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從虛擬世界出來,白石都能得到一些額外的食品,牛奶咖啡果汁之類。
這些東西可以引來游魂,完成它們的愿望后,白石能從游魂身上薅到一些獎勵。
上一次引到魂,還是在十幾天前,難道紅葉的“金錢潮”,連鬼都能影響到?
白石不太熟練的從光屏里找到倉庫界面,取出咖啡,端了過去。
這次的游魂,遠比上次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上道。
慢悠悠的喝完咖啡后,不用白石多問,他就公事公辦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并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這經歷實在有點慘。
山城健二原本是一位頗負盛名的議員,有著漂亮賢惠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女兒。
但二十年前,在競爭外交官職位時,他被競爭對手池村勛陷害,以貪污罪被捕入獄,一時間人人喊打。
如果只是這樣,他倒也并非不能忍受。
但剛進監獄一年,山城健二忽然他從家人那得知,池村勛和原配離婚,娶了他原來的妻子山城公江。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山城健二那時年輕氣盛,一時想不開,在監獄中屈辱自盡。
死后,他一直停留在世間,默默尋找著罪證。
如今,山城健二已經掌握了許多罪證的下落,他的請求是讓白石收集齊罪證,逼迫池村勛道歉卸任,如果他不肯,就將資料傳出去。
“另外還有一件事。”
說完這段聞者落淚的經歷,山城健二耷拉著腦袋自閉了一小會兒,又道:
“我的女兒幸子,在和池村勛的兒子交往,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那個孩子倒是跟池村勛不同,為人還算正派,如果幸子是真的喜歡他,我也不會反對,但是……”
說到這,山城健二摘下眼鏡,心累的掐了掐眉心:
“但是我總覺得,她像是要做一些不好的事 “——這孩子大學讀的是醫學,最近,她從實驗室里偷了一些帶毒的藥物,我很不放心。所以,可能的話,希望你能盡快把池村勛逼進監獄。”
“……我一定盡力。”白石同情的喝了一口礦泉水,這是何等凄慘的人生。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你女兒的母親,和池村勛兒子的母親都是同一個人,換句話說,他們不就是兄妹?近親結婚……你和你妻子不打算阻止嗎?”
雖然白石沒有特意戳他傷疤的意思,但山城健二的傷疤實在太多,是個相關問題都能戳到,怎么也繞不開。
話音剛落,果然,對面男人的頭頂又飄起了烏云細雨。
山城健二呆了幾秒,手指微微顫抖的推了一下眼鏡,強行鎮定的解釋道:
“池村勛的兒子,是他和他前妻的孩子,跟公江和幸子都沒有血緣關系。
“而且我入獄的時候,幸子才不到四歲,那時公江還是全職主婦,沒有經濟來源,我們離婚后,我母親就來把孩子接走了。
“所以現在……她們可能都還沒認出對方,公江對幸子的態度很差,一定是把她當成那種貪慕榮華富貴的壞女孩了……”
說到這,委托人再次自閉。
氣氛實在太過凄苦,白石都不忍心往下問了。
反正相關情報都在山城健二整理的文件里,他接過那疊手感奇特的幽靈文件,起身拍了拍這位倒霉蛋的肩膀:“交給我吧!”
山城健二抿了抿眼角,眼淚汪汪的點了一下頭。
從四井家那一堆任務獎勵里,白石開出了一塊回憶碎片,一塊結晶,十萬日元,以及一件開封后保質期24h的隱身衣。
為了能有效利用這件隱身衣,白石特意挑了中午把它取出來,這樣,他就能觸發六次虛化狀態,并且在變成實體后繼續隱身。
靠這兩樣物品結合,再加上便于潛入的貓形,白石趕在兩天內集齊了罪證。
第三天,假面時間刷新后,他匿名把罪證的復印件遞到了池村勛案頭,要求他卸任道歉,不然就把資料傳出去——這會帶來比當年山城健二被構陷時還要嚴重的后果。
做完這些特工一樣的工作,雖然任務還沒有完成,但下面的任務進度條已經快到頭了。
白石按委托魂的意愿,給池村勛留了一天的準備時間。
一天內,他要么公開道歉,然后被捕,要么就由假面匿名將罪證公開,還是被捕——不管哪種,白石都已經暫時收工,剩下的工作,就要等明天再繼續了。
完成了最后一步,白石從一條隱蔽的小巷鉆出來,拍掉身上的土,準備回家看看紅葉回來了沒有,賺錢進度如何。
結果到了咖啡廳,正要推門,忽然有人從后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工藤!”
