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的心徹底的沉靜下來,但他的人沒有。
常年酗酒的身子比起上官金虹總歸是差了一些,更何況,這里是上官金虹的臥室,上官金虹更熟悉臥室的環境。
一滴汗水從李尋歡額頭劃過眼角,李尋歡的眼睛控制不住的眨了一下。
這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破綻,可上官金虹把握住了。
左手鳳環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如同劃過夜空的閃電,帶著上官金虹一身精氣神打向李尋歡胸前。
這一招實在是太快了,比林軒的無敵必勝手更快,更狠。
李尋歡的身子向后躺倒,擅長使用暗器的人,往往擅長躲避暗器。
李尋歡的飛刀天下無雙,他躲避暗器的手段同樣天下無雙。
孫小紅做夢都想不到,還有這種躲避暗器的方式。
“碰”的一聲,李尋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把青石地板壓出了裂縫。
“噌”的一聲,鳳環打在了地上,如同鋼刀切豆腐,餐刀切黃油,自然而然的沒入其中,堅硬的青石地板,在上官金虹的真氣面前,和豆腐黃油沒什么區別。
這一招可謂精彩至極,可上官金虹沒心思看鳳環,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李尋歡的右手,那只世上最可怕的手。
上官金虹的目光露出了驚訝,不知何時,李尋歡的右手空空如也,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在李尋歡倒地的一剎那脫手而出。
孫小紅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刀。
這一刀是那么的壯美,那么的燦爛。
如同流星劃過夜空,不,就算是流星,也無法和那一閃而逝的刀光相媲美。
流星的光芒短暫,稍縱即逝。
這一閃刀光所留下的光芒,卻足以照耀永恒!
“當啷”一聲,龍環掉落在了地上,那個似乎永遠不可能被打敗的絕世梟雄,終于失敗了。
刀鋒從喉結下擦著鎖骨斜斜向上刺入,并沒有直插入上官金虹的咽喉,但卻足以致命。
上官金虹臉上充滿了驚懼、懷疑、不信。
他也像別人一樣,不信這一刀會如此快。
這一代梟雄死的時候,也和其他那些他所鄙視的人沒什么兩樣,也同樣會驚慌,同樣會恐懼。
生命原是平等的,尤其是在死亡面前,人人都平等。
命只有一條,不是每次押上性命的賭博,都會有回報,輸了,就徹底一無所有了。
孫小紅武功一般,上官金虹只是封了她的穴道,并沒有五花大綁,甚至沒有點她的啞穴。
可孫小紅說不出話,她被那一刀奪去了全部的神志,整個心靈唯有那驚天一刀。
良久,孫小紅才緩了過來,輕聲說道:“喂,你怎么還不起來,幫我解穴。”
李尋歡苦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方才躲避鳳環那一下,我的骨頭都快斷了,說不定,你沖開穴道的時候,我還沒有爬起來。”
“那荊無命進來怎么辦?”
“我們最好期盼,先進來的是林軒,不是荊無命,否則,咱們只能做一對同命鴛鴦了。”
孫小紅為李尋歡解開了心結,李尋歡恢復了幾分逍遙浪子的風采,幾句話便說的孫小紅面紅耳赤,羞得說不出話來。
孫小紅期待的林軒已經到了金錢幫,只不過,林軒身前,有十八個黃衣人擋路。
這十八個人是上官金虹精心訓練的殺手锏,按照荊無命的模板訓練,他們不是人,是十八個殺人機器。
他們都沒有嘴,因為他們根本不說話,縱然說話,也都是上官金虹的聲音。
他們沒有眼睛,因為他們根本不用看,他們能看得到,也全都是上官金虹要他們看的。
他們只有一個很小的耳朵,因為他們只聽得見上官金虹—個人的聲音。
除了武功不夠高深,這十八人似乎比荊無命更加完美。
林軒嘆道:“看來我今天一定要破殺戒。”
沒有人回答林軒,這些人接到的命令是殺掉一切過來的人,林軒是人,想要過去,自然是他們的目標。
對于目標,說話是沒有意義的,有意義的是刀,是劍,是判官筆。
二十二件武器打向了林軒周身要害。
筆是判官筆,使的赫然是昔日“生死判”嫡傳的打穴手法,
劍是松紋劍,劍法隱然有古意,出手蕭疏,意在劍先。
刀是九環刀,環聲一震一銷魂,七刀劈下,刀風已籠罩林軒一丈方圓。
鉤是虎頭鉤,一鉤下去,連皮帶骨能鉤下三斤血肉。
十八個人的武器非常雜亂,單兵刃,雙兵刃,長兵刃,短兵刃,帶鉤的,帶刺的,帶尖的,帶刃的什么都有。sm..s..
就算林軒精通號稱破盡天下武功的獨孤九劍,也無法在一招之內破掉這么多的武器。
破不掉,那就殺掉,蝶戀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林軒手中,寒光一閃,已經擊殺了一人。
林軒的身子左搖右擺,擦著十幾件武器間不容發閃避過去,寶刀順勢一揮,收走三條人命。
十一件武器打向林軒后背,林軒反手一刀,鎮海伏波的刀意施展出來,十一件武器如同海浪一般被林軒一刀分開。
寶刀一收,順勢向左一劃,一顆人頭飛到了半空。
鮮血如同雨點一般落下,林軒早已閃避到了別處,身上一塵不染,臨近的幾人卻被澆的滿頭鮮血,抱著腦袋大聲吼叫。
他們畢竟不是荊無命,他們突然發現,死亡竟是如此的可怕。
一個人突然彎腰嘔吐,一個人突然放聲痛哭,另一個人突然倒在地上,抽起筋來。
他們已經廢了,眼睜睜的看著林軒去往上官金虹和李尋歡決戰之地,沒有半分阻攔的勇氣。
上官金虹苦心訓練,最終的成果,唯有荊無命,其余的,不值一提。
甬道的盡頭有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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