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高層請完客就算了,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借著沈老板訂婚的好機會,各部門負責人排隊請客,周三一上班,江悠蘭就跑過來要中午的預約,和馮美琪一起請沈輝兩口子,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下午,梁超明想了個新招,辦公室又集體請客。
拒絕是能拒絕,可拒絕的話梁超明估計又得提心吊膽一陣,不利于工作。
周四,中午張子博拉鄭學海一起請。
沈輝愕然發現,越不拒絕就越沒法拒絕了。
這要不去,估計張子博要得心病了,本來就是匆忙下提的副職,一直沒轉正,其他的都去了,就財務不去,別說財務,就連周佳慧都得琢磨沈老板不不是對財務有意見。
晚上,五大投資部集體請。
周五,沈輝干脆沒去公司,直接飛了南安。
彭貴峰坐蠟了,當請老板吃飯成了一種新的風潮,在大多數部門都請了客后,個別沒請客的就會成為另類,本來打算今天拉上杜明翔一起請,結果沈老板竟然沒來。
這可怎么是好。
雖說沈老板應該不至于為這點小事惦記,可心里還是不得勁。
杜明翔同樣坐蠟了,渾身不得勁。
好在沈老板雖然沒來公司,但卻在公司大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原文是這樣的:謝謝大家的心意,吃不吃飯,大家的心意我都領了,我回南安了,提前祝大家國慶和中秋快樂,與家人過一個團圓節日,吃好喝好玩好。
看到這條消息,沒請客的幾家心里就踏實了。
沈老板還是很能體諒下屬的,特別是這次將全體員工家屬接到滬市過中秋,吃住行什么的公司全包,花費不小,這可比每人發個幾千塊錢的過節費更加暖人心。
至于父母會覺得星海投資是家大公司,是家很好很有人情味的公司,甚至會以子女在這家的企業工作為榮,這可比每人發個幾千塊錢更加容易激發員工的歸屬感和榮譽感。
就算是跟人吹牛B,也有吹的資本了。
飛機上。
黃佩佩跟幾個空姐打的火熱。
沈輝則在一旁翻看雜志,心里想的卻是上飛機前打的電話。
席曉明去南安半個月了,竟然還沒回來。
上飛機前就打了個電話,沒想到竟然有事情。
貪腐這種事情是不能容忍的,因為在利益的驅動下,沒有人會干賠本的買賣,那些多出來的成本最終肯定會從施工成本上被摳出來,這樣的事情怎么能容忍。
所以沈輝的態度很明確,不管涉及到誰,一查到底。
胡思亂想一陣,被黃佩佩捅了一下才回過神。
沈輝扭頭看去,眼里透著詢問。
黃佩佩湊過來,壓低聲音:“喂,你猜我跟那幾個小姐姐聊的啥?”
沈輝問道:“你們聊啥了?”
黃佩佩道:“幾個小姐姐都愿意給你做小的,心動不?”
“別亂來!”
沈輝瞪她一眼,沒好氣道:“盡給我添亂。”
黃佩佩眨眨眼:“我哪給你添亂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試探了一下,誰知道人家一點都不掩飾,哎,我現在越來越發現女人也是要資本的,這幾個空姐要學歷有學歷,要樣貌有樣貌,哪一個都比我強,連我都覺得你眼光有問題,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沈輝拍了拍她:“胡說八道,我既然選擇了你,那就說明你足夠優秀,我要是眼光有問題能走到現在?女人最大的資本不是樣貌學歷,而是內在,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要是連你自己都沒信心了,可不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懷?”
想想也是。
黃佩佩立馬就自信起來,眨了眨大眼睛問:“你要不要找個小的,我覺得那個周雨桐就挺不錯,你知道不,她竟然明明白白的給我說愿意給你做小的,而且她還說給你說過,被你拒絕了,傷心了好一陣子呢,哎,這種送上門的好事你怎么就能拒絕呢?”
沈輝問道:“你就不怕被小三上位?”
黃佩佩點著頭:“怕啊,但我怕有用嗎?哪天你要是真不想要我,就算沒周雨桐,也會有其他我不知道女人找上門,與其防這防那還不如想開點。”
沈輝明顯感覺到了她心情的復雜,拍了下臉蛋說:“放心吧,我沒打算結三次婚,就算哪天你不跟我過了,我也不打算再結婚了,婚姻是對家庭的承諾和責任,第一次失敗了還情有可原,第二次還失敗那就是人的問題了,不管是誰的問題,都不可再三再四。”
黃佩佩發愁道:“我一直認為有本事的男人不會只有一個女人,這跟道德無關,而是人的本性,所以早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后,我就想好了,將來我的男人要沒本事,那就跟我老老實實過日子,要是我找的男人有本事,就算在外面養了小的我也不會要死要活的鬧,你現在這樣讓我有點心里沒底,究竟是你在外面養了小的,還是我的認知出了問題?”
