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蘭詫異的看了蘇櫻一眼,沒有說別的,蘇櫻苦笑了幾聲,拉著鐵心蘭和花無缺退到了二十丈之外,拿出銀針和傷藥為二人治傷。
林軒晃了晃略有些冰寒的右掌,冷笑道:“還來么?”
邀月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紅暈,顯然被林軒的掌力沖的熱血沸騰,不過她功力精純,不足一秒鐘便壓下氣血,冷哼道:“再來。”
“那你接我這一刀!”
近些時日,林軒苦修最新練成的金烏真氣,真氣質量大為提高,烈火焚身的疼痛感也隨之到來。
好在林軒此前修行的純陽訣足夠精純,嫁衣神功再怎么霸道,也保留了部分純陽訣的特性。
以功力而言,林軒的功力堪比嫁衣神功第八層甚至第九層,可承受的熱力,卻僅有嫁衣七層的水準。
這水準相對于渾厚的真氣不算什么,但也是烈火焚身的劇痛,鐵血大旗門的老祖宗,也不過能承受七層熱力。
每一次運轉真氣,林軒都覺得經脈之內流通的不是真氣,而是巖漿。
雖然能夠忍受這種疼痛,冰心訣也能保證精神清明,可出手,不可避免的帶了烈火之氣,變得張狂霸道,刀意更加類似于白天羽和獨孤羽。
林軒沒有絲毫保留的釋放體內的真氣,周圍的空氣變得灼熱,視線似乎都有些模糊。
林軒的身體不規則的移動著,如麻雀,如燕子,如海鷗,如鷹隼,最終,變為一只展翅高飛的三足金烏。
“錚”的一聲,好似雷霆震震,流星墜地,一抹火紅色的刀光帶著灼熱的氣勁從天而落。
在邀月的感受中,那只三足金烏舉起了熊熊燃燒的翅膀,發動了焚天滅地的一擊。
“好刀法!”無敵太久了,邀月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等威脅了,不由自主的稱贊了一句。
雙手平舉,明玉八層的真氣運轉在雙掌之間,不同于方才那一掌的森寒刺骨,這一掌的掌力含而不露,輕若無物。
以氣勢而言,這一掌和林軒的刀意差距不知凡幾,但就這么平平無奇的一掌,竟然硬生生擋住了林軒這一刀。
不是阻攔,而是偏移。
武功到了林軒這等地步,手眼協調,準確度驚人,決計不會出現打不準的情況,刀斬歪了,完全是因為,移花接玉。
邀月是移花宮歷史上最頂尖的天才,便是移花宮的老祖宗,以天賦而言,也不強過邀月,若非這些年邀月的心里有了雜念,怕是早就突破到明玉九層了。
明玉功沒有長進,武技卻是大有進步,移花接玉被邀月完善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已經不是借力打力的武技,而是獨屬于邀月的神通。
以林軒功力之凝聚,也能偏轉三分。
“移花接玉,邀月宮主的移花接玉果然名不虛傳,卻不知明玉神功何時能夠練到第九層?”林軒陰陽怪氣的譏諷道。
以林軒的性格,本不會如此挑釁,可邀月一直沒有突破,讓想要以武證道的林軒分外不爽,只希望言語刺激,使得邀月更進一步,如若不然,還是要去魏無牙的老鼠洞走一遭。
邀月冷聲說道:“就算只有明玉八層,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言畢,邀月一連拍出四掌,單看招式,無甚新奇,可掌力卻封鎖了林軒全部閃避范圍,化繁為簡,渾然天成。
林軒閃身躲避,反手一刀削向邀月,冷笑道:“別說你能不能打贏我,就算能贏我,你能贏過燕南天么?燕南天的功力早已恢復,嫁衣神功練到了化境,明玉八層的你,不是他百招之敵。”
邀月以移花接玉化解掉林軒這一刀,冷哼道:“胡吹大氣誰不會,小子,今日你必死!”
“這話用在你身上正合適,今日你若是不能突破明玉九層,必敗無疑!”
林軒大喝一聲,刀氣如同水銀瀉地,無孔不入,邀月的移花接玉雖然神奇,但林軒的刀氣環環相扣,密不透風,邀月能挪移一道兩道,卻挪移不走十道八道。
一道又一道的刀氣把邀月團團包圍,林軒毫無保留的釋放火力,邀月也打出了火氣,再加上被林軒連連譏諷的惱怒,面如寒冰,出手殺意十足。
兩人都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針鋒相對,瘋狂催動真氣,破壞力十足十的驚人。
蘇櫻本以為退二十丈已經足夠了,沒想到不足五分鐘,便不得不繼續后退,一刻鐘之后,三人已經退到了五十丈之外。
即便如此,仍舊可以聽到真氣碰撞的轟鳴聲,也能感受到金烏真氣的灼熱以及明玉真氣的冰寒。
鐵心蘭見過林軒和燕南天切磋,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蘇櫻精神力強大,早已感受到林軒的恐怖,唯有花無缺,這個理論上武功最強的人,差點驚掉了舌頭。
花無缺被邀月憐星帶大,精心培養,才有今日實力,可以說對于邀月極為熟悉。
但是,邀月只把他當成復仇的工具,多有保留,花無缺只知道邀月武功高深,卻不知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
出道之后,連戰連勝,花無缺未嘗沒有幾分自得,直到被岳龍軒打成狗,才去了幾分傲氣,今日見到這等巔峰對決,一身傲氣半點不存。
原本花無缺見蘇櫻身上氣質清高孤傲,想要壓一下,現在半點心思都沒有了。
林軒和邀月已經斗了二百余招,雙方各自施展手段,半分不讓,這里本是一處郁郁蔥蔥的叢林,如今已經坑坑洼洼。
數十顆大樹倒在地上,要么是被金烏真氣燒成了木炭,要么是被明玉真氣凍成了冰塊,至于天門十二騎的尸體,早已碎成了血肉,宋慈來了也分不清哪塊血肉是誰的。
林軒喘著粗氣,笑道:“好久沒有打的這么爽了,還要繼續么?”
邀月冷笑道:“繼續?還有這個必要么?別忘了,移花宮主有兩個!”
“怎么?大名鼎鼎的移花宮主竟然要以多欺少?”
“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這就是你該死的理由,什么以多欺少,以大欺小,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