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駕小心。”
邃無端驚聲喊道。
此時劍顛身劍合一,筆直刺向稷玄谷的后心。
稷玄谷神情不變,只見其猛然一踏地面,大地之下迸射數十道土黃劍氣,宛若一堵城墻擋在稷玄谷身后。
“圣威無雙!”
一劍雙化,稷玄谷仿若一分為二,一者絕滅暗諦邪魂,一者鎮壓劍顛。
“黑白顛倒!”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之聲驀然傳來,下一刻,劍顛與暗諦竟是移形換位,方向互換。
稷玄谷收勢不及,絕殺之劍刺入劍顛體內,頓時正邪兩股力量在劍顛體內沖擊,
而另外一劍斬破暗諦邪光,魂源乘此機會破空而飛,直向示流島而去。
“想跑?”
就在稷玄谷欲再運殺招之際,似是感應到了什么,目光驀然瞥向暗處,而乘著稷玄谷分身,暗諦破碎的邪魂也已遠去。
“還有后手!”
稷玄谷冷哼,一道劍氣橫空,前方密林頓時被辟出一條坦途,但密林深處,人已無蹤。
稷玄谷微微瞇眼,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慕靈風,猶豫了一下并未追擊,“暗諦已死,邪魂已不足為懼,邃無端,帶著劍儒回德風古道,吾與慕掌門先往奕德熙天照看。”
而在幾人分散之后,遠處現出兩道身影,“閣下不再去追嗎?”
縱橫子背負雙手,幽幽說道。
“劍顛體內邪氣早已與元神何為一體,神仙難救,儒門將他帶回,最終也是自釀苦果,并不需要外人幫助。”
手托翠玉晶石的冥想者嘴角似掛著一抹淡漠笑容,平靜說道。
“看來閣下對此倒是了解的很清楚啊。”
縱橫子瞇著眼睛,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吾對你的目的了解的更清楚。”
冥想者轉過身,一臉微笑的看著縱橫子,似有所指。
“哈!”縱橫子無聲一笑,并未回答。
聰明人,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默契已然在心。
背過身后,地冥所化的冥想者目光微動,心下暗道“暗諦可以死,但暗不可以!”
同樣,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的縱橫子也有著自己的考量,“圓公子,這會是你想要的選擇嗎?”
雖然兩人已經許久未曾見面,但當他在三界塔看到袁箏之后,便對袁無極的目的已經有所猜測。
縱橫子很了解袁無極,一個知道無數隱秘,更揚言窺探過未來的人,真會讓自己的兒子如此輕易淪為邪神的傀儡嗎?
縱觀這段歲月,袁無極看似去做毫無緣由的一件事,背后其實都另有目的,只不過這個目的并非很快展露,而是深藏在內,不為人知。
另一邊,剛剛接到鬼麒主邀請的袁無極正在趕往玄黃島的途中,也得到了系統的提示聲,同樣也感知到了天魂的狀況。
“鸑變迦羅邪魂被囚,即將消散,而暗諦邪魂破碎,只余殘余回歸八岐,即便再出也不足為懼,而劍顛重創昏迷……”
“要不要這么菜啊?”
袁無極深呼一口氣,無奈道“沒想到天魂已成長到這種地步,雖非近神,但憑借特殊的力量屬性,對付邪魔之時,也相去不遠,而距離圓滿回歸也僅差半步。”
“除了天魂以外,欲魄、惡魄也已大成,悲魄完善,怒魄將現,喜、懼雙魄也各有目標,看來我也該加快神軀的成長速度了。”
在袁無極心下盤算之際,袁無極也來到了玄黃島。
鬼麒主、君奉天兩人相對而立,氣氛冷肅。
“法儒,未想到我們怎么快又見面了。”
袁無極沖著君奉天微微一笑,對付只是微微點頭,隨后袁無極便看向鬼麒主,“幽界首智,傳說中血河戰役的操控者——鬼麒主,我們終于見面了。”
“鬼者對你也是久聞大名,說起來,還要多虧閣下援手,鬼者方能重生。”
鬼麒主含笑點頭,雙眼卻是緊緊注視著袁無極。
“這……”袁無極一愣,隨即苦笑搖頭,“當初我以解封一人的代價,換得‘懼魄’的松口,不過他只答應會交還你的尸骨,但如何交還我卻不清楚。”
“解封一人?”鬼麒主似有好奇,但雙眼一直盯著袁無極的臉,似想要看出什么。
“不錯,一個宇外之人,當初為我封印,如今卻又被我親手解封。”
說著,袁無極似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宇外之人?鬼者聽聞他出自血宇,不知這又是何地?”鬼麒主不掩飾對血影無蹤的好奇。
“看來他找上你了,他出自一個異空間,我也只在門內記載中看到只言片語,傳聞血宇之主擁有神能,身藏血海不死不滅,其也在覬覦著苦境無盡生靈,不過很早之前便被封印,而血影無蹤此人便是僥幸存在苦境的血族生靈。”
說到這里,袁無極話音一轉,“想來閣下請我來此,不是為了聽這些吧?”
