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沈輝到京城的第六天,見到了一個他想見的人。
李光明的導師,魏宗如。
魏宗如四十歲出頭,看著不到四十歲,東方面孔,西方氣質。
李光明也專程趕了過來,三人在酒店見的面。
聊了幾句,沈輝說:“有專家說今年美元還將會保持強勢,而日元的波動估計在105-115之間,歐元和英鎊今年還會再創新低,您覺得怎么樣?”
魏宗如道:“我覺得就算是上帝也無法在某個周期內準確預測美元的走勢,而美聯儲每次對美元匯率的影響,背后都是資本在推動,最近我聽到一個消息,下半年美聯儲將啟動一項購買國庫券的計劃,以緩解貨幣市場壓力,在這些舉動的背后,往往都有美國資本利益的訴求,但美元的稀缺性因素又讓美元始絡保持強勢,如果從專業角度來分析,我只能說一切表相不可信,讓我說的話,今年美元應該會繼續保持強勢,明年還要看情況。”
沈輝笑道:“魏老師這么沒自信嗎?”
魏宗如道:“不是沒自信,自信不等于自大,貨幣經濟是全球化的市場,任何一個細胞都有可能引發巨大變化 沈輝說又問了幾個問題,魏宗如都很謙虛。
沒法不謙虛。
再牛的專家,在沈輝這種妖孽般的家伙面前也傲不起來。
不過,魏宗如雖然謙虛,但對貨幣經濟的一些看法和觀點還是很獨到的,甚至可以說是一針見血,而且沈輝感覺得到,人家說的是對的,就笑著說:“我是個理論文盲,以后得多向魏老師學習。”
魏宗如道:“我能不能問沈總個問題?”
沈輝臉色一肅,道:“請。”
話雖沒有明說,但有些事大家都明白,不用說出來。
要是自己的回答不能讓人滿意,人家還會不會給自己打工就不好說了。
魏宗如道:“沈總交易外匯的操作很神奇,不知是基于什么判斷?”
旁邊的李光明聽的差點笑出聲,神奇這個詞用的可真有意思。
沈輝松了口氣,笑道:“魏老師應該知道,我初中學歷,沒念過多少書,拿到現在說是個文盲也沒錯,理論我懂的并不多,我說實話你別以為我在吹牛,其實我對股票期貨和外匯這些東西天生就有點敏感,看看一些市面上的消息就能準確把握走勢,而且從未錯過!”
魏宗如傻眼了,真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李光明到是并不意外,他早就發現了沈輝其實屁的理論不懂,壓根就一文盲,但這種事不能跟老師說,提前說了容易先入主主,得讓老師自己去發現。
“佩服!”
魏宗如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了,只能說佩服。
不佩服不行,多少經濟學家都沒法預測的事情,人家只看一些市面上普通老百姓都能知道的表面的消息或者有些還是別有用心之人散布的假消息,就能精準預測各種幣貨匯率的走勢和黃金的價格,如果不是跟這樣的牛人正在聊天,他絕對不相信世上還有這種人。
“你需要我做什么?”
魏宗如轉了個念頭,就正式問道。
沈輝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妥了,道:“我希望魏老師能成為我的諸葛亮。”
魏宗如道:“請詳細說說。”
沈輝笑道:“星海投資現在的規模不大,操作幾十億美元難度不算大,至少操作短線我還是能應付的,但長線的話我需要一些必要的判斷,比如美元的走勢。我也認為美元今年會繼續強勢,但缺乏這個判斷的必要支撐,資金規模小還好說,但資金規模上去了,船大掉頭不太容易,如果沒有這些支撐,不知道危機來自哪里,就沒法做出正確的決策。”
魏宗如伸手道:“成交。”
“歡迎!”
沈輝跟他握手:“歡迎魏老師加入星海。”
魏宗如也笑道:“如果不是見到了沈總,我是不敢相信世上有沈總這樣的人的。一個月把一億美元炒成二十多億,如果你是美國人,想必已經被美國人奉為傳奇了。我也希望在沈總的帶領下,星海投資能成為跟西方資本交手的金融界巨頭,這樣的人生才有意思。”
“那需要我們共同努力。”
沈輝笑道:“我相信會有這一天的,有魏老師加入,這一天不會太遠。”
兩人互相捧了幾句,愉快的結束了這次會面。
魏宗如剛回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入職星海估計得等七月了,沈輝也不急,他等的起。
現在星海投資的規模還小,二三十億美元在國際市場就是一朵小浪花,輕來輕去,別人也堵不住他,這方面他有足夠的自信,暫時也不需要魏宗如。
搞定了魏宗如,周三,沈輝約上劉茂軍飛寧西。
劉茂軍從滬市飛過去,沈輝從京城飛,孫陽被他放回去探親。
兩個半小時后,飛機降落在寧西省城機場。
沈輝下了飛機,就打開手機打電話。
劉茂軍早兩個小時到,弄了輛奧迪來接他。
沈輝上了車還笑話他:“怎么這么低調了?”
劉茂軍說:“我本來就很低調,你啥時候見我高調了。”
沈輝說:“游艇都買,你這還叫低調?”
劉茂軍無語道:“買個游艇就算高調?那些娛樂明星整天刷流量又算什么?難道你覺得我們這些人就該老老實實穿麻布吃青菜才算低調不成?”
沈輝笑道:“得,算你低調行了吧,我們去哪?”
劉茂軍說:“去酒店,晚上吃個飯。”
沈輝驚訝地道:“來了寧西你還住酒店?”
劉茂軍說:“住老爺子那住不習慣,還是酒店自在。”
沈輝說:“你們這樣的家庭還真沒啥好羨慕的。”
劉茂軍道:“我有時候還挺羨慕你們這些人的,想干啥干啥,哪像我,這不讓干,那不讓干的,連交個朋友都得被老爺子管著,有時候真覺的活的沒勁。”
沈輝匝了匝嘴:“所以上帝是公平的,給你開了一扇窗,就會給你關上一扇門,你們這些人不用為了富貴煩心,但失去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們這些人雖然活的自由,但卻要為五斗米而折腰,所以說各有各的愁,活的開心最重要,哈哈!”
劉茂軍不屑道:“屁,你會為五斗米折腰?”
沈輝來了精神,道:“咋不折腰,又不是沒給你們說過,我去年離職前,還在工廠為了那點可憐的工資被人當牲口使,你們這些人哪能體會到打工的苦。”
劉茂軍忙叫停:“得得得,別說你的辛酸史了,聽著累。”
沈輝得意地道:“就該多聽聽群眾心聲,用官話說你這叫不接地氣,咱寧西的農民工多苦你不知道,回頭帶你去青河看看,深入基層聽一下群眾的心聲,回頭給你家老爺子好好提提意見,多關注一下農民工,不能年輕的時候流汗,老了流血。”
劉茂軍沒好氣地道:“媽蛋,你現在是大資本家,你算什么群眾?”
沈輝說:“怎么不算,我現在就是一顆群眾的心,想的也是群眾想的。我給你說,去年我老爹老媽還在工地上為祖國的現代化添磚加瓦,你能想象都五十歲的女人了,還在工地上跟男人搬磚的辛酸嗎,你肯定不知道,因為你壓根就體會不到。”
劉茂軍聽的一陣牙疼,特別的還沒辦法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