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忙著準備接待外賓,可有人卻不想讓他太舒服。
周五,教師節剛剛過去,一位銀行界大佬在參加一檔訪談節目時,主持人提起最近在網上看到的一條短視頻,某企業家說我們的金融機構只為房企服務,問大佬的看法。
大佬當場駁斥,并且指名道姓的批評:“年輕人浮躁,金融機構服務于國家戰略,有了一點小小的成績就不知天高地厚,國家金融戰略也是他能隨便置喙的?”
主持人覺得大拿這帽子戴的有點大了,人家只是說金融機構,你卻上升到了國家的金融戰略,明顯在轉移話題,不過這種節目不能較真,關鍵是還不能讓這種大拿下不了臺,又不想得罪那位年輕的星海投資老板,就主動轉移了話題。
節目播出之后,老百姓不關心這種大佬秀場。
可一部分業界人士看到之后,就有了別樣的心思。
李光明給沈老板打電話:“演講就演講,你說你嘴欠啥,非要說那些干嘛!”
沈輝問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李光明無語道:“跟你又沒多大關系。”
沈輝笑道:“是跟我沒關系,可我看某些金融機構做的事很不爽,讓那些坐在那個位子上卻不作為的某些人不爽,是我現最新的新追求,他能奈我何?”
李光明道:“人家是奈何不了你,可白白得罪人有必要嗎?”
沈輝問道:“我想得罪他嗎?自己做事不地道,還不讓人說幾句,看看其他幾位,都不吭聲,就他跳出來,覺得被碰到了逆鱗,這種人得罪就得罪了,我還真不信他能上去。”
李光明道:“萬一人家真上去了呢?”
沈輝更不在意:“真上去了又能咋,星海也是他能拿捏的?莫非他還能再上?”
李光明道:“盡量低調點吧,能不得罪人就盡量別去招惹別人。”
“我招惹個屁!”
沈輝吐槽:“我就說了一個普遍現象,又沒說他,也沒指名沒道姓,哪招惹他了?特么自己對號入座,還提我名,我看真是尸位其上久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六十歲的人了還特么沒一點逼數,不作為也就罷了,還自以為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滾他娘蛋!”
李光明牙都有點疼,還想再勸,忽然反應過來,本來不是什么大事,可自己這一勸卻反倒在火上澆油,就有點無奈,道:“不跟你扯了,以后說話小心點,別犯錯誤。”
沈輝笑呵呵道:“這個不用你提醒,好歹我也是搞思想政治工作出身的,這點分數還是有的,大方向自然是光明的,可讓那些尸位其上的人不爽我覺得也是件好事,馬老板不也說過嗎,只有讓他們不爽才會改變,才能做的更好,不然怎么改變。”
李光明覺得這個打擊范圍有點大,連自己都要躺槍了。
心里也有點不爽了。
“盡特么扯蛋,愛咋折騰折騰去。”
李光明郁悶地掛了電話,本來一番好心,結果反到讓自己不爽了。
另一頭。
沈輝也很不爽,他確實對某些機構不爽,但并沒有針對誰的意思,還真沒想到有人會對號入座,覺得被碰到了逆鱗,公開在節目訪談中點他的名,話還特別難聽。
不爽是肯定的。
找回場子是理所當然的,但得等個機會。
得罪人這種事,沈輝當然也不想。
同樣的話,老馬也說過,也沒見有人跳出來。
有些人不作為誰都知道,平頭百姓就算了,招惹不起,但遇到不怕你的,說幾句實話也無傷大雅,只要不指名道姓,也沒人會當回事,大家該咋過咋過,哪天開會見了面說不定還會熱情的握個手,有機會的話甚至還可以合作一把。
可你一旦對號入座,并且跳出來亂說話那就不應該了。
這樣的人也能上天?
沈輝壓根不怕得罪,就算真的運氣好上去了,頂多三會也到頭了,拿捏不到星海,更別說幾年后星海又會是怎樣的規模,只要自己不犯大錯,可不是誰想拿捏就拿捏的。
財富到了一定量級,量變是會引起質變的。
只要他思想不跑偏,不捅天花板,做的事情有利國民,就沒人能輕易拿捏他。
胡思亂想一陣,就把這事丟到了一邊。
周一老美過來,小事不用他操心,但大事卻還得勞心,京城那邊事情還沒完,一些最新進展也要及時通氣,該怎么應對也要及時溝通,特費腦筋。
沈輝閑不下來,基本每天都要跑一趟市里。
周六跟黃佩佩吃飯,黃佩佩又提起他教師節去小學慰問的事。
“哎,你在學校學的那些話被人吐槽了知道不?”