“哈!那就正事要緊,想來法儒尊駕也等的不耐煩了。”
看到袁無極不再多說,鬼麒主也不再繼續追問,因為未來有的是機會探查,隨后他便將請袁無極來此的目的說出。
因為這段談話,他足以看出袁無極此人另有目的,并非其表面所言那般單純。
因此,也絕不會在此時危害自己。
而且也毫無必要。
畢竟他是被其主動釋放,因此才能重生,在未達到對方的目的之前,自己安全無虞。
若真要殺他,那就完全沒必要讓人復活自己。
“原來如此,能得兩位信任,圓公子倍感榮幸。”
袁無極也不推遲,很快三人便進入房間,鬼麒主也開始為玉離經輸血并以相近的生命本源,重新復蘇其被吞噬的生機,彌補玉離經損失的根基。
奕德熙天。
稷玄谷帶著重創的慕靈風返回,簡單解釋了幾句,稷玄谷便抱著慕靈風直奔房間。
“師兄,又拖累你了……”
慕靈風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才剛剛傷好不足一日,便再受重創。
事實上,這也是因為她她本就因邪氣剛被稷玄谷轉移,身體雖已無礙,但元氣未復,最后又落入八部眾的算計,方被偷襲重創。
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輕易受傷。
不過此時慕靈風已經服下藥丹,這次雖然被一劍貫穿,流血不少,傷勢看似嚴重,但卻比邪染好解決很多。
“是吾沒有保護好你。”
稷玄谷卻是一臉自責,隨后語氣又變得堅定,“師妹,你放心,從今以后,我定不會放你一人陷危。”
“這可不行。”
慕靈風突然抬起頭反駁道。
稷玄谷神情頓時一愣,一時手足無措,“這是為什么?”
慕靈風似是鼓足勇氣,直接盯著稷玄谷的眼睛問道“那你準備以什么身份將我留在身邊?”
“這……”稷玄谷張了張嘴,似想說什么,但好似又感覺不妥。
看著稷玄谷再度退縮的樣子,慕靈風哼了一聲,隨即猛然張開雙臂,抱住稷玄谷的脖頸,雙唇再次相印。
許久之后,雙唇才不舍分離,“師兄,你還不明白嗎?”
“可是我們還未舉行婚禮。”稷玄谷猶豫了一下,片刻后,抬起頭堅定說道“師妹,待吾平定邪禍,必讓我們名正言順。”
“可是我怕!”先后數次與死亡錯身,慕靈風的頭在稷玄谷的懷中轉了轉,低聲道“我怕有朝一日將成遺憾。”
稷玄谷一時沉默,只是抱著慕靈風的雙手也不覺緊了幾分。
房間陷入沉默,兩人難得溫存。
許久之后,慕靈風突然目中浮現一抹狡黠,隨即掙脫稷玄谷的懷抱,跑到門外大聲喊道“寒玉笙,吩咐下去,今日奕德熙天喜事臨門,本掌門要出嫁了!”
“啊?”
院子中等待結果的寒玉笙一臉驚訝的張大嘴,顯然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會從自家掌門口中說出。
“雖然說,掌門一貫豪爽不羈,但是這次也太豪爽了,而且我總感覺有強嫁強娶的意思。”
下去與月清秋開始招喚門人掛紅布,貼喜字的寒玉笙到了此時依舊感到不可置信。
“難得掌門對人動心,我們還是趕快完成為好,如此也算了卻老掌門的心愿,雖然知道掌門心急,不過還是要通知一下德風古道,免得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