“別瞎想那些有的沒的。”
沈輝有點無語,也有點心虛。
說心里話,黃佩佩的認知是沒問題的。
有本事的男人確實不會只有一個女人,不敢說絕對,至少適用于絕大部分男人。
就算能堅守住‘富貴不忘貧賤友、身榮休棄糟糠妻’的道德底線,但逢場作戲、偶爾換換口味嘗個鮮是肯定會有的,不需要證據,這是沈輝作為男人的認知。
從一而終的男人也不是沒有。
但從辨證角度來看,從一而終的男人是很難有大成就的。
黃佩佩沒再說這個話題,換了個話題:“哎,我媽說黃波三天兩頭出差,現在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而且給縣長當了秘書后親戚來家里次數也越來越多了,今天姑姑家的小孩要轉個學校要讓幫忙,明天姨家的商店被罰款了要讓說情,甚至還有親戚家買的房子天天漏水沒人管,也跑來找黃波,整天盡是些鬧心的事。”
“親戚不就這樣!”
沈輝放下雜志,道:“老話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要沒那個能力,親戚自然不會找你幫忙,也沒人會說啥,有了能力不幫忙,就得做好被孤立的打算,人情社會就這樣,以前我也挺煩感,現在想的越深,越覺得老祖宗留下的有些東西不是沒有道理,你有能力的時候不拉扯親戚,等到哪天你落魄了,親戚同樣不會多看你一眼。”
黃佩佩道:“可現在的親戚就算你幫了,等你落魄了同樣不會多看你一眼,甚至有些親兄弟和父母為了家產還有打官司的呢,人心越來越壞了。”
沈輝搖頭:“那只是少數,被媒體曝了出來才讓人產生了一種帶有偏見的見解,中國這么多人口,不說別的地方,就說青河,你看看好多人家有了難,都是誰在幫忙,多數時候還不是要靠親戚,雖然好多親戚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真碰到過不去的坎,多數時候幫忙的還不是親戚,畢竟帶了一個親字,再不行那也比外人強。”
黃佩佩問:“那你怎么不拉你家親戚一把?”
沈輝無語,這個咋說?
有道是知易行難。
有些道理明白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自家親戚過的都不差,以前就自家日子過的最差,真要有過不下去的,他該幫還是要幫,除非像舅舅家那樣鬧的老死不相往來,而老爹這邊的親戚最差的也是中上家庭,只要不是想要的太多,壓根就不用他拉扯,所以有些事沒法說……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兩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了南安機場。
一行十四人從機場出來,五臺車已經等在外面。
黃佩佩上了一臺庫里男,和荊紅和另一個女保鏢先回青河了。
沈輝另了另一臺庫里南,霍東洋和其他保鏢上了兩臺酷路澤,去了南安。
來送車的保安則上了一臺商務車,也跟著返回青河。
提前沒打招呼,所以三臺車停在項目部樓下時,進出的人一臉錯愕,紛紛盯著庫里南猛打量,南安什么時候有這種車了,哪來的土豪,沒聽到有啥大人物要過來啊!
可等看到沈老板從車上下來,認識的就懵逼了。
我靠!
大老板咋來了,而且都沒有提前通知一下。
有人撒腿就往里跑,第一時間去通知領導。
也有人迎上來,笑容滿面:“沈總來了,也沒接到通知,都在忙,就沒下來。”
沈輝瞅瞅,不認識,也沒啥印象,就握了下伸過來的手,大步往里走。
剛進到樓道里,已經有人急急忙忙迎出來,一樓的幾個辦公室里,還有人急火火地沖了出來,各辦公室里椅子桌子響成一片,有種鬼子進村的感覺。
沈輝邊往里走,邊跟迎上來的項目組負責人握手。
各辦公室的普通辦事人員,則只能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張望,抓住機會瞻仰一下傳說中的大老板風彩,個個心里發酸,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真特么年輕啊!
沈輝一路握手,最后卻沒看到何東平,就問了句:“何總呢?”
一個中年男忙說道:“何總跟市領導去工地了。”
沈輝點頭:“那去現場看看。”
往外一走,一群人又嘩嘩跟著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