沈輝愕然:“怎么了?”
黃佩佩道:“你說小學對學生的影響最為深遠,那就是大學不如小學重要了,讓那些教授們情何以堪,當然要被吐槽了!”
沈輝更是納悶:“我只是說小學在對學生教育的過程中時間比重最大,最學生樹立正確的三觀影響很深遠,我有說過大學不如小學重要嗎?”
黃佩佩道:“可問題是有人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
“這腦補的好啊!”
沈輝嘖嘖稱奇:“這么敏感,那些跳出來的難道就這么不自信?特別的不琢磨怎么把學生教好,爭名到是個個在行,人心不古,這年頭還真是群魔亂舞。”
黃佩佩道:“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大作的作用是給學生們灌輸知識技能,很少再對學生進行價值觀、人格、思想、社會參與等意識方面的教育,而小學的教育對學生的性格塑造非常關鍵,不都說性格決定成敗嗎,確實應該好好重視一下小學教育。”
“難啊!”
沈輝喟嘆:“大環境不改變,說什么都沒用。”
黃佩佩問:“現在那些巨頭公司都在成立自己的大學,星海要不要搞個星海大學?”
“哪有那么容易。”
沈輝摸了下她俏臉:“別被網上那些東西給忽悠了,建立一所大學,一次性的固定資產投入可能就需要幾百上千億,每年的經費也不是個小數目,你去看看那些高校每年的撥款有多少,最高的都上三百億了,要是一次性投入也就罷了,這種持續性的巨額投入,可不是某一家企業能承擔的起的,湖畔大學招的創業者,華為大學只招內部員工,算不上大學!”
黃佩佩不了解這些,驚訝道:“這樣啊,我還以為招大學生呢!”
沈輝搖頭:“都不參與高考招生,算不上大學,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每年數百億的科研經費,就算全拿去燒也能燃起不小的火頭,如果都能用在科研上,別被拿去養小三買豪車豪宅之類的,總能出些成果的,不過西方的高校教育模式可以借鑒,美國最好的大學基本上全是私立的,有機會跟那幾位商量下,看能不能集資搞個大學。”
黃佩佩好奇道:“星海投資每年賺那么多錢,還養不住個大學嗎?”
沈輝笑道:“養是能養住,可這玩意跟研究汽車不一樣,在汽車行業投入多少,只要技術實力趕上了,就可以分拆項目組建公司,源源不斷地產出,咬牙撐個十年二十年,還能看到點希望,可教育不一樣,就是用來培養人才的,那么大的投入,就算星海給支撐,又能支持多少年?甚至等我退休了,星海投資會不會倒閉我現在都不敢保證,更不要說支撐這么大的投入了,所以這種事情不能星海一家干,得多拉幾個盟友才行。”
黃佩佩道:“不好搞吧,不然那些巨頭公司還不早都聯合起來搞了。”
“當然不好搞!”
沈輝道:“企業首先考慮的是自身的生存,只有解決了生存的問題,才能考慮承擔社會責任和使命的問題,所以那幾家才會成立內部大學培養人才,如果成立一家真正的大學就不單是解決企業生存問題了,而是要承擔更深層次的東西,投入少了沒什么用,投入太大就算幾家聯合起來也會很吃力,讓阿里華為每年拿出上百億去燒教育看他們能不能撐得住,就算能撐住,自身的發展也要受影響,畢竟他們跟星海的業務不同,自身發展也是要燒錢的。”
黃佩佩道:“這樣的話那你得出大頭啊?”
沈輝點頭:“我要牽頭搞肯定得出大頭,不過能不能搞還不知道呢,也就你提起來了才有這么個想法,以后再說吧,這事可比研究汽車麻煩的多,還得上面支持才行,方方面面也要溝通,可不是想搞就能搞的,明年了找他們幾位商量下再看。”
黃佩佩覺得光討論這些話題沒啥意思,就換了個話題:“哎,再給你說個事兒,黃波花了十萬塊錢把沈濤的那輛昂科威給買下了,聽說還是你給沈濤買的,你知道不?”
沈輝有點意外:“自尊心這么強啊?”
黃佩佩點點頭:“我聽沈璐說,沈濤本來要送給他的,黃波不想白要,就存了十萬塊錢都給沈濤了,我到覺得自尊心強點是好事,喜歡占便宜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輝還能說啥,給就給了唄。
自尊自愛確實是好事,可問題是丟不起那人啊!
以后黃家的親戚說起這事肯定不會有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