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哥,你跳舞跳得好,教教咱們……”
吳二娃跟楊小樂兩人一臉期待,就連旁邊的白紫煙跟馮雁秋的也是一臉熱切地看著劉春來。
“劉老板,之前二哥他們一直都說你跳得最好,教教我們唄……”
白紫煙直接走了上來,拉著劉春來的胳膊,開始撒嬌。
還好,聲音不嗲。
要不然劉隊長的雞皮疙瘩就會掉一地。
不是說好這年頭的妹子是含蓄的,害羞的么?
劉春來有些懷疑,自己是來到了一個假的八十年代初期,剛來,四妹就提著菜刀要砍了他;遇到周蓉都主動想要把劉春來給推了;孫小玉更是直接逼著劉九娃娶她;眼前的白紫煙,昨天才見到呢……
一時間,劉隊長有些蒙。
“春來哥,我們都有基礎,但是要論跳得好看,還是得你,時間很緊,咱們十多個人穿著統一的服裝,在音樂下整齊的舞蹈動作,那樣才更能吸引人……”吳二娃就奇怪了,劉春來怎么就不同意呢。
這已經是好幾次找劉春來教他們跳舞了。
可是劉春來不愿意。
之前剛來山城賣褲子,那會兒他可沒有一點害羞。
“春來哥,咱們這也是為了讓更多人關注這些褲子跟衣服……”白紫煙紅著臉搖晃著劉春來的胳膊,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膽大。
現在已經是騎馬難下了。
要是不能說服劉春來教她們跳舞,非得被笑話死。
劉春來嘆了口氣,“行吧,我只跳一遍,大家看看,然后你們跳,我指導。”
“春來哥,你太好了!”
白紫煙雙手抱著劉春來的胳膊,跳了起來。
劉春來看著她,覺得此時應該被親一口。
然并卵,沒有。
很快,吳二娃就把他的四喇叭整來了,依然是《BeatIt》,依然是邁克爾·杰克遜的太空機械舞。
不過,眾人發現,劉春來的動作并不流暢。
“怎么了?”吳二娃不相信這就是劉春來的水平。
就連白紫煙,臉上都有些失望。
這是傳說中的街頭小王子劉春來?
“蹲馬步蹲得雙腿酸軟,扛包扛得渾身酸痛……”劉春來解釋著,不過為了新的服裝,還是咬牙堅持著把各種動作都做出來,隨后讓吳二娃等人聯系,他在旁邊指導。
由于是在制衣廠車間間的空地上,音樂吸引了不少年輕女工。
朱明玉一開始還以為是廠里的女工,結果看到劉春來跟吳二娃一幫人,只能板著臉呵斥廠里的職工。
“都干什么呢?不干活了?要是不愿意干活,就把復工的機會讓給其他人。”
“朱廠長,這都中午下班了呢。”一名女工不滿地說道,“大家又沒影響生產……”
劉春來見狀,只能一臉歉意。
“朱廠長,咱們這是為新服裝的宣傳,外面不太方便。”
“旁邊的大禮堂有舞臺,要不你們去那邊?雖然大家的獎金是計件,可還是有基本工資的。”朱明玉提醒劉春來。
錢是劉春來發。
如果劉春來高興,要在生產車間她都無所謂。
制衣廠人數只有三百出頭,卻有一個能容納超過五百人的大禮堂。
這是以前制衣廠開大會以及搞活動的場所。
劉春來又去找了黃莉一趟,讓她安排人把所有的新款服裝給沒人生產一套。
在制衣廠吃了一頓食堂按照每人每頓2角5標準的工作餐,肉不多,切得很小,素材倒是有不少的油水。
這讓劉春來很滿意。
在這方面,食堂的人,沒有在這方面克扣的。
一直到晚上才回去,這一天,劉春來也累得不輕,可劉九娃覺得他還是不夠累,在吃了飯休息了一會兒,把癱在床上的劉春來拉出來又蹲了一盞茶的馬步,然后灌了他一碗藥。
藥依然還是那么苦。
還好,今天情況好多了,劉春來不是被劉九娃提著剝光丟進木桶。
自己爬進去,散發著濃烈藥味的溫熱藥水,讓他又在木桶里睡著了,不過最后還是能自己爬起來擦干身上的水爬上床,避免自己又光溜溜的睡著。
相比劉春來倒下就能睡著,在縣城招待所的嚴勁松則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劉福旺跟他今天就跑到了縣里,明天跟輕工局討論承包合同的條款。
劉大隊長要求合同期限二十年!
本來縣里是不給簽承包合同的,包產到戶,土地都沒簽承包合同呢。
劉大隊長跟著兒子學,直接要求簽承包合同,要不然,就不承包。
“老劉,這事情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我總覺得這不是啥好事啊。”嚴書記很擔憂地看著旁邊同樣睡不著的劉福旺。
劉福旺那是興奮得睡不著!
“亂說,啥叫不是啥好事?我說你嚴書記平時不是挺精明一個人?怎么這會兒犯糊涂了!咱們有這些工廠,就有招工名額,農轉非啊!咱們工作不就好做了?到時候,不是我求你嚴大書記,而是你求我劉大隊長了。”
劉福旺一臉嘚瑟。
“那也得廠子效益好啊,工資都發不起,農轉非有啥用?”嚴勁松也是愣了好一陣。
他沒想到劉福旺打這個注意。
說完后,才意識到,劉福旺想干啥,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準備用這些廠的招工名額把所有的地收回來?”
“莫說那么難聽,這是所有社員以土地入股,國家都允許的。跟那些外國人合作,咱們沒錢沒技術,他們出錢出技術,咱們國家就出土地啥的,縣長他們都不反對呢!”劉福旺翻了個白眼,一臉鄙視,“虧得你還是個書記,上級會議精神,你咋理解的?”
嚴勁松頓時瞠目結舌。
根本沒法反駁。
再一想到今天呂紅濤聽到劉福旺這一番說辭時的表情,他倒不覺得氣惱了。
呂紅濤同樣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幾天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消化。
“你早晚要被劉福旺拖死!”這是他愛人葉玲的話,“許書記馬上要退休了,他想賭一把,成功了,別人都會記得他,失敗了,也沒誰會說他,而是說你。縣財政現在本來就非常困難……”
這是事實。
可真正讓他無法入眠的,是劉福旺要讓剛包產到戶的農民用土地入股他們承包的機械廠、紡織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