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陰謀,更是一場試探,是對秦旸的試探。
林雪圖懷疑秦旸,在知曉自己小看了秦旸之后,他就把過去的事情串聯起來,最后得出一個結論——
在所有事件之中,唯有一人一直處于受益的位置,那就是秦旸。
這一懷疑,林雪圖就開始去找證明了。
首先,就是確認那神秘莫測的周易是否就是秦旸。
一旦確認周易是秦旸,那么秦旸的嫌疑就將上升到最大,靖武司絕對會先不惜一切代價抓住此人,再來拷問其他事情。
為此,林雪圖做了多手安排,不管是那吸引秦旸出來的高手,還是后來發射的仙羽銀針。
在應柏峰一案上,最大的疑點就是本該屬于應柏峰的仙羽銀針,為何會在應柏峰身上。
只要解開這個疑點,那么基本就能鎖定兇手了。
而現在,就是要解開這個疑點的時候了。
仙羽銀針如林雪圖所愿,穿透護體的金剛真氣,刺中秦旸背部。正常來說,下一步便是銀針入體,受真氣鎖吸引,向著秦旸的任督二脈移動。
秦旸真氣受制,越是運動就受到越大痛苦,只要他不想坐以待斃,就只能想辦法解除仙羽銀針,亦或者是在不動用真氣的情況下從刀客的手下逃脫。
然而這位刀客來自于風云閣,他所修煉的“風神腿”速度之快,在同境界中少有人能與其比肩,不動用真氣的人更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逃是不可能逃的,秦旸只能正面應對。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等著秦旸的反應,不管是林雪圖還是出招的刀客。他們都在盯著秦旸。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穿透護體真氣的仙羽銀針,卻未能進入秦旸體內。
當銀針觸碰到皮膚的剎那,一股反震力細微而精準地彈震而出,將這細如牛毛的仙羽銀針直接彈飛,精準的力量甚至令得韌性極強的銀針為之扭曲。
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
身體感應極盡靈敏,空虛靈動,再細微的接觸,也被秦旸感知,并且施以力量反震。
林雪圖這次試探的前提,從一開始就無法成立。
連仙羽銀針都無法入體,他又該如何試探出秦旸是否有能力解開銀針?
“仙羽銀針?嘿!”
秦旸嘿聲一笑,“還有這腿法······無用!”
一聲嗤笑,秦旸含胸運氣,‘氣吞天下’吸盡周遭天地元氣,而后······
“哈!”
秦旸做獅子吼狀,震耳欲聾的咆哮蕩起一層層音波漣漪,震開“風神腿”聚起的狂風,讓那刀客耳中滲出兩道血絲。
“給我敗!”
一掌蓋下,如金剛怒目,降妖伏魔,已是有了“大金剛神力”的神意,此掌落下,便是那刀客擅長御風而行的“風神腿”,也是有種難以逃脫之感。
這一掌下,刀客不死也重傷。
“手下留情!”
斜里橫插出一道身影,雙手橫擋住金剛一掌,手中氣勁如水,將秦旸的掌勁吸住,秦旸只覺手掌宛若掉入泥淖之中,不能自拔,那凝實的勁力亦是不斷流失。
“弱水柔易九轉功,未曾想到林大人竟然還擅長道門武功。”秦旸看著擋住自己的靖武司執事,“林大人想要和秦某為敵?還是說靖武司已經決定對付丐幫了?”
掌力加重,凝實強悍的勁力沖破泥淖,林雪圖面色一緊,只覺雙手如承萬鈞之力,隱隱欲斷。
四兩撥千斤也最多只能撥千斤,秦旸現在的掌力,又豈是那么容易抵消的。
現在,是他秦旸一力降十會,而非林雪圖四兩撥千斤。
砰砰砰砰!
周身筋骨帶動氣流爆炸,一掌壓下,便是林雪圖使用以柔克剛的“弱水柔易九轉功”,也是難以抗衡這等掌勁。
氣勁爆開,林雪圖與那刀客向后急退,一聲鷹鳴同時在秦旸身后響起。
還有人!
秦旸身體不動,回手反擊,如背后有眼一般,和那破空而來的爪勁相擊。
分金折鐵的鷹爪碰上金色的手掌,銳利的爪勁難擋無儔巨力,指爪之間發出鳴響,指甲縫里霎時暴裂出血痕。
來者半空騰躍急退,落在地上看著手上的血跡,有種難以置信之色。
他修煉鷹爪多年,早已離了需要爪套的地步,但是在今日,他才發現有時候爪套的存在也是有必要的。
至少面對某些敵人,有爪套還是可以減輕一些傷勢的。
“連應家的人都出手了,”秦旸看著林雪圖,“林大人,要么你今日就在此處殺了秦某,要么就等著丐幫找上靖武司要個公道吧。”
其實到現在,秦旸已是知曉了林雪圖的意圖。應家的人,風云閣的人,再加上最近盯著自己的余善朋等人,秦旸哪還不知林雪圖是在懷疑自己。
他在懷疑自己,懷疑自己是周易,是刺殺特使的兇手,是諸多事件后的真兇。
雖不知這懷疑從何而來,但對方聚集起應家和風云閣的人來試探自己,就證明林雪圖對自己的懷疑之深。
所以,秦旸現在就要故意岔開試探之舉,將其定性為靖武司對自己的襲擊。
不然人家林雪圖啥都沒說,你就知曉他是在試探你了,這不就證明你有鬼嗎?
除了查案的人之外,最清楚案情的無疑就是犯案的人了。秦旸若是將這試探點破,那無疑是不打自招。
“秦少俠見諒,由于秦少俠前幾日不見蹤影,與一樁大案的時間有所吻合,我等才會出手試探一番,若是有所冒犯,還請秦少俠海涵。”
比起秦旸的故作不知,林雪圖倒是把話敞開了說。不過他在話里卻是避輕就重,只是說自己等人因故試探,卻不說出手陰險。
連仙羽銀針都用上了,能不陰險嗎?
“這件事,秦某已經說了,雖然有點丟臉,但前段時間秦某一直都在跟蹤污衣派的人。也正是因此,秦某才能及時出現,奪得‘大金剛神力’的傳承。”秦旸冷聲道。
“但沒有證據能證明,秦少俠一直都在跟蹤不是嗎?”林雪圖掛著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