白石被拍的一個激靈,蹭的轉過身,身后的人細細看了他一眼,失望的蹙起了眉,操著一口奇奇怪怪的口音嘀咕:“不是啊……”
這個年輕人皮膚黝黑,頭上扣著一頂棒球帽,身上還背了個旅行包,一口關西口音非常有特點。
雖然是個生面孔,但幾條特征加在一起,白石立刻就想到了他是誰。
這個世界的偵探界中,似乎有一個奇怪的外號榜,比如“東方的工藤”。
和他同類的,還有一個“西方的服部”——說的就是面前這位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是原著中除了博士和柯南父母之外,最早知道柯南工藤新一的人,而且他還是靠自己推理出來的,這顯然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高中生偵探。
不過,白石已經習慣了這個“鬧市里往街上扔一塊餡餅,至少能砸到兩個偵探”的世界,服部平次的偵探身份,在白石眼中早已平平無奇。
唯一特殊的就是,身為主角團的一員,每當他遇見柯南,就意味著會有案件,白石痛并快樂的嘆了一口氣。
因為總被放在一塊提及,服部平次一直都想來東京和工藤新一掰頭一場,一分高低——年輕人多少都有些勝負心,他也一樣。
只是正準備過來的時候,以前頻頻登報的工藤新一卻忽然銷聲匿跡,還流傳出了他已經失蹤的傳聞,這讓服部平次一時不知該去哪找人。
他平時畢竟還要上學,偶爾還得幫著警方破一破案,行程很忙,如今終于得空,立刻就沖過來了。
服部平次找起人來也很有邏輯,他先去了工藤新一的學校,雖然沒能找到本人,但卻從一位姓“鈴木”的熱心同學那里,打聽到了“工藤新一女朋友”的住處,這也正是他今天找到這里的原因。
在白石看著服部平次回想劇情的時候,服部平次也慢慢覺得眼前的人很眼熟,肯定在哪見過。
用超出常人的記憶力思索了一陣,他想起來了——白石似乎就是那個解決過幾起和明星有關的奇案,還登了報的兼職偵探。
……該不會是得到了工藤新一暗中的指點吧。
——一想到工藤新一可能就躲在女友家,又在“工藤新一女友”家樓下看到了白石,服部平次腦中下意識的冒出了這個想法。
不過很快,他意識到這樣不太尊重人,于是清清嗓子甩開這念頭,進入正題。
“你在這里工作?”這是服部平次從空無一人的咖啡廳,以及剛才白石熟練進門的動作推測出來的,“那你最近見過工藤新一嗎?”
說著,為了方便理解,他又抬手一指二樓的毛利偵探事務所:“他是你樓上鄰居家女兒的男友。”
這一連串前綴說的很繞,再加上那種獨特的關西口音,白石怔了兩秒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沒等他想好是該點頭還是搖頭,旁邊忽然冒出來一聲警惕的:“什么女兒的男友?你們在說什么?”
白石偏頭一看,發現柯南順著人行道溜達過來了。
這小孩戴著一枚口罩,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人也很沒精神,感冒好像挺嚴重。
服部平次低頭看看這個奇怪的小孩,朝他揮了揮手:“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而后一點也沒受干擾,又轉向白石,接著剛才的話題追問:“見過嗎?”
“……”白石略微沉默。
本來吧,賣一下柯南也不是不行,反正服部平次早晚都要知道真相。
但現在既然本尊來了,當面賣隊友,不太符合本體的形象——和馬甲差別越大,才越不容易被懷疑到是一個人。
白石于是搖了搖頭,和善的笑了笑:“我不認識工藤新一,也沒聽到樓上提起過,你確定沒找錯地方嗎?”
“!”柯南立刻聽懂了白石善意的提醒,這個關西人,是來找工藤新一的!?
雖然他沒穿一身黑衣,氣質也不太像黑衣組織的那些人,但他皮膚很黑……
嘖,瞎想什么呢,這想法一點都不合邏輯,柯南趕忙止住念頭,敲了敲自己因為重感冒而有些混沌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