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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埋伏

  南陳會的勢力要比南梁會強盛一些,其原因是因為南陳會繼承了陳朝的底蘊。

  相對的,南梁會就要差一些了,因為南梁朝覆滅的時間比較早,底蘊已經消耗過多。

  目前南陳會的會主名叫陳仇晉,此人出身陳朝宗室。

  客棧的房間外站滿了南梁會與南陳會的高手護衛,房間中是南陳會與南梁會的重要骨干。

  “你們要修改原定的勢力范圍?”

  岑楨苯手中拿著南方堪輿圖,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倆人。

  對面坐著兩名中年男子,一名身著武服,精瘦干練,他名叫侯敬,乃是南陳大將侯孝文的子嗣。

  另一名中年男子一襲長袍,名叫司馬琺,同樣是南陳的死忠大臣之后。

  司馬琺慢慢悠悠道:“岑兄,如今時代變了,給你們那些地盤,你們守得住么。”

  “你!”

  岑楨苯頓時一怒,“你們這是不守信用,明明說好了巴蜀荊州歸我們,吳越交趾歸你們,現在你們要平分荊州,這是什么道理!”

  侯敬沉聲道:“岑先生,你可別忘了,荊州自古就是我陳朝的土地,給你們一半就算是對你們的扶持,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岑楨苯氣笑了,“自古以來荊州就是我們南梁的,什么時候變成你們南陳的,說這種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司馬琺反問道:“岑兄,若是荊州真的給你們,你們能守得住么?”

  交趾?

  那是什么鬼地方,哪里有荊州的人口多,戰略地位重要。

  “能不能守住是我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橫插一手,這份提議我不同意!”岑楨苯嚴詞拒絕。

  要是放棄了荊州,僅憑巴蜀一地僅能自守,何談窺探天下。再者,若是讓南陳得了荊州,難保他們不會生出狼子野心,進而窺伺巴蜀。

  侯敬道:“岑先生,這件事情你可做不得主,要不要先請示你的主公再來回復我們?”

  “沒那個必要!”岑楨苯先是拒絕,然后道:“我來時,主公已經讓我全權代表他,這種事情我家主公是不可能會答應的。”

  意外的棘手呢。

  司馬琺暗想,隨后臉上換了一副表情,笑著道:“岑兄,你想想看,僅憑你們的力量可守不住荊州,不如暫且交給我們管轄,等你們恢復南梁的強盛之后,我們再還給你們,如何?”

  把他岑楨苯當傻子了?

  “司馬兄,你不是諸葛武侯,我也不是魯肅,咱們還是就事論事吧。”

  這荊州要是真的交給他們,別說還了,只怕到時候他們會陳兵在自家門前威脅他們南梁。

  岑楨苯的反應并沒有出乎司馬琺的意料,他說道:“岑兄,現在大事未定,你這樣寸步不讓,只怕不合適吧。”

  “你這是賊喊捉賊!”

  岑楨苯沒被他給氣死,明明是你們先提出來的搶奪地盤,現在卻變成了他不對,這是什么道理。

  侯敬道:“要不這樣吧,你我兩家各退一步,我們不要平分荊州,只要荊北的幾個郡,岑先生覺得如何?”

  “你們還是沒有誠意!”

  岑楨苯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荊州的人口都集中在荊北的幾個郡,他們要荊南的干嘛。

  談到這里,雙方陷入了僵持。

  “岑先生,你可別忘了,我們南陳會資助你們那么多錢財的事情。”侯敬冷冷道。

  岑楨苯一頓,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這件事情你們陳會主知道么。”岑楨苯質問。

  司馬琺不緊不慢解釋道:“岑先生代表了蕭會主,我們二人自然也能代表主公了。”

  “你們一定要荊州?”

  “那是自然。”司馬琺道:“若是你們能守住荊州,我們自然不會要,可是你們守不住,我們不幫襯一下,萬一被晉朝奪走怎么辦。”

  “岑先生,可別因為你們的一時貪心,導致我們雙方的大計失敗啊。”

  說的冠冕堂皇,本質上還是要地盤。

  岑楨苯沉吟片刻,問道:“你們要荊北哪幾個郡?”

  聞言,司馬琺嘴角一勾,這個岑楨苯還是在事實面前服輸了,早這么承認,有必要費這么多口舌么。

  侯敬道:“北至義陽、漢東、春陵,南至南郡、巴陵。”

  這還不是平分了荊州,而且還拿了最好的幾個郡。

  話音落下,岑楨苯陷入了沉思。

  司馬琺與侯敬也沒有打擾,各自飲了一杯茶。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岑楨苯還是沒有開口,司馬琺催促道:“岑兄,你還沒考慮好嗎?”

  “司馬兄,若是你給別人割讓土地,你能這么快做出決定嗎?”岑楨苯反問。

  侯敬眉頭一蹙,不滿道:“什么叫割讓,荊州原本就是我們陳朝的。”

  “嘿嘿,要不是陳霸先叛亂,還能有你們陳朝嗎?”岑楨苯反諷。

  陳霸先原是蕭梁的大將,后來叛亂自立陳朝。

  司馬琺也不爽道:“岑兄,現在翻這些歷史有什么用,我們兩家現在的當前大敵是晉朝,你可不要分不清輕重。”

  “就這么答應你們,我回去無妨向主公交代。”岑楨苯道。

  “那你要什么?”司馬琺問。

  岑楨苯想了想,道:“你總得給我一些東西,讓我回去好向主公交差吧。”

  這個司馬琺故意的吧,這種暗示都聽不明白。

  聞言,侯敬道:“可以,我們手中還有五萬副完好的兵甲。”

  “不夠。”岑楨苯搖搖頭。

  司馬琺道:“再加三萬石糧食如何?”

  “五萬石糧食。”岑楨苯道。

  “好,就五萬副兵甲,五萬石糧食,我們簽文書吧。”司馬琺一咬牙答應。

  其實他們也不想這個時候和南梁反目,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現在的大敵是晉朝。

  “不急,我先回去請示主公,你們稍等片刻。”岑楨苯忽然道。

  侯敬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說可以代表你們主公的么,現在反悔了!”

  岑楨苯搖搖頭,“侯兄,將你換成我現在所處的位置,你難道不怕主公不同意么,你先別急,我去去就回來,當然,如果你們倆愿意,也可以跟著我回去一起見我家主公。”

  司馬琺翻翻白眼,要是真的跟著你去了,還能有機會回來么。

  侯敬與司馬琺對視一眼,最后同意了岑楨苯的要求。

  豫章郡雖然是他們雙方勢力交叉的地帶,但是南梁會的會主在此地經營許久,真要是動起手,他們可能會吃虧。

  再者,現在還不是時候和南梁會反目。

  得到倆人同意,岑楨苯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司馬兄,蕭統真的會答應這個條件嗎?”侯敬有些擔心。

  別看他人前強硬的很,但是內心里面卻不認為蕭統會答應,失去了一半的荊州之地,南梁就等于被困死在了蜀中。

  司馬琺摸了摸胡須,搖了搖頭,“恐怕不會答應,但是我們必須要他們答應,如果拿不到荊北的土地,我們只能向山東發展,無法問鼎中原。”

  “山東那邊很不平靜,暗探傳回來消息,再過不久,只怕有一場風暴會席卷山東一帶。”

  侯敬道:“其實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打青州,中原有洛陽朝廷坐鎮,一時間沒那么好動。”

  聞言,司馬琺冷笑一聲,“侯兄,你錯了,洛陽的那位皇帝馬上就會著急的。”

  “因為山東?”

  “不,不止是山東,那個皇帝雖然一直在等著我們出頭,可是他沒想過,有人在挖他的根子。”司馬琺道。

  侯敬一怔,隨后忽然想起什么,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便在此時,窗外忽然傳來‘噗噗噗’的聲音,緊接著一支箭矢穿過窗戶,射在二人中間的案幾上。

  “怎么回事!”

  侯敬與司馬琺同時起身,面色驚慌失措的怒吼。

  “大人,外面有軍隊包圍了客棧,我們被埋伏了!”

  “啊!”

  外面的話沒說完,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鮮血濺射在窗戶之上,黑黑的一片映入侯敬二人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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