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上班族是一位中年男性,他穿著廉價的西裝,拎著公文包。
此時一睜眼,便看到有一位站立著的男人目光冰冷的看著自己。
他的身體突然緊繃,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緩緩站起,帶著強烈的警惕。
而白貓見第一個人醒了,他腦海中思緒如電,隨后從口袋中緩緩掏出一根香煙點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下一刻一口濃煙吐出。
他突然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帶著森然,“作為這一批的新人,你的素質還挺不錯的。這一次任務,說不定能完成。”
緊了緊公文包,感受到內部的異樣,松岡東心中松了口氣,看來沒有被發現。
松岡東聽到白貓的話,那二手煙也隨著氣流噴涌在自己面前,他眼底寒光一閃,眼睛瞇了瞇,“你是誰?”
說著,他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打量著周圍。
越看,越是驚疑不定。
周圍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驚悚感。
突然,他感覺腳下有一點粘稠。
低頭一看,嚇了一跳,他正踩在一小灘已經凝固的鮮紅血液之上。
松岡東將西裝脫下,露出一身白襯衫。
他看著西裝和褲子上已經臟亂,眼角一抽,不過也沒有把西裝扔了,而是繼續觀察周圍。
“別看了。”白貓輕蔑一笑,“你已經穿越到電影世界了,你還是好好考慮自己有什么一技之長,到時候別那么快死掉了。”
“電影世界?”松岡東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懷疑。
然而…
看著周圍的一切,他沉默了。
他好像確實遇到了靈異或者正如眼前這個男人所言,他穿越到了電影世界。
因為他能清楚的記得,自己剛剛在電車之上,結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出現在這里了。
聽到窗外的咔嚓咔嚓聲,松岡東知道,他應該是在一列蒸汽火車之上。
這種火車,在現代社會早已淘汰。只能在電影上看到。
再加上外面的一切被黑色迷霧包圍,他都觀察不到什么,對于白貓的話,松岡東心中已經信了八成。
“行了,估計說了你也不信。”白貓不耐煩的開口,指了指地上的人,“把他們叫醒,省的我一個個跟你們解釋。”
松岡東聽到這話,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動作。
眼前這個男人明明第一個醒來,為什么不把他們叫醒?要知道自己可是自己醒來的。
白貓心中一凜,他再次看了對方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社畜,眼圈還有著濃重的黑眼圈。
那種卑微的氣質,從內到外都溢出來了。
遇到這么奇怪的事情,警惕性卻那么強?
普通人遇到這種類靈異,下意識的腦子就會混亂。只要有一個人開口,思維就會跟著第一位開口的人走,然后報團取暖。
可眼前這個家伙,好像沒有這種心理。這幅樣子,和對方的氣質完全不符。
看來,這家伙不是一個正常人。
是怪異的化身嗎?
白貓內心狐疑,也沒有催促,嘴角擒著一抹冷笑。
突地,一道響亮的鳴笛聲響起。列車的速度明顯放緩。
鳴笛聲很響。
聽到這聲音,其他人也陸續醒來。
加上松岡東和白貓,一共五個人。
以白貓的經驗來看,躺在地上其他三人,職業應該是學生、流鶯和一個老頭。
等三人慢慢蘇醒,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情況,流鶯和老頭有很強烈的驚慌失措。
反倒是高中生,打量著列車的情況,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新奇感。
“請問兩位叔叔,這里是哪里啊?”高中生先一步開口,他臉蛋稚嫩,還帶著青澀感。
看著眼前陌生的場景,甚至還走到列車墻壁,用手摸了摸,蹭了蹭。沒有其他人的那種警惕感,反而很是興奮。
他叫三笠樹,剛剛醒來便看到站著的松岡東和白貓,他不明情況,自然率先開口詢問。
松岡東聽到詢問,下意識的看向了白貓。
其他人觀察著兩人的神態,見松岡東這幅模樣,目光盡皆看向白貓。
“這里是夢魘空間。”白貓早已理清了思緒,他目光冷靜,“你們現在處于夢境之中…”
聽到夢境,大家都松了口氣。
“不過,如果死在夢境當中,現實當中的你們也會死去。”
這話,讓大家都抬頭看向白貓,一臉愕然。
“怎么可能?”穿著清涼暴露的溫子,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尖銳,“是不是你們在惡作劇?”
聽到這話,其他人都沒有開口。
惡作劇?
他們能明顯的聞到空氣之中無處不在的血腥味,其中還裹挾著一抹濃烈的燒焦味。顯然,這輛列車上以前發生過很大的火災。
這一點從列車上的環境就可以看出來了。
白貓觀察著四人的表情,他心中冷笑。
夢魘空間,是一個怪異的代號。
不過這個怪異,并不在日本,而是在美國。這個怪異,美國的對怪異部門還在頭疼當中。
這是他從特殊課的資料中查閱得知的。
現在的話,正好可以用來嚇一嚇這些人,取得這些人的信任,然后讓這些普通人為他試錯。
就在幾人都沉默的時候,列車突然一頓,讓大家身軀一晃。平衡性差的人,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貓身軀筆直的站立著,下一瞬,他腳步下意識的一退。
因為,列車的門正在緩緩打開。那猶如粉筆摩擦著黑板的刺耳聲音,讓大家眉頭一皺。
五個人的目光都盯著列車門口。
在那里他們的視線還是穿透不了門外,不能得知列車外面是什么情況。
他們能看見的,還是那濃濃的黑色迷霧。
下一刻,除了白貓之外,其他四人下意識的朝著列車門口遠離。
尤其是溫子,她的嘴巴被松岡東給捂住,嘴中發出嗚嗚的聲音,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上車的是一位穿著白裙,身材極為矮小的女性。
一頭黑色長發,將她的臉頰完全遮蓋,渾身散發這一股陰冷的氣息。
然而,令人驚悚的是,當她走進列車的時候。
所有人可以看到,這位女性沒有腿,走動的姿勢,仿佛是被誰拖動著。每滑動一步,鮮血便從裙下流出。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在列車彌漫,令人作嘔。
白裙女人目光在五人的身上掃視著,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然而這笑容,卻讓大家更加恐懼。
對比其他人,白貓就冷靜多了。
或者說…
眼前上車的東西,讓他心中松了口氣。
他觀察了一下,知道這個上車被攔腰斬斷的女人,是一只怨靈。
怨靈,對監察者來說,只是資源罷了。
那么,要殺了嗎?
白貓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