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秋村航皺著眉翻動檔案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進。”
白石輝推門而入,他將心底對岳父岳母的復雜情緒以及對妻子的憐惜,放在心底。
看著秋村航,他沒有多寒暄,而是直接開口,“秋村前輩,我想調閱一下年齡在二十五歲至四十歲左右的檔案。”
白石輝這么一說,秋村航神色一凝,“你發現了什么線索。”
“確實有一點思路,不過還需要求證。”
“那么,我建議你開一個會議,把幾位監察者一起叫過來,大家一起商討。”秋村航神色鄭重,“白石警部,在特殊課和本部是不一樣的,只要有蛛絲馬跡,就算是錯誤的情報或者思路,也得匯報。”
白石輝和其他警部不同,他之所以在特殊課,是想調查清楚,這個怪異是怎么回事。
他因為試錯,得到書簽的承認,所以得以進入特殊課。
可像秋村航等幾位警部,是應特殊課的要求,特意從警察本部選拔出來的優秀警部。
東京的特殊課,作為全國總部,最近下發了文件。
那就是各地特殊課分部,要去警察本部進行關于幽靈、怨靈和怪異的科普。
這么做,自然是提前做準備,可這并不是主要任務。主要任務是選取智商高,經驗豐富且擁有犧牲精神的警員。
這些警員,都會被當做監察者的助手來培養。
如果能力突出,本身還擁有靈力的話,那么特殊課會用資源將其提升到第三階段,以后也會是監察者的一員。
所以來之前,秋村航得知了特殊課很多的規矩。
白石輝是因為臨時得到書簽的允許加入,而這些規矩他還不知道。
主要原因,自然是因為書簽是負責這起怪異事件的監察者之一。
她本身就需要親自調查,沒空和白石輝科普。
現在得知情況,白石輝也沒有猶豫,鄭重點頭。
十幾分鐘后,會議室。
“你是說…這鬼來電是以‘綁架’這一規則,來進行殺人?”
開口的是一位監察者,代號是綠茶。
他隨意躺靠在椅子上,掃視下列的幾位警部。隨后綠茶的目光看向白石輝,眼睛微瞇,“能告訴我你的推測嗎?”
鬼來電這一事件,四國島特殊課一次性派出了三位監察者調查。
這是因為鬼來電是第一個以鈴聲來殺人的怪異。這規則的化身是一首歌,沒有實體。
如果任其發展起來,那么危害將是無窮大的。
地獄少女還可以用網絡上的信息來進行限制,用大量的新聞來消磨熱度。
再加上要找上地獄少女,還必須要強烈的怨恨。所以能見到地獄少女的人,大都不會在網上去談。
談地獄少女這個都市傳說的人,大都怨恨不足,見不到地獄少女。
種種條件加起來,對人類的危害還不算大。
可現代社會,只要是人都買得起手機。
鈴聲傳播,僅這一條,就讓所有監察者心生絕望。
四國島特殊課最近還一直電聯東京,希望能得到支援。
東京特殊課自然應下,稱如果有需要什么規則物品,都可以申請。全國的特殊課,都會給予幫助。
聽到綠茶的問題,白石輝理了理思緒,不過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綠茶大人,在我說之前,我想詢問一個問題。”
“你說。”
白石輝深吸口氣,“我想確認一下,是否聽到新的起點這首歌,才會觸發怪異的殺人規則。”
綠茶腦中的思維轉了幾圈,他微微沉吟,隨后抬頭看向白石輝,“你是不是已經確定這一點了。”
“小概率確定…”白石輝謹慎道,“但還需要各位監察者大人求證。”
“不用求證了。”
此時,會議室大門被推開,書簽走了進來。
她看向白石輝,微微點頭,“你猜的不錯,有一些死亡的人,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聽到了新的起點這首歌的旋律。”
見書簽進來,綠茶和對方打了聲招呼,然后他還是不解,“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新的起點這首歌出現變化,這就是規則的化身。”
“綠茶大人,您或許不知道。”白石輝將會議室的屏幕打開,他打開一條新聞,指著屏幕,“這是五年前的一條新聞。”
“這條新聞講述的是,天才兒童作曲家小鳥游薰子被綁架后,慘遭殺害的經歷。”
“小鳥游薰子心中認為歹徒只要拿到錢,就會放走她,所以在被囚禁的期間,創作了這首新的起點。”
原來如此。
綠茶恍然大悟,“所以你僅憑這一條,就認為這個怪異的殺人規則是綁架犯?”
“當然,不僅這一條。”白石輝將其中兩個監控調了出來,一個是他在越知町負責的綁架案。
他指著監控,讓大家先看一遍。
隨后他將進度條挪到開頭,“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在六點整的時候,其實有兩個手機響起鈴聲。”
“一個是坐在副駕駛的警員,他的手機鈴聲先響。幾乎同一時間屬于小島大和的手機也震動了起來。”
書簽稍微捋了一遍思路,她看向白石輝,“你認為警員的鈴聲是新的起點。”
“然后因為小島大和是綁架犯,所以警員鈴聲響起的瞬間,觸發了殺人規則。”
“導致小島大和死在怪異的規則中?”
白石輝點頭,“對。”
“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
“需要特殊課的人求證,問一問當時這位警員的手機鈴聲是不是新的起點。”
“順便也看看小島大和的手機里,有沒有保存或下載新的起點這首歌。”
在場的人聽完后,都陷入了沉思。
秋村航這個時候開口,他看向白石輝,提出自己的疑問,“這一切的推斷,都是基于怪異的殺人條件是綁架犯上,那么…你是怎么確定的?”
白石輝深吸口氣,他將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日記本,微微推出。
“二十一年前,我的岳父伙同一個人,綁架了一位孩子,然后聯合我的岳母將其活埋。”
“這件事,被記錄在這本日記本上,沒有任何人知道。”
“越知町的綁架事件中,小島大和死亡后。他的手機自動撥打了兩個號碼,分別是上平啟智和八山太一。”
“這兩個人都是綁架的同伙。”
“之后,上平啟智死后,他的手機又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經過調查,是上平啟智的同伙。”
“上平啟智伙同這人,打算在收到錢之后,殺掉其他兩人,吃掉這筆錢。”
“我們這些警部在檔案尋找相似點,之所以毫無頭緒,完全是因為檔案中的人絕大部分都沒有犯罪記錄。”
“可…真的沒有嗎?”
“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