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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誰是小白臉

  酒樓中打斗還在繼續,而純陽派顯然占著頗大優勢,劉春保、全航等江湖客,雖經驗老道,卻還是輸與招式之精妙,稍有不慎,便是被利劍割傷,已隱隱有不敵之像。

  夏清風道:“莊老哥,你就看得下去?”

  莊志茂不以為然道:“不管是千年宗門,還是名門大派,都有自己的一套傳承之法,遵則可安身立命,破便有滅門之禍。這孩子父親,私傳武功,父子二人,打死勿論。”

  夏清風搖頭道:“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這老婆婆舔犢之情,我更是于心不忍。”

  莊志茂嘆道:“你還年輕,彼之仁慈,卻又何嘗不是對吾之殘忍。”

  夏清風手握炎涼,長身而起,他朗聲道:“規矩是死,人是活,在我心中,并不是認可的人多的道理,便是對的道理。”說罷便是一棒向張紹元打去。

  此時徐賽月已經被逼到絕地,雖說幾名江湖客仗義出手,無奈對面人更多,一擁而上后,反而情況更糟,除了正面迎對張紹元,還要提防其它純陽弟子的偷襲。

  張紹元劍氣如虹,見徐賽月連連敗退,更加志得意滿,他看準時機,一個‘碎星辰’劍氣凝如實質,直刺她的胸口,眼看一劍便能得手,卻是被一棍擊打在劍尖,頓時虎口生疼,差點長劍脫手。

  他凝望來人,只見一個翩翩少年少年,一襲青衫,眼似星辰,持棍而立。

  眾人見張紹元被一棍揮退,也是紛紛停手,舉劍峙立。

  張紹元大怒道:“又是哪來的山澤野修,敢管我純陽的家事。”

  夏清風淡淡道:“國事也好,家事也罷,只憑手中之劍,削盡人間不平事。”

  “好!”劉春保也不管流血不止的胳膊,喝道:“什么名門正派,我看這位小兄弟,才是真正的大俠氣度。”

  齊念冬聽此,也是眼中異彩連連,心中暗道:“這氣勢,便是江湖大俠嗎?”

  白衣書生本正對她絮絮叨叨,見她望著夏清風眼神迷離,哪還不知其中兇險。少女情懷呀,最是愛慕這種愛管閑事的江湖愣頭青。他心中暗罵,又暗暗著急,可不能讓此人搶了風頭。

  白衣書生腳也不疼了,他幾步走到兩撥對峙之人的中間,哈哈笑道:“別打了別打了,打打殺殺多不好,你們看看這掌柜,臉都嚇白了,若是一個氣沒接上,可就是人命一條啊,要是官府追究……”

  “少他娘的廢話!”劉春保怒喝道:“就知道嘰嘰歪歪,自己孬種就待在一邊去。”

  白衣書生本就是來搶風頭的,便一臉王霸之氣的道:“我這人向來以理服人,可若是誰不聽我講道理,那我便殺他也不講道理。”此話說得云淡風輕,卻是讓夏清風都是心頭一緊。

  那張紹元憋屈不已,頓感顏面無光。這一個個年輕后生,粉墨登場,可是把他這純陽大弟子放在心上,他大怒道:“好大的口氣!老子便不聽你講什么破道理。”說罷便是一劍刺去。

  夏清風雖聽莊志茂說此人是高手,卻也想不出能高到哪去,雖討厭此人,卻也不想他就此送命,正準備出手相救之時,卻見白衣書生白袍無風自動,他輕抬二指,便是直指來劍。

  張紹元九境修為,只要再進一步,便是能進長老閣議事,按他的年紀,這不過是水到渠成,板上釘釘的事。可沒想到如今這盛怒之下,傾力一劍,卻是被白衣書生二指夾在指尖,不得寸進。

  張紹元滿臉通紅,進退不得,白衣書生朗聲道:“不自量力,滾!”

  張紹元只覺一道奇崛勁氣,沿著劍柄而來,他急忙脫手卻已是不及,劍柄脫手后,又重重的向他胸口撞去。張紹元一連倒退數步才堪堪站穩,一口鮮血隨之從口中溢出。

  白衣書生做完一切,自覺高人風采,瀟灑非凡,得意向那道姑看去,卻只見此時的齊念冬鳳眼含煞,怒目而向,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

  白衣書生頓時覺悟,好像一下就暴露了剛才受傷之事,又打傷了她的師兄,豈不是打了自己娘家人?他只好看著齊念冬,尷尬道:“這個,道姑小姐姐,實在是有理說不通啊。”

  張紹元見大勢已去,只能先行撤退再做打算,便冷聲道:“我們走!”一群人便要前來扶他,卻是被他大手一揮,斥道:“死不了!”說罷便不理眾人,抬腳而去。

  齊念冬看了看夏清風,又瞪了眼白衣書生,從腰間秀囊里拿出一錠碎銀,放在桌上道:“店家,叨擾了。”便也轉身而去。

  白衣書生急忙跟上道:“道姑小姐姐,可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騙你,我這人是見到不平事,便忘了自身的安危,哎喲,此事一了,我又開始疼了。”

  齊念冬抽出寶劍,怒道:“算我瞎了眼,還以為你是謙謙君子,卻是個以武凌人的登徒浪子!”

  白衣書生連連擺手道:“別別,有話好好說,別拔劍啊。”

  齊念冬冷哼道:“臟了我的劍,別跟著我!”說罷還劍入鞘,飛馳而去。

  白衣書生站在原地,看著道姑背影喃喃道:“明明是你師兄先出劍啊,怎么那小子出手就沒事,我被迫還擊,就是以武凌人?”

  此時劉春保哈哈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白臉,哦不,小英雄,剛才多有得罪,還以為你是那好色之徒啊,想不到也是位俠義心腸的高人。”

  白衣書生意興闌珊,哪還管什么劉春保的馬屁,他回頭狠狠瞪著夏清風道:“你還我的道姑朋友。”

  夏清風是聽得莫名其妙,心想你這腦子,也配勾搭姑娘?

  不過剛才他確實是出手解圍,也是對他好感不少,便不與他計較。

  此時徐賽月拉著孩童走過來道:“多謝少俠再次救命之恩。”

  白衣書生興致不高的說道:“救幾次有什么用啊,你還是把這孩子送去純陽,說不定因禍得福,哪會像如今這般顛沛流離,惶惶不可終日。”

  其實早在不久之前,這白衣書生便是救過此婆孫二人,并也是好心相勸,可是卻被這徐賽月以為是純陽派來唱紅臉的,聽罷便再不對他好臉色。

  徐賽月道:“老身自會再思量一二。”

  白衣書生不再多言,夏清風走過來,與他并肩而立,說道:“你武功是不錯,卻不知酒力如何,可敢于我一醉?”

  白衣書生看著夏清風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老子能喝窮你個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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