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成此事,還需一物,而此物,或許只有你能取來。”
地冥鄭重看向無限,凝聲說道。
“哦?”無限疑惑抬頭,隨后平靜道:“直言便是。”
“奪胎削形棺!”
“原來是此物,我明白了,現在便回幽界一趟。”
奪胎削形棺,曾經君臨黑帝以及夔禺疆控制風之痕的寶物,能夠囚禁人的魂魄,并讓其忘卻前塵進行奴役。
但風之痕的失敗,顯然此物并非全然有效,對于真正意志堅定者來說,并不會產生多少作用。
不過將之囚禁還是能夠做到的。
在袁無極前世劇中,地冥便以此物與無限聯手算計了鸑變伽羅,將之魂體囚禁在棺內,讓大漠蒼鷹冒充鸑變迦羅,但可惜的是被御天者一眼識破。
而這一次,地冥使用此物所針對的真是天跡體內的邪魂嗎?
看著無限離開,地冥低頭望著手中殉道之眼,目中流露出一抹沉思與譏嘲。
此刻,殉道之眼回放,里面出現無限的身影,但在無限的腦域卻是偶爾會閃過一團陰影。
“果然有問題,這種狀況與大漠蒼鷹相似,但卻并無八部眾所蘊藏的邪氣,應與八岐邪神無關。”
“記得當初帝父說過,在仙門曾有一段被隱去的秘史,而殉道之眼除了找到八部眾轉生之體外,另一個能力便和這段秘史有關。”
“如今殉道之眼產生這番畫面與躁動,難道他真的與傳說中的那個人有關?甚至……”
地冥的目光開始閃爍,如果是對人世而言,玄黃三乘已是傳說,那么那個存在,對他們而言同樣是傳說。
因為,那是與四大創道者并列的存在,其神秘甚至更勝之。
也是讓帝父都感到忌憚的人。
可想而知其神秘與強大。
一直以來,邪神之禍當前,地冥也無暇去考慮這些。
但是突然的發現,卻讓他察覺到了在明面上的邪神之外,還有暗流涌動。
對方或許遠及不上邪神,但若是在關鍵時候做出一些什么,對天跡,對仙門的打擊卻足以致命。
畢竟,傳說中的那位,可是與帝父有著血海深仇吶!
“不過,你既選擇取代無限,潛伏在袁無極的身邊,想來另有目的,而袁無極此人留著又有害無益,眩者倒是樂的看熱鬧。”
而在天地碁百里之外的一處村鎮客棧之內。
系雪衣幽幽轉醒。
學弟的背叛,萬魗荒巖被奪,以及身上的重傷,讓系雪衣終于從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的狀態中清醒。
金色光芒透過窗戶照下,讓僵硬的身體逐漸恢復了知覺。
“身寄古今,神游,浮生百味,任憑笑納。”
隨著開門聲傳來,一個頭戴儒生紗帽,身穿白袖藍綢儒衫,手持逗鳥棒,邊走邊玩弄籠中鳥的人走進,并且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終于醒了,我還正準備去聯系棺材鋪抬尸,這次算你醒的快。”
“是你——公子笑納!”
系雪衣咳嗽一陣,沒有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臉上露出感激,“這次多謝你了。”
古今一瞥·公子笑納,一筆春秋分支儒堂古風檐之主,講話尖酸刻薄,處處針對系雪衣,極盡冷嘲熱諷,挑明與筆鶴“生死相懟,不見不散”。但其實公子笑納是最了解系雪衣個性之人。
“不用你謝,只是讓人沒想到,堂堂八采儒鶴竟會栽在無名小卒之手,真是枉負盛名。”
雖然重創在身,但系雪衣的脾氣依舊好的很,對于公子笑納的冷嘲熱諷唯有苦笑,片刻之后,才道:“我要往西煌佛界一行,傳聞那里便封有鬼獄入口,左丘默得到萬魗荒巖,必是為了解封鬼獄。”
“呵,就你現在的情況,即便是普通人也能一刀殺了你,還想去阻止左丘默?”
公子笑納嗤笑一聲,同樣是在勸告系雪衣自己,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變了味道,這種拉仇恨的能力,能活到現在也算是運氣。
“我明白,我會盡快恢復傷體,但在此期間,也不能耽擱。”
萬魗荒巖從他身上丟失,他必須擔起這個責任,也要問清楚,左丘默為何會變得如此。
這個時候,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左丘默早已被奴役,而萬魗荒巖也早已移主。
待君奉天返回仙門的時候,云徽子與云魁同樣回歸。
并從天跡口中得知了玄脈寶鑒內可能藏有誅神之招的消息,君奉天自是當仁不讓,欲要一探究竟,卻為天跡與云魁阻止。
“當初義兄將解除三魔禁錮的法決交給我,或許已是有所預料,此事便交由我來解決吧,況且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完成。”
“不錯,奉天,地冥為禍蒼生,我要去再見他一面,阻止他,若是發生什么意外,后續便只能交給你了。”
而在另外一邊,雙圣鎮守仙門之初,麟鳳璇璣腦海中卻被一股邪氣無聲影響,只不過這股邪氣暗藏,還未真正爆發。
但可以想象,一旦爆發便是一場嚴重變故。
“璇璣?”應龍無忌目露疑惑,總感覺最近麟鳳璇璣有些不同,不過又說不出哪里不同,最終還是化為關懷,“你的傷勢無礙吧?”
“放心,只是輕傷而已。”麟鳳璇璣微微點頭,平靜說道。
“那便好。”
應龍無忌心下松了一口氣,說起來兩人曾經也有一段往事。
他本名賀蘭無忌,出生賀蘭劍族,也是賀蘭劍族少主。
而麟鳳璇璣本名霞露璇璣,出生俠路圣傳,兩族有著數百年的恩怨,因為一場邂逅,本為死敵的兩人卻發生了一段情緣。
最終兩人之事被雙族之人知道,雙方都在逼迫他們生死相向,最終有緣無分的兩人決定跳崖,垂死關頭被九天玄尊所救并被點為護法雙圣,從此兩人的情緣只能埋藏在心。
雖是伊人近在咫尺,卻再難更進一步,彼此無法成為夫妻,只能成為同僚。
當然,這也怪兩人迂腐,九天玄尊都死了無數年,即便你們在一起,又有誰會去管?
所以說,迂腐害人又害己。
看著愛人在眼前卻不敢逾越雷池,就是自我要求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