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旺意思明顯,不希望劉春來以大隊名義跟山城電視臺簽合同。
合同主要是衛生巾。
這是劉春來個人的產業。
如果以大隊名義跟山城電視臺簽合同,到時候很可能會給人留下把柄。
被人說劉春來用大隊資源來個人產業。
“我讓白紫煙的公司跟他們簽合同,各個廠再跟公司簽合同。”
說完,劉春來就去找白紫煙。
“我跟山城電視臺簽合同?這合同怎么簽?公司現在都還沒完全運行起來。”
早上兩人鬧了矛盾,白紫煙還沒氣過呢!
沒想到劉春來找自己不是解釋,也不是說其他,只是讓自己給他干活,心里更不舒服。
“公司的成立,也是為了節省成本。還可以承接合同,增加新的利潤增長點。”
劉春來解釋著。
白紫煙心不在焉地聽著。
劉春來說什么,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等劉春來說完,白紫煙才開口說:“春來,我想生個孩子。”
劉春來愣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么突然就提這個了?
自己情況白紫煙難道不清楚。
“咱們大隊光棍還多。”劉春來說道。
他想說自己沒有做好準備,平時根本就沒想過。
想說自己還是個孩子,沒好意思。
兩輩子加起來,都七老八十了。
“如果大隊的光混一直解決不完,是不是一輩子就這樣過著?”白紫煙沒有絲毫退讓。“咱們都不年輕了。”
“我明白。我盡快解決這事吧。”劉春來有些不耐煩了。
白紫煙還想說什么,看著劉春來這態度,只是把頭扭向一邊。
個人問題,劉春來一直都沒有考慮過。
他其實也清楚,需要給白紫煙一個交代。
白紫煙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早上想要從劉秋菊手里搶管賬的活,現在就提生孩子。
劉春來直接借口還有事,轉身出門了。
對劉春來的逃避,白紫煙更是生氣。
下午,沒按劉春來說的去跟山城電視臺的趙同談合同,也啥事都不管。
“哥,你別理會那些人,都是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坊的……”
劉秋菊看著劉春來愁眉不展,以為他是因為修水庫時候那些人而鬧心。
哪里知道劉春來是因為被白紫煙逼婚而煩惱?
“我明白。你跟玉軍的婚事,商量的怎樣了?”劉春來問秋菊。
白紫煙想接手管賬,劉春來不是不樂意把賬交給她管,交了后,秋菊會怎么想?
這還沒法直說。
“哥,有個事情,我一直不敢給爹媽說……”
劉秋菊放下手里的賬本,忐忑地看著劉春來。
聲音很小。
“有事情你就直接說!現在還跟你哥玩心眼兒了。”劉春來沒好氣地說道。
“你先保證,不發火。”
“我保證。”
“我們不想辦酒,也不想把玉軍的戶口遷到大隊……”劉秋菊一邊說一邊盯著劉春來的反應,臉上更加緊張。
這種事情,換成以前,根本就不敢提。
家里說什么,就是什么。
“為什么?”劉春來以為是什么事情,讓秋菊這樣緊張。
“你不生氣?”劉秋菊有些詫異。
跟之前她設想的以及跟趙玉軍商量的,有著太大的反差了。
她跟趙玉軍,可都了解劉春來。
向來說一不二的。
現在連老爹劉福旺都鎮壓不了劉春來。
“說理由。我為什么生氣?只要合理,我都。之所以不同意我們老劉家的女娃子不外嫁,不就是因為當初缺人嘛!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劉春來說道,“再說了,你的戶口,原本就在青山公社,后來遷回來,也是留在公社的。”
“爹不是把戶口給遷到大隊了?”劉秋菊瞪大了眼睛。
她自己根本就沒見到過戶口本。
“公社里。當初爹怕人說閑話,咱們家也不差這點分紅不是?”劉春來笑著說道。
自然沒說是他不同意他爹把戶口給留在大隊的。
老劉家,有他的戶口在家里就行了。
劉家女娃子不外嫁。
可劉雪上大學去了,戶口遷到了學校,然后跟著單位走。
在大學里找個對象,或是工作單位找個對象,難不成非得讓人家跟著把戶口遷到這里?
劉福旺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
包括別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學,基本上都是這樣對待。
劉福旺跟劉春來都沒想到以戶口為要挾,逼著考上大學的年輕人回農村來建設家鄉。
“我知道你怕我吃虧,不過我是二婚也是事實;玉軍父母都是單位上的人……你跟爹給那么多陪嫁,沒人親眼看到,只是談論,可如果直接用一堆錢來沖擊,別人還會以為他們家是嫌貧愛富……”
劉秋菊一開始說話聲音很小。
到了后面,見劉春來沒反對,也沒發火,才大著膽子說了出來。
“準備怎么辦這事情?”劉春來問秋菊。
他理解秋菊的想法。
秋菊本來就善解人意,如果婚禮搞得太隆重,絕對不是啥好事,本來梁亞楠就不滿秋菊二婚。
倒不是說梁亞楠不喜歡秋菊,她喜歡的是秋菊這個人,在意的是秋菊二婚的身份。
一點都不矛盾。
只能靠著時間來讓她接受。
“我們的很多產品都是出口賺外匯,天天聽到說香江、美利堅,我想去看看……”劉秋菊一臉期待地看著劉春來。
就怕劉春來反對。
“旅游結婚?這也不錯。”劉春來說道,“我讓人給你們辦護照?”
“你同意了?”劉秋菊沒想到,她哥這么輕易就答應了。
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爹那邊,我來做工作。找個日子把證領了吧,到時候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劉春來沒有問是誰的主意。
秋菊性子弱,可趙玉軍依然在向耙耳朵方向。
絲毫沒有懷疑大哥能搞定爹娘,劉秋菊高興地說道:“今晚你不回去吧?我給你炒兩個菜?”
“不回去。”劉春來點頭。
回去又被白紫煙逼婚,給自己增加煩惱。
還回去干啥。
連著幾天,劉春來都沒回去。
也沒讓人知道自己在哪里。
這可急壞了趙同跟楊筱筱。
白紫煙也不告訴他們劉春來交給自己負責這事情,就跟著楊愛群干活,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楊愛群也沒把白紫煙當外人,可勁兒地使喚,煮飯喂豬撿蛋啥的,她干啥,就叫白紫煙干啥。
現在養雞場的雞好幾千只,又是在山上散養,回雞圈里下蛋的是大部分,可還有不少的母雞在山上到處找窩下蛋,養雞場現在的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漫山遍野提著一個框子撿蛋。
為此,楊愛群還專門多請了好幾個年齡超過六十的老太婆幫著撿蛋呢。
只不過呢,的話題,主要是集中在生孩子這事情上。
兒子去了哪里,楊愛群一點都不在意。
劉福旺甚至很高興。
劉春來不在,大隊里的事情都是由他做主。
“趙主任,這事情我也沒辦法啊,之前鬧出那樣的事情,你也知道……春來很忙……”
,趙同請自己喝酒,劉支書是不推辭的。
招待所的收入,現在也不少。
很多都是在這邊想要拿到提貨單的人。
“趙主任,要不咱們先回去?”楊筱筱不明白劉春來為什么躲著他們,“合同的事情先不急。”
“不急?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趙同沒好氣地說道,“楊小樂跟鄭倩她們不是也沒走么?對了,現在好像又來了個金德福?”
“那跟咱們有關系?”楊筱筱沒好氣地回答。
這里的環境很不錯。
在山頂上,吹著風,看著周圍風景,很舒坦。
可她想要干一番事業的。
山上的燕山寺也很不錯,可天天逛這些,讓人煩躁。
“他們不是在這邊有個制衣廠?說不定也能拿到呢……”
趙同好幾次想要跟金德福談談。
可現在金德福根本就不理他們。
“福旺叔,春來兄弟究竟去了哪里?”金德福很鬧心。
來了都四五天了,也沒見著劉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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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啊,有啥事情,你給我說一樣的。”劉福旺對于金德福態度很好。
誰讓這家伙每次來,后備箱都給他裝一后備箱的煙酒茶呢。
“得他同意才行啊!”金德福很無奈,“我想在花都開衛生巾廠……”
“這個我真沒辦法了。”劉福旺說道。
不過他也好奇了,詢問金德福為什么要開衛生巾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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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搞到生產線,也不用找劉春來啊。
一直過了一周,劉春來才回來。
“你去哪了?縣里跟鎮里都在找你,說是有急事!山城電視臺的人一直也在等你……”
劉福旺一見到劉春來,氣就不打一處來。
“啥事情?”
“人都被抓了,縣里讓公安局調查這事情……”劉福旺有些喪氣。
計劃失敗了。
“那就修水庫得了。以后不要急著并其他的生產隊,可以讓其他大隊按照我們的模式,提供人員,土地租賃啥的嘛。”
劉春來對這事,一點都不上心。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衛生巾的生產線。
“春來兄弟,你終于回來了!”
金德福直接就進了辦公室,一臉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