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這個看起來很親切的老人家死。
所以,我必須阻止其他人。
也許嬰兒的心里是這樣想的。
但真實情況怎么樣,又有誰知道呢?
反正,他就是做了。
在情緒的引導下,神奇的力量導引來外的隕石,轟擊著整艘船上除了老忒柏斯外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
人們在慘叫,有人試圖跳船。
但隨之而來一股神秘大力,讓他們緊緊貼在甲板上,動彈不得。
只有老忒柏斯,昏迷的他始終不知道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不知道會有一個的、陌生的嬰兒,會因為他的死而憤怒,而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一塊碎裂的木板飄飄搖搖,上面載的正是昏迷的老忒柏斯。
緩慢地飄起、落下,正好落在距離嬰兒不遠處的海面上。
見此,籃子里嬰兒那不正常通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一絲放松。
他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燦爛。
外隕石的轟擊還在繼續,很快,整艘船都完全沉沒在海里。
平靜的海面上,除了漂浮的殘碎木板,就只剩下老忒柏斯和那個嬰兒一起,靜靜地,像是享受著時光靜好。
疲憊的嬰兒帶著滿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老忒柏斯終于醒了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沒有死?”
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老忒柏斯睜開了雙眼。
虛弱地撐起身子,入目所及,是一大片船只破碎燒焦后所遺留的殘骸碎片。
而他的仇敵們,早已經再無蹤跡。
是全都死了嗎?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畢竟,這個像是遭遇了恐怖襲擊之后的場面,也不太可能像有人存活的樣子。
那么,問題來了。
為什么唯獨他這個老頭子逃過一劫?
以及,到底是誰,救了他的命,還造成了如今眼前的一幕結局?
一陣輕快卻有些虛弱的笑聲傳來。
是他!
老忒柏斯循聲望去,看到的是一個有著閃亮眸子的燦爛笑容。
是那個嬰兒,他竟然也沒事!
莫名的,老忒柏斯感覺整個世界都清爽了起來,滿是希望與陽光。
“家伙,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老忒柏斯伸手去觸摸嬰兒。
嬰兒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伸出自己的細嫩手,一下子抱住了老忒柏斯的大手。
開心地笑著。
老忒柏斯眼睛一亮,口中呢喃:“也許,這就是上給我的救贖。”
“這孩子的出現,就是對我的啟示。”
看著眼前一點都不怕生的家伙,老忒柏斯開始逗弄起他的臉,對方很配合的玩起他的大手,臉上,是燦爛陽光的笑容。
“家伙,看來你也是一個人,這樣的話,不如讓老頭子我來照顧你。”
“從此以后,就讓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怎么樣?”
老忒柏斯笑瞇瞇地自著。
他也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能不能聽懂。
不過,對方卻用更加響亮的笑聲回應了他。
清脆又充滿歡快。
“你答應了!”
老忒柏斯似乎是聽懂了嬰兒的回答!
他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既然你沒意見的話,那我就得給你起一個名字了。”
老忒柏斯喜悅地道。
今之前,他還是家庭美滿。
可在今,他卻家破人亡。
又是今,他再次遇到了一個似乎與自己有著莫名感應的生命。
“今,還真是一個難忘的日子。”
“你既然這么喜歡笑,而且還笑得這么好看,那我從今以后就叫你一笑好了!”
“一笑,一笑,我希望你以后能永遠幸福快樂!”
老忒柏斯抱起了一笑,興奮地重復著自己剛剛給他取的名字。
似乎也是極為喜歡這個名字,一笑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嘩嘩嘩~
一股清澈的水流,從他的開襠褲中落下,直落在老忒柏斯的胡子上。
“你這個家伙,竟然現在就尿了。”
老忒柏斯佯怒,但一笑卻沒有絲毫緊張。
“哈哈哈哈哈……”
老忒柏斯放聲大笑,高高舉起一笑,臉上似乎浮現出了一層神圣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救了我,但我知道,從今以后,一笑你就是我老忒柏斯獨一無二、誰也都不能惹的寶貝。”
“從今開始,我將與過去劃清界線,我要當一個普通人,一個只想自己的孫兒平平安安、幸福快樂的普通老人。”
老忒柏斯霎時頓悟,他灑脫著。
一笑還沒辦法話,只能用自己亮晶晶的眸子和歡快的笑聲來回應他!
但只有這些就夠了!
“太好了,一笑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老忒柏斯的臉上出現了滿足的笑容。
“咕嚕嚕”一陣肚鳴的聲音,老忒柏斯尷尬的發現,自己竟然餓了。
“嘿嘿,也不知道你餓不餓,不過咱們現在這個樣子可沒辦法找東西吃,還是要趕快回到岸上才好。”
老忒柏斯著,尋找起了合適的工具。
“啊啊啊……”
一笑卻在這是突然有了動靜,他一邊指著自己之前所在的籃子,一邊叫了起來。
“你是想要那個籃子,還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呢?”
老忒柏斯疑惑地拿起籃子,遞到急切的一笑跟前。
隨后,一笑伸出手,在籃子中摸索了一陣。
“咯咯咯……”
很快,他笑著找到了什么,用手想把它遞給老忒柏斯。
“一笑,你是有什么寶貝要給我嗎?”
老忒柏斯打趣道。
但隨著一笑手的打開,他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甚至,開始了不自覺地顫抖。
因為在一笑手里的,是一顆水果的果核。
被啃得沒剩下多少皮肉的果核上,老忒柏斯能夠清晰看到,那殘留的果皮上,有著他再熟悉不過的螺旋花紋。
“原來……是你救了我嗎?”
老忒柏斯顫顫巍巍道,看著這顆惡魔果實的果核,再看看一笑明顯消耗巨大的蒼白臉色,之前發生的一切,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老忒柏斯猜測的真實性,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一笑身上一閃而過,被老忒柏斯清晰感知到。
“這是……如此強大可怕的……生見聞色!”
老忒柏斯的眼里寫滿驚容,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燦爛笑容,單純至極的嬰兒。
突然發現,他好像有些看不清他了!
不過……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老忒柏斯的家人,即使你身上有再多的秘密,也不會改變。”
“更何況,你還救了我的性命。”
老忒柏斯一下子想明白了一切,他緊緊抱著一笑,不想分開。
“啊啊啊……”
一笑又把果狠到老忒柏斯跟前,臉上滿是獻寶一樣的竊喜。
看著一笑偷偷咽著口水的樣子,老忒柏斯突然明白,也許這顆惡魔果實,就是這個家伙在大海上漂泊這么久唯一的食物來源。
盡管它的味道一言難盡,但對一笑來,這個惡魔果核也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寶貴的東西。
而他現在,竟然打算把這個東西和自己分享。
這就意味著,在他眼里,自己比這個果核還要珍貴。
不自知地,老忒柏斯的眼里,流出了感動又心酸的淚水。
“吃吃,我們都吃。”
老忒柏斯顫抖著,咬下一一大半的果核。
一笑的臉上露出開心又滿足的笑容。
“好吃,真好吃!”
流著淚,笑著。
嘴里的果核味道雖然令人作嘔,但對老忒柏斯來,卻是這世界上最甜美的寶物。
就如同,一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