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囚禁?
聽到這話,畫紙內的日向真人不由憤怒,“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他已經死了嗎?”
“確實已經死了。”
淺田和政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了掙扎和求生的欲望,他整個人好像升華了一樣,淡淡開口,“我畫完了,他靈魂沒被囚禁,不就代表他在現實里先一步死去了嗎?”
聞言,日向真人一怔,好像確實如此。
此時,警視廳的人已經將所有畫紙收攏干凈。
神原真司問了淺田和政一聲,得知工作室的畫稿就是全部了。
他吩咐兩位警員,指著淺田和政,“把他帶出去,直接安樂死。”
本來是要拉出去喂狗犬決的,畢竟這家伙囚禁他的靈魂,讓他又享受了一次那種被松內先生撕裂靈魂的感覺。
不過既然對方積極配合,也沒有出什么幺蛾子,他自然說話算話。
當淺田和政被兩位警員架起,他好像又升起了活下去的欲望。
他拉著神原真司的袖子,苦苦哀求道,“幽靈大人,能不能放過我,我可以當你的手下。如果你要殺誰,我可以幫你畫在紙上,將他靈魂囚禁。”
“您可能不知道,想將靈魂囚禁,必須用極為寫實的畫風,將人物分毫不差的在畫紙上呈現,這樣才能囚禁靈魂。”
“如果繪畫技術太差,就會無效……”
聽到這些話,神原真司將對方手扯開,他遺憾道,“可惜,這支筆也就對普通人和監察者有用,對怪異沒有任何用處,不然確實可以讓你當個工具人。”
他擁有小眼的能力,雖然還算不上是規則。
可是在監察者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看監察者一眼就能將其殺死。
他完全可以做到,讓監察者使用不出規則物品,直接死去。
所以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監察者,在他面前都是一樣的。
無非就是監察者有規則物品,可能會出現一點意外。
怪異?
那是什么?
“可以…可以的,只要有怪異的照片,我也可以把怪異的靈魂囚禁在畫紙當中。”
神原真司沒有嘲笑淺田和政的無知,他輕輕搖頭,“怪異,沒有靈魂。”
這話,徹底將淺田和政的希望粉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存在沒有靈魂的人…不可能,你騙我!”
淺田和政聲嘶力竭的聲音徹底消失在工作室內,神原真司沒有再去理會。
他將日向真人的畫紙交給警員,讓警視廳的人交給日向家。
他雖然不知道日向家,可既然日向真人知道監察者的存在,至少日向家也是富豪家族。
很快,神原真司被警員送回明湖公寓。
“辛苦了。”
“應該的幽靈大人。”開車的警察帶著笑容。
普通警員協助監察者辦案,或者為限制怪異做出貢獻,都能在檔案上記上一筆。
這就是功績。
神原真司作為警部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微微點頭,也沒有多客氣。
今晚因為靈魂泯滅一次,他有點疲憊了。
回到家,沐浴了后。
神原真司來到客廳,將放在茶幾上的鉛筆拿起。
這是他第一次獲得規則物品,而按照特殊課的規定,監察者在外獲得的規則物品,是不需要上繳的。
剛剛拿起,一道信息從鉛筆傳來。
之前沒有這種感覺,現在有,那代表淺田和政已經死亡了。
靈魂囚禁畫筆。
這是眼前鉛筆的名字,簡潔明了。
從鉛筆傳來的信息,確實和淺田和政說的一樣,絲毫不差。
只要以這只鉛筆在畫紙上繪畫,就能將人的靈魂囚禁在畫紙當中。
使用代價就是死掉一個朋友,如果沒有朋友的話,那么就是自己死亡。
這筆,和他絕緣啊。
首先他根本不會畫畫,其次他以前還有朋友,現在朋友都死光了。
而就算有朋友,他也不會去使用這支鉛筆。
也就是說,他想要殺死別人,還得一命去換一命。
當然,這鉛筆用來暗殺還是可以的。
不過,雖然對他沒有什么作用,可拿來收藏還是不錯的。
并且,如果收藏的規則物品越多,說不定哪天也能用的到。
神原真司手中轉著鉛筆,他思緒飄向其他地方。
在淺田和政的畫室內,警視廳的人并沒有找到西京編輯的畫紙。
不管是已經撕裂,還是沒有撕碎的畫稿,都沒有發現。
也就是說,西京編輯并不是淺田和政利用這支鉛筆殺死的。
那么…
西京編輯是怎么死去的?
他并沒有在對方死亡的一瞬間,感受到怪異的氣息。
只不過線索太少,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睡覺。
第二天,神原真司在學校梳理了一下昨天在巖春出版社的情況,最后只能氣餒。
確實沒線索。
他倒是有些懷念松內先生了,至少對方殺人,是親手去做。
不像現在,有人在自己面前死亡,他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因為什么而死的。
午休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接聽后,便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
“請問,是幽靈大人嗎?”聲音雖然老邁,但還是中氣十足,語氣帶著恭順。
“是,請問你是?”
“我是日向家的家主,日向大河…”日向大河頓了頓,隨后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也是特殊課智囊團的一員。”
聽說就是智囊團提議,用聲音寂滅號角限制薰子的。
腦中浮現這個想法,神原真司倒沒有對日向大河有什么惡感。
用一句話來講,他和特殊課并沒有仇恨關系。因為兩者無關善惡,只是立場和陣營不同罷了。
想著,神原真司微微一笑,“日向真人就是你們日向家的人吧。”
“是的。”日向大河恭聲開口,“感謝您救回我的兒子。”
“他靈魂都被囚禁在畫紙里,我也不算救下,只是順手為之。”
“不管怎么說,幽靈大人您都讓真人回到了日向家。”日向大河說出了聯系過來的目的,“所以,我想請您吃個飯感謝一下,您看如何。”
神原真司有心拒絕,他是懶得接觸一些富豪和政客的。
因為和這些人交流很累人,話中有話,時刻得揣摩。可別人在禮儀上你又挑不出毛病,簡直煎熬。
不過神原真司想到昨天有一張畫稿上,是日向真人的弟弟。
但日向真人的弟弟,靈魂并沒有被囚禁。
他躊躇了一下。
在日向大河心中有點失望的時候,神原真司應了下來,“行,下午我放學去找你。”
“需要專車接送嗎?”
“不用,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