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攜金祈好運,發財破產彈指間。
劉三并不缺錢,賭只是他的一種消遣,因為他是一個八境高手,內氣外放,能聽聲辨骰。
“喲,三爺,您來了。”賭坊伙計見到劉三招呼到,對于劉三,談不上熱情,畢竟每次都贏,沒在他身上賺到銀子。可是也不敢輕易得罪,畢竟是劉家的掌柜,且劉三每次都贏得不多,極有分寸。
劉三自然不會理會這種小伙計,徑直往里走去,他身邊的隨從出聲道:“三爺,公子又去‘胭脂樓’了。”
劉三開口道:“叫他早點回去,他娘那邊好像出了事,這段日子要注意一些。”
那隨從道:“三爺,我們哪請得動,除非您親自去請。”
劉三煩道:“你先派人盯著,時間還早,我先玩幾把再說。”劉三也不傻,現在公子剛進去,正在興頭上,去了不是找罪受?
“三爺,今天來了幾個豪客,出手真是大啊,看樣子那可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又有個店伙子在他面前邀功道。意思很簡單,那邊有銀子撿。
劉三一下就來了興趣,贏莊家的錢有什么意思,弄不好還得罪人,能在這中州城開賭坊的,哪家沒有背景?
劉三走過去一瞧,好家伙,只見三個少年,一個和尚,四人只占了半個桌子,那幾人后面還跟著幾個隨從,每人都拖著一個托盤,里面滿滿的裝著一錠錠銀元寶。這四人一個個吆五喝六,到開盤時更是喧囂不止。
劉三看了看那得意忘形的沙和尚,不由一臉鄙夷,一方外人,來這種地方消遣,真是佛門不幸。
“老沙老沙,你手太臭了,讓我來讓我來!”楊博文把連輸幾把的沙和尚趕下了場,繼續壓注。
劉三輕蔑一笑,抬手就把一張二十兩的銀票丟在桌子上喊道:“開大。”
楊博文瞪了劉三一眼,拿出五十兩壓在小上道:“開小!”
荷官把蓋子揭開,果然是大。賭桌眾人連連恭喜劉三,劉三卻是不以為意,贏這人的錢,不跟玩一樣么?
楊博文卻叫囂道:“敢跟老子對著干,有種別跑!”
劉三陰惻惻暗笑:傻子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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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嬌娥羅綺叢中,兩意相投,一笑情通。
劉大強就喜歡這青樓的韻味,畢竟除了錢,他啥也沒有,別看名字叫劉大強,可卻是身材矮小,尖嘴猴腮,一副縱欲過度的短命相,有人猜測劉家家主劉培明不喜他,并不是因為庶出的原由,實在是太不像了。他劉培明七尺男兒,天平飽滿,地闊方圓,有名的美男子啊。生出的女兒那也是花容月貌,水靈得不得了。可這兒子的樣子,差點把他劉家幾代祖宗給氣活過來。
劉大強那自然是青樓的熟客,也是有名的金主。老鴇看到他就跟看到錢一樣,馬上上前挽著劉大強的胳膊,嬌嗔道:“爺,今天怎么才來呀。”
劉大強在老鴇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嘿嘿笑道:“今天哪位姑娘在啊。”劉大強自然問的都是幾位他看得上眼的紅牌。
老鴇卻是呵呵笑道:“爺,今天不巧,來了三位公子,剛好要走了您相中的那幾位。不過沒事兒,我這還有新來的,那可水靈……”
“去去去,什么東西,趕快跟我把她們叫過來,我可告訴你,老子的人就在外面,要是慢了,我打斷那幾人的腿。”
這老鴇也是人精,那邊三位給了她足足二十兩銀子賞錢,就是問了這劉公子都喜歡哪些姑娘,這老鴇哪管那么多,真金白銀就在眼前,便是把幾個姑娘都說了出來,誰知道這幾個公子居然都給包了。本還以為是劉公子的朋友,這一看,便是冤家啊。
老鴇只好說:“馬上馬上,公子您先上樓,我就是不做那幾人的生意,也要把幾位姑娘叫出來。”
劉大強聽了這話才心里舒坦啊,哼了一聲道:“這才像話。”然后又悄悄對后面的幾位侍從道:“你們跟我盯著大廳,等下叫老鴇給你們指認下是哪三人,出了這‘胭脂樓’就跟我狠狠的揍!”
老鴇把劉大強安頓好,又來這邊交涉,在門口笑聲道:“幾位公子,可否讓芷蘭姑娘和瑾兒姑娘出來招呼下一位貴客。”
房外期期艾艾,房內確是語話相嘲,道與多嬌,一番嬉鬧場景。
只聽瑾兒姑娘出聲道:“媽媽,我和芷蘭妹妹馬上就來,幾位公子說了,不為難我們。”
老鴇聽她這么說,那自然是心花怒放,還以為到手的銀子又要還回去了,馬上在外面千恩萬謝了一道,便又下去招呼客人了。
等老鴇走遠,林果兒有莫有樣的說道:“不知道是哪位貴客,還要勞煩媽媽們來請芷蘭姑娘和瑾兒姑娘?”
一位叫青翡的姑娘掩嘴笑道:“還能有誰,當然是劉大強劉公子了,每次都要點兩位伺候。”說完又是呵呵偷笑,大有心災樂禍之意。
誰知林果兒突然拍手道:“原來是劉公子,青翡姑娘,你快帶我們過去叨擾一二,我們可是熟識啊。”青翡不疑有他,連挑姑娘的口味都一樣,難道還不是熟人?
林果兒又對其它眾人說道:“你們就留在這,我定把劉公子請過來,今天不醉不歸。”
她們巴不得留在這,就雙方相貌而言,那有得比?芷蘭姑娘忙妙目留情的盯著林果兒道:“原來公子今天還想著走了,哼!”
林果兒哪怕是女子也敢吃不消啊,忙調整了一下情緒爽朗大笑道:“哈哈,那是當然不走了,等下多幫我灌劉公子幾杯,青翡姑娘,速速帶路。”
劉大強有自己固定的房間,穿過幾個回廊,便是到了門外,青翡在門外叫道:“劉公子可在?”
劉大強嘿嘿暗笑,還是我面子大,來得可真快,這不是青翡姑娘的聲音嗎?劉大強馬上道:“在在在,快進來陪我喝酒。”
幾人進房,青翡自然走在最前面,劉大強只看到青翡,還沒看清來后面來人是誰,便被謝青衣打暈在地。青翡剛要驚叫出聲,同樣被靈果兒放倒。
溫雪道:“時間不多,快給我們換衣。”溫雪的身材是在眾女中最嬌小的,正好符合劉大強的身型,所以也早在余成杰的計劃之中。
幾人把溫雪的衣服給劉大強換上,而溫雪又換上了清翡的衣服,然后再把青翡和劉大強的衣服藏到床底。
林果兒道:“給他撲點粉,雖然有帽子,可還是太黑了,于是幾人又七手八腳,給劉大強化起妝來。”
終于有了五六分相似,溫雪便出門通知郭孝義。
郭孝義花了二十兩銀子,那自然就是大爺,一個人坐在大廳里喝茶,這個位置也巧,剛好外面能看見,所以當溫雪給他打手勢,他便馬上也傳遞給了外面眾人。
只聽郭孝義道指著溫雪道:“就選這個姑娘了。”
那老鴇已經勸了郭孝義半天,什么公子啊,您坐這兒是沒有姑娘下來的,也不會讓她們到這兒陪客人的。郭孝義卻是不聽。
有些姑娘都是要把客人送到門口,這些都是剛伺候完的姑娘,也是可以繼續接客,所以每來一位姑娘,那老鴇都要前來問一句,您看這個可還上眼?
所以當郭孝義開口,這老鴇一聽郭孝義終于開了竅,那是高興得不得了,馬上就對溫雪道:“還不帶公子上去?”
溫雪翻了翻白眼,自然又是和郭孝義找了個房間,等待這邊的行動。
林雪兒和謝青衣攙扶著劉大強,慢慢出現在大廳,林雪兒高聲埋怨道:“不能喝就別喝,跟個死豬一樣,還要送你回去!”
剛走出門,裝作幾人侍從的夏清風等人忙要上前接住劉大強。眼看就要完美完成計劃,卻是異變突起,那劉大強的一群侍從卻堵住了林果兒三人,只聽一個侍從大喝道:“問清楚了,就是這三人,跟我打!”
頓時二十多個侍從一擁而上,便要對三人拳打腳踢,林果兒和謝青衣又哪會怕這些門外漢,自然是來者不拒,一掌一個,可是無奈人太多了,劉大強他們自然就護不住了。等夏清風余成杰等人趕來,這劉大強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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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已經輸得只剩下一條褲子,一開始都是他贏,后來他都贏得不好意思了,故意贏兩把輸一把,或者是輸兩把小的贏一把大的,始終讓對方充滿信心,還是有贏自己的機會嘛。
不知不覺,已經贏了二千多兩,心想時候也不早了,還要去勸少爺回家,贏得也夠多了。
正準備走時,突然秦小天輸紅眼道:“老子就不信了,這把我再壓小!”說著便是從懷里掏出了五千兩銀票,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劉三這是眼睛發亮啊,走之前還有意外驚喜?他早就聽過這把的骰子,四五六,明顯是大。劉三把贏得的二千兩往桌上一推,在從懷里掏出了三千兩銀票,大聲道:“大!”
如此豪賭,賭坊也是少見,頓時賭徒們口口相傳,不多時便圍滿了人,一個個比自己下注還興奮,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大小。
劉三就如英雄一般,接受著眾人投來的目光,他就等著揭開盤口后迎接眾人的羨慕與崇拜,當然也不介意欣賞一下對面那幾人的失落與不甘。
可是當盤口接開,劉三瞬間驚呆了,原來是小!一二三點,小!
秦小天得意的看著劉三,眼底盡是嘲弄,仿佛在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劉三甩了甩頭,大意了,這次聽錯了?不行,要贏回來,于是又拿出了二千兩。
此時一個侍從前來稟報道:“三爺,公子的人在門口打起來了。”
劉三一驚,忙起身問道:“公子可有事?”
侍從卻道:“公子還在里頭快活了,自然無事。”于是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劉三聽完呸了一口道:“什么口癖倒灶的破事,青樓爭風吃醋的事不用管,你先去看著。”
輸錢事小,丟面子事大啊,劉三哪還有心情去管什么爭風吃醋,繼續和秦小天幾人豪賭起來。
可是他哪里知道,那個他鄙視的沙和尚,是個十境內家高手,不但能聽,還能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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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成杰見這么打下去也不是個事,只要他們不知道這人是劉大強,那些隱藏在周圍的高手便不會出動,畢竟還是以保護少爺為主。至于這群小魚小蝦,就更沒必要理會。
只聽余成杰大喝道:“撤!”
眾人齊齊施展輕功逃跑,夏清風一手拖住劉大強,‘隱心決’靈字訣運轉周身,頓時腳下生風,一溜煙就跑得無影無蹤。
那群劉大強的侍從個個是鼻青臉腫,還是在夏清風他們沒下重手的情況下。有人一邊擦著鼻血,一望著眾人逃跑的方向道:“還不是被我們打跑了,至少把其中一人揍得夠慘,總算對少爺有交待了。”
又有一人道:“你們剛聽見沒,那酒鬼被我們打醒后,還自稱自己是我們少爺,有那么丑的少爺?老子又給了他鼻子一腳!”
眾人皆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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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威鏢局’找的一處落腳之地,眾人同樣是哈哈大笑,笑得最歡的便是楊博文,只聽他說道:“你們知道嗎?老子后來不要那人的錢,我就要他的褲子,一條褲子值五千兩,哈哈哈哈。”
靈果兒也哈哈大笑道:“你們知道郭孝義是怎么出來的嗎?”
郭孝義怒道:“你還說!”
林果兒捧著肚子蹲在地方笑道:“他把衣服換給溫雪,就穿條底褲便沖出來了。”
哈哈哈哈!眾人皆是大笑。
郭孝義怒道:“笑什么笑,那時候不趁亂跑出來,被發現了不是死路一條。”
武威鏢局鏢頭叫寧蒙,人長得高大威猛,相貌堂堂,只聽他正色道:“諸位,我已經通知了那宋薇兒,要她今夜一人前來,若是敢不聽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