降也就稍稍地放了心。

  在將軍府住了一兩個月,這該是交租子的時候了,雖說有人看著,畢竟還是不大放心,陳霜降也就辭了,了家。

  這交租收租,還得把新買的地分化租出去,事惜也是相當的多,足足讓著陸霜降忙活了好些天,才把事情給辦妥當了。

  這回頭一看,收上來的稻谷,各種瓜果堆了滿當當的倉庫,只讓陳霜降開犯愁,這該是吃到什么時候去啊。只能是叫了劉大山過來,說:“還是去看看找個糧行賣掉一些,來年的話,只留幾畝田,其他都用銀錢交租。”

  這事就這么暫時先定下來,具體的章程還得是陳霜降仔細想了,重新跟佃戶簽個租約。

  收了租,陳霜降挑了些新鮮的瓜果出來,按著份例給交好的各家送了去,陸續也是收到他們的回禮,總覺得這年都要提前過開了。

  很快棉花的事惜也是落了下耒,由朝廷出面,組了個農司,在戶部之下,專門管這些事情。

  陳霜降雖然沒去看,佟皇后卻是派了個小太監來,跟著陳霜降詳細打聽了棉花的事情。還說農司那都在研究陳霜降注解的那一本農經,他們那里種的小麥長得可好,棉花大約也是要他們培出種來,才能分發給各地,

  總歸是好事,陳霜降慧著,既然有著朝廷出面,那之后江南那邊怕是不能獨占著棉花,這價格怕也是大大地降低了,真像寧良說的.比絲綢要便宜上許多了。

  這年的新棉花也是收了上來,陳霜降剝了棉花之后,只留了一小部分的種子等著明年自家種用,其他的全托人交到了農司衙門去了。

  這事忙完,何家倒是又出了個喜事,劉大山要成親了。

  早年開始,劉大山就一直在何家,陳霜降何金寶也都是沒把他當外人,本來想著他年紀也差不多,該是說門親事,劉大山卻是個靦腆的,怎么問都不肯開口,陳霜降也是怕亂點鴛鴦譜,也就沒敢亂應承下來。

  等著這些事惜忙完,陳霜降想著春紅今年也是十七了,雖然舍不得,但是再留怕就是留成老姑娘了,所以也就留想要給著個好人家嫁了。

  當時說的時候,春紅也只是紅著臉害羞地跑開了,誰想到過兩天,劉大山就是不自在地搓著大手磕磕巴巴地向著陳霜降求著春紅了。

  陳霜降頗有些奇怪,上一次她也是跟劉大提過春紅,當時他也沒答應,怎么突然地就改了主意,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劉大山看陳霜降留春紅到現在,怕是特地留給何金寶的,也沒敢應,后來看明白了陳霜降也不是那樣的人,這才大著膽子來求的。

  陳霜降卻是笑了,說:“還有—哪個要想著娶親嫁人的,趕緊說了,也好一并熱鬧熱鬧。”

  這說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春紅早就臊得逃了,劉大山的臉更是紅得要燒了起來一般。

  春紅跟劉大山都是沒了爹娘的,這親事幾乎是陳霜降一手操辦起來的,叫了附近的佃戶來,倒也是湊上了十幾桌,辦的也是熱熱鬧鬧的。

  等晚上的時候,就是只有自己這幾個人了,因為人少,也不拘著什么規矩,全部人都是團團坐在,狠狠地鬧騰了一陣,直灌得劉大小滿臉通紅,腳步虛浮。

  陳霜降特地留了春紅下來,包了一些金銀首飾給她,又是把那一張賣身契拿了出來,還給了春紅。

  春紅只顫聲叫了聲太太。

  陳霜降卻是說:“成親后就好好地過,總不能生了孩子還去他低人一等的。”

  雖是還了春紅自由,她卻也是沒走開,劉大山仍是看家護院,春紅也能幫著陳霜降料理些莊子的事務。

  年底的時候,陳采春也托了人送來了一些1下的魚干土產,信是何金元寫的,半篇是陳采春的絮絮叨叨的家長里短,另半篇卻是說何家的事,何夫人也是派了人去收槍起以前的舊產業,重新丈量了田地,硬是把何金寶那一份給刮去了許多。

  對這事,何金元也是不好理論,只能是詳細地說了,等著何金寶自己去說。

  陳霜降倒是知道這地大約是要不回來了,當泥為了她何金寶跟那邊決身,雖然是不得已,何金寶卻是個孝順的,心里面怕是愧疚的很,肯定是不會跟何夫人計較這些的。

  只不過要是就這么算了,怕以后那邊還會更加張狂起來,陳霜降想了想,還不如就此賣了,另外置辦上幾畝,怎么也是要跟著那邊的地分開的。(露oqiu。看書就到,)

  因為何金寶不在家,這事光陳霜降~~個也是不好做主,只能是寫信給何金元說了一聲,讓他先幫著留心下,等何金寶準了再著手辦起來就好。

  說到信的事情,算起來何金寶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來過信了,陳霜降還以為那人粗心忘記了。借著拜年的機會,特地去問了盧素芬,誰想到就連李將軍也是沒了消息。陳霜降就知道事情不大好了,李將軍可是這次西征的主帥,要是連他都沒能傳來什么消息,那就只能是那邊戰況嚴峻,甚至是到達了生死關頭。

  看陳霜降臉色不大好,盧素芬卻是苦笑著說:“總要習慣的。”

  再怎么擔心也是沒有用,陳霜降只能是收斂了心神,盡量不去想,倒是會覺得好受一些。

  正月剛過,尋了幾個月,人牙子總算是帶來了一個女夫子,說是從宮中放出來的,教導過無數的名家閨秀。

  看那夫子很有些倨傲樣子,陳霜降有幾分不喜,本來想著該是方鎮嬤最好,只不過方嬤嬤畢竟年紀大了,這兩年身體越發的不好了,陳霜降也不敢再拿這些事去勞煩她。(本章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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