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個人想的一樣,不好的預感真的實現了。
在正式上課前,一身白色柔道服的白島沙河此后真的有找藤原秋日麻煩的打算。
見所有上課的學生落座后,就見她對著人群中的一位在正坐的大叔鞠了一躬--那是本來授課的學校外聘的柔道部教練。
緊接著就見白島沙河環顧整個道場,落落大方的發起言來 “今天是各位學弟學妹第二次上柔道課,因為松阪教練身體不適,所以這節課的示范部分會由我來代勞。今日主要示范的是柔道技法中的立技。之前上過理論課的同學,應該都知道。立技又分為:投技及舍身技。
因為課程時間有限,所以今天就只大概示范一下,投技中的手技、腰技、足技。尤其是現場的女生們,好好學一下哦。
下面我需要一名男生上場來配合一下,做一下示范。有沒有新生愿意自告奮勇的。自己親自感受一下,可以學的更快哦”
白島沙河的聲音擲地有聲,配合她公式化的笑容,猶如一朵盛開的白玫瑰。
然則玫瑰雖美,其身有刺。
高一a班的男生沒有一個愿意犯傻的上去送菜。
在藤原秋日在高一年級聲名赫赫的同時,學生會會長白島沙河的大名,男生們同樣也如雷貫耳。
這個女孩明明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卻喜歡穿男裝。
而在學業上,她亦是常年偏差值70,雖做不到學業制霸,但亦是文體雙休。
因為她乒乓球和柔道都打得都不錯,現如今甚至有她會被保送早稻田大學的傳聞。
這樣一個女生那個男生敢惹啊,也就藤原秋日這個異類,敢在入學式上當中下她的面子。
“沒有嗎”白島沙河見無人回應,滿意的笑了笑,她轉身望向武田春月,問道“請問,湊崎班代表,藤原秋日同學在嗎?”
“藤原同學身體有秧,所以……”
湊崎紗夏有些頭大,心道自己的表哥這是又來給自己添無妄之災了。
藤原秋日和這個女生的恩怨她雖然沒親眼所見,但大致的傳聞還是聽過的。
“是嗎?藤原同學有秧?不對吧,據說藤原同學上節課也請假呢。可是據我所知,藤原同學每天放學后還是會參加田徑部的訓練呢,20公里是日常。昨天還練習了呢,這樣的身體不能來上課嗎?”
“白島前輩,藤原同學給我的請假理由就是這樣的,具體什么情況。白島前輩您可以自行問他。畢竟他和您一樣是特權學生,可以不受班代表管理!”
湊崎紗夏沉著臉,沉吟了片刻,打算來而不往非禮也,把對方給自己的難踢回給對方。
她現在是看出來了,面前這白島沙河有存心找茬的嫌疑。既然都看到了藤原秋日沒來,就不應該明知故問的又問她一遍,如今當眾提及,顯然要興師問罪。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會乖乖就范——你白島沙河想責備藤原秋日逃課,責備她管理班級不利,那你就別怪我也揭你的短。
表哥逃課,難道你不逃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應付兩個社團,學校的體育課也是從來不上的。
(忽然覺得表哥當眾下她面子很應該啊,這種女人表面坦蕩蕩,其實肚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壞水。想找麻煩,沒門!)
“特權學生嗎”
白島沙河嫣然一笑,笑容中閃過一抹不自然,她當然也聽出了湊崎紗夏的話中話。
很顯然,這個高一A班的班代表,藤原秋日的小表妹同樣也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
“沒錯,藤原同學的確是特權同學,那么下面我請這個男孩子,一起和我陪練,你沒意見吧。湊崎班代表”
白島沙河強忍著怒火,沖著男生集群一指,笑得無比燦爛,道:“那位剔著寸頭的同學,有興趣作為學姐的陪練嗎?”
瞬間,無數目光射向了齋藤水鳥,而齋藤水鳥的臉霎那間就綠了。
全然沒想到,藤原秋日和白島沙河的恩怨,最終會波及到自己。
“白島前輩,我并不擅長格斗,柔道也沒有一點基礎,還是算了吧”齋藤水鳥面龐苦澀的跪坐在地上,推諉道。——開玩笑,現在讓他上,那不是送死是什么。
現在這白島沙河在湊崎紗夏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又沒找到藤原。
絕對是憋著一肚子火想找人發泄呢。
現在上去,絕對會被摔殘的。
“沒有基礎沒關系,但至少你是一個男生對不對,難道和一個女生動手的勇氣都沒嗎。”白島沙河步步緊逼,對齋藤水鳥寸步不讓。
她認得這個理著寸頭的男孩,好像叫齋藤水鳥,全高一都知道他和另外一個胖子是藤原秋日的死黨。
既然正主和正主的表妹都油鹽不進,那她只好先拿小弟出出氣了。
不然今天特別過來上一節柔道課,就來虧了。
“我……”
齋藤水鳥語塞,被白島沙河問的如坐針氈。
現在的情況,他真不知道,是該上還是該下了。上去,是被摔。不上,全班人都在看。
一個弄不好,他在高一年級經營的好名聲就全部毀了。
“湊崎代表,看模樣,貴班的男生好像勇氣也有些欠缺啊,這樣可不好呢,我們私立紫赯,每個班級不都應該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嗎?”
“…………”
湊崎紗夏臉色僵硬的望著白島,臉色更沉 同時眼睛嚴厲的看向齋藤水鳥,督促這和自己表哥走的近的混小子快點上去。
俗話說得好,輸人不輸陣。
你上去被柔道部部長摔幾下,又不會少塊肉。
可如果你連上去都不敢,丟的可就是全班的顏面了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齋藤水鳥絕望了!仰頭長嘆三秒,決定起身赴死。
然則,就在他起身之際,一只手按住了即將上前的他。
回頭一看,生田正平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對白島沙河欠身說:“白島前輩,我皮糙肉厚,就由我來做你的陪練給大家示范吧。”
說完他遙遙望向湊崎紗夏,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然。
兄弟有難,愛人受困。
他這時在慫著,那就不是他們生田家的風格了。
爺爺說過,為人處世,必須要勇于面對,作為男人,決不能慫。
而且,他還真不相信白島沙河能拿他怎么辦。
他現在這幅體格,一半是吃出來的,一半也是練出來的。
他雖然沒練過柔道,但中學時曾被前輩糊弄的練過兩年摔跤。
如果對方真只是做做樣子給大家示范,他被示范一下倒也無妨 但如果這女生想動真格的,那以他的體量和力量,也絕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小女生可以拿下的。
而白島沙河望著勇氣可嘉的生田正平,則沖他露出了詭異之極的笑臉,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
表情就像是豺狼盯上了肥羊,憤怒中帶著兇殘。
大傻個,你以為身高力大就行了嗎?
柔道知道是什么嗎?
專做的就是以柔克剛,訓的就是你這種強出頭!