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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申國夫人

  當你以為一件事情一定會發生的時候,它偏偏沒有發生,這個時候心里難免的會有些奇怪的感覺。

  對于蕭舜華來說更是這樣,她心底一直篤定姜承梟這個背德的禽獸不會放過她,他就像戲耍老鼠的貓一樣,等她無力反抗的時候就會一口吃了她。

  她一直覺得自己無力反抗,可是她不明白姜承梟為什么不碰她?

  “你到底想怎么樣?”蕭舜華使勁掙脫他,玲瓏的嬌軀在素袍下輕輕顫抖,雙腿下意識夾的死死的,一雙美眸更是充滿怨恨的看著這個男人。

  光影偏離,殿內逐漸陷入黑暗,一男一女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

  須臾,姜承梟呵呵一笑,整個人臉頰上充滿著讓人信服的和煦笑容,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這個男人很讓人心安。

  這份人畜無害的笑容在蕭舜華看來比猙獰的大蟲更讓人感到心寒,未知的危險才最讓人害怕。

  明明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什么,但是過程卻來的這么緩慢,若是有可能,她寧愿被狗咬一口。現在,她就像一只老鼠,那個背德的禽獸就是一只貓。

  他將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間,偏偏不愿意一口吃了她,不斷讓她在過程中備受煎熬,享受痛苦。

  “我沒想怎么樣。”姜承梟輕聲道:“我只是擔心姨娘的身體而已,順便向姨娘匯報一下朝中的諸事罷了,姨娘以為我想怎么樣?”

  他說的是這般輕松,好像內心中一點齷齪的想法都沒有,好像背德的禽獸不是他一樣。

  “你夠了!”看著他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禽獸面孔,蕭舜華終于爆發了。

  “你只是饞我的身子,何必裝模做樣,你這副樣子真讓人惡心!”蕭舜華雙眸圓睜,氣的渾身發抖,“你想要就拿去,不過就是張開腿的事情。”

  說著,她臉上冷笑之意愈盛,仿佛正在揭開一個虛偽之人的面具。

  只可惜,這是她最后的吶喊,并沒有一絲一毫揭開虛偽面具那份暢快之意。

  “粗俗!無禮!”姜承梟板著臉駁斥,“姨娘何必作踐自己,我有沒有那樣的心思,姨娘是最清楚的!”

  看著他義正言辭的臉,蕭舜華忽然沒有了說話的興趣,你永遠不可能和一個裝傻的人說清楚道理。

  同樣的道理,她一只老鼠怎么可能會讓貓低頭?

  “我說了,姨娘要保重身子,是你自己忘了。”姜承梟伸手捏著她雪白的下巴,雖然消瘦不少,但是觸感卻是相當滑膩的。

  蕭舜華沒有說話了,因為說話毫無意義。她閉著眼,淚水無力的流下。

  見狀,姜承梟皺了皺眉,旋即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蕭舜華靠在他胸懷中,臉上充滿著冷笑,這個禽獸不打算繼續偽裝了,他終于要露出丑陋的面孔了。

  這樣也好,早日解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忽然,她感到臉上傳來黏糊糊、濕噠噠、暖融融的觸感,那奇怪的東西將她的淚水弄走了。

  臉頰與臉頰之間的摩擦,氣息與氣息之間的交融。

  她忽然感到一股畏懼之感,這個時候她從心底誕生出一股害怕。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禽獸將會用什么手段折磨她,她也根本不知道這個禽獸到底會用什么法子羞辱她。

  “咸的。”姜承梟砸吧著嘴,一只手捏著她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我說過,你要保重好自己身子,是你自己忘了和我的約定,這算是給你的懲罰,你聽清楚了嗎?”

  蕭舜華倔強的不說話,也不愿意看他。

  見狀,姜承梟捏著她下巴的手掌微微用力。

  “疼。”她低吟一聲。

  “聽見了嗎?”男人催促了一聲,雖不嚴厲,但是能讓人感受到壓迫力。

  “你想干什么啊!”蕭舜華哭了,哭聲似幽怨、委屈、憤怒。

  她揮舞著小拳頭,朝著他胸膛敲個不停。像個對著負心郎撒嬌的小娘子,臉上的淚水哭的都比她拳頭顯得更有力氣。

  “你想干什么啊...你究竟要怎么樣你說啊...你想怎么樣啊...嗚嗚嗚...”

  姜承梟松開了她的下巴,蕭舜華沒有后退,依舊一邊哭一邊用小拳頭敲著男人。

  他什么動作也沒有,就這樣如同木頭人一樣站著讓她發泄。空曠的殿內僅有她的哭聲,殿外早已被南霽云清空,作為一個合格的放風人,南霽云很懂。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許是累了,不想哭了,又或許是認命了,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頹然的低首,雙眸無力的看著地板。

  “哭完了?”姜承梟出聲,伸手給她抹去臉上的淚水。

  她沒有動彈,任憑男人無禮的動作。

  “你想怎么樣。”她不是在問他,她是篤定了男人的目的,單純的想要知道男人想要用什么手段折磨她。

  “我說了,你自己違背了約定,我只是在提醒你。”姜承梟依舊重復著說過的話,語氣平靜的讓蕭舜華想要抓破他的臉。

  她掙扎了,她反抗了,可是她也從內而外的感受到了無力。

  “如果我保重好身子,你是不是不碰我。”她抬起頭,眸光直視他。

  “是。”

  “好。”蕭舜華偏過頭,看著因風而動的帷幔,“我會保重好身子。”

  “這樣才對。”姜承梟微微一笑,伸手刮了刮她挺翹的瓊鼻。

  “這是我送你的,下次希望也能看見。”說著,姜承梟取出一支銅釵,小心翼翼的插在她發髻上。

  “嗯,好看。”他笑了笑。

  見她依舊沒說話,姜承梟也不在意。

  半個時辰后,姜承梟走了,留下蕭舜華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床榻上。

  她并沒有遭受什么,她只是收到了自己覺得不懷好意的‘關愛’。她不明白姜承梟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得到自己,為什么要一直這樣反復的折磨她。

  她拔出銅釵,看著這份廉價的禮物,整個人覺得荒唐至極。盯著銅釵看了很久,毫無征兆的,她猛然將銅釵丟出去摔在地上。

  因為貫力,銅釵在地上滑出一截距離。

  須臾之后,她苦笑一聲,走下床榻,將銅釵拾起來,然后重新插在發髻上。

  晉陽宮外,姜承梟騎在馬上,伸了伸攔腰。

  小兔子還沒磨夠,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主上,上次那個宮女來過一次。”南霽云在一旁提醒道。

  “無妨,她和她的主人都是識趣的。”

  姜承梟哈哈一笑,整個人毫不在意。

  入夜,姜承梟回了昭王宮。

  垂拱殿中,姜承梟面前擺著一封王詔。

  他想了想,提筆在上面緩緩寫下決定已久的事情。全部寫完之后,拿起玉璽在上面蓋上大印。

  “從德,拿去永寧坊長孫府。”

  麥從德應了一聲‘是’,小心翼翼的將王詔卷好,然后又是躬身一禮,離開垂拱殿,出了昭王宮,騎上馬帶著內侍們向著永寧坊而去。

  不一會兒,麥從德抵達長孫府。

  此時此刻,長孫清漪正在長孫府探親,見麥從德領王詔而來,立即領著長孫府上下聆聽王訓。

  麥從德打開王詔,朗聲道:“王詔......故左威衛大將軍,申國公長孫晟之妻柳氏,坤儀疏秀,月室垂精,錦線穿云,贈良人以正袍,治行有聲,亦宜榮寵,是宜封申國夫人,欽此。”

  “申國夫人,恭喜了。”麥從德合上王詔,上前兩步,將之交于長孫夫人手中。

  “謝王上恩典。”長孫夫人感激道。

  長孫清漪心中自是一番欣喜,一旁的長孫無極則是面色復雜。

  “內侍且留下用茶吧。”長孫清漪輕聲道。

  麥從德躬身一禮,“不敢,奴婢還要回去向王上復命呢,告辭。”

  推卻了長孫府丫鬟送上的茶水錢,麥從德帶著人離去。

  長孫夫人拿著王詔,看向女兒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更加尊敬,她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家女兒帶來的榮封。

  “阿娘,這可是王上第一次封大臣誥命夫人。”長孫清漪笑著道。

  長孫夫人連連點頭,“為娘知道,這多虧了你啊。”

  若是沒有女兒,昭王豈